木雪莹挑眉看了他一眼,道:“是他找了你?”
“自然。你觉得我会问他?”南宫轩澈反问道。
木雪莹思忖着现下慕容苏追赶不上白紫凝,掩去眸中暗色,这才点头道:“你安排吧,我便不管了,只要他按照盟约来,我也就无所谓。”她想问的,其实是,这两人,什么时候这样相熟,一句话,便信了对方。
南宫轩澈点头,没有再说话,对着空气叫了一声:“江言。”
“属下在。”
“去安排。”“是。”
待江言离开后,木雪莹也没说话,南宫轩澈也沉默着,一时间,空气变得有些压抑。
白芷和丁公公都眼观鼻鼻观心,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明天我要离开,不,今晚送他出城,我便也暂时不回来了。”木雪莹冷声道。
南宫轩澈没有立即回答,眸中透露着危险,空气因为木雪莹这句话,更是低了几度。
“你们先出去。”南宫轩澈沉着声道。
“不用,没什么需要瞒着的。”木雪莹冷声道,语气淡淡的,说不上生气,但却还是给人一种生气的感觉。
白芷与丁公公本想退下,此刻却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得站在原地僵着。
“都下去!”南宫轩澈冷眼似利箭般向两人射过来。
“谁敢!”冷眼看着南宫轩澈,木雪莹将手中的茶水轻轻往桌上一放,声音虽轻,可气势却丝毫不弱。
南宫轩澈将视线落回木雪莹脸上,两人的视线交汇。不多时,南宫轩澈盯着木雪莹的脸,冷硬的声音从口中吐出:“转过去!”
白芷与丁公公作为无辜受害者,看着木雪莹没有反对,便立刻转身背对着两人。
看着木雪莹,到底轻叹了口气,对着木雪莹放软语气,哄道:“好,今晚就离开,都随你,在外面,想待多久都行,只是,别生我气了,好吗?”
木雪莹还是冷着脸不看他:“我要晚些时间再回来。”
“好,都依你,别生气了,好吗?”南宫轩澈走到木雪莹面前,直接蹲了下来,握住木雪莹的纤纤玉手,眼中带着期盼。
木雪莹还是冷冷清清的,别过头不看他,声音带着些许刻意:“你已经不是第一次骗我了。”
南宫轩澈眼神微暗,随即温柔地笑道:“莹儿,我没有,方才,只是不想你这么早,就离开我,我舍不得你,也舍不得你受伤,你懂我的。”
“还是不说真话吗?”木雪莹眼神终是看向南宫轩澈,眼神淡淡的,似是利剑,不带一丝感情,仿佛突然之间,她就丧失了属于人的情绪。
这样的目光,令南宫轩澈心中刺痛不已,起身抱住了木雪莹,道:“是我不好,是我占有欲强,我不想你受伤,也受不了看不见你的如水思念,你知道的,我舍不得放开你,也舍不得看你总是为他人操心,却唯独对我,这样轻松说走就走,一点留恋也没有,莹儿,你当真好狠的心。”
听见他到底说了心里话,木雪莹看向一旁两人,道:“你们两个出去吧。”
两人如蒙大赦,立刻从房间消失了。
“小丫头,不要离开我,好不好。”南宫轩澈此刻,小心翼翼,生怕木雪莹一个转身,便再也不理他,一个离宫,便再也不回来了。
“阿澈,我不会离开你,你是知道的。”木雪莹缓了声音,道。
“不,我不知道。”南宫轩澈出声打断。
“我只知道,那么多人都可以代替你,留在这里,你随时都可以出去,甚至,再也不回来。”南宫轩澈喃喃道,他也是人,他也会害怕,。之前发现,这么多人可以扮演木雪莹的角色,扮演梅玉的角色,他还不甚在意。直到在月池下,他差一点,便将那人,认成了木雪莹,甚至,还差一点……
想到这里,他便心有余悸,不敢再想,看着木雪莹明媚熟悉的脸庞,嗅着属于她的芳香,南宫轩澈的心才稍稍安稳些。这件事,绝对不能让小丫头知道,而他,也不会让小丫头离开他。
木雪莹心中惊骇,是因为自己厌恶了宫中束缚,向往自由,所以这个手握政权,这样自信的人,如今像个失了心爱物什的孩子,就只因担心自己会一去不复返。
“阿澈,你记得吗?你说过,我永远都逃不出你的手掌心,我是你的,也只会是你的。”木雪莹道,心中不知作何感受。
“你同其他的都不一样,你是独一无二的。但你的心里,不止有我,我也不可能将你永远束缚着,我只是,忍受不了你随时都会离开我,忍不了随时可能失去你的感觉。答应我,不要离开我,我只想做你心里,最重要,最独一无二的那个人。”南宫轩澈道,带着低低的祈求,将头埋至木雪莹的发间。
木雪莹想要找到理由反驳,却发现,南宫轩澈说的,无一不是事实,也许有一天,她爱上了江湖,胜过了眼前这个男人,就真的不会再回来了。而对于旁人,总是她在答应别人,为别人考虑,南宫轩澈,永远都被她放在一角。
想到自己与南宫轩澈的日后,木雪莹闭了闭眼,做了决定,缓缓抱住南宫轩澈,轻声道:“阿澈,我不是故意的,你放心,我不会离开,即便离开,我也一定告诉你,也一定会回来,你也要信我,好吗?”
“好。”南宫轩澈闷闷地应了一句,却抱着木雪莹不肯撒手。
直到傍晚,白露白芷一同敲了房门:“娘娘,陛下,晚膳已经备好,不知什么时候传膳?”
“上菜吧,本宫与陛下这就过来。”
“是。”
“好了,还在吃醋吗?”木雪莹含笑道。
“走吧。”南宫轩澈瞬间站了起来整理衣袍,声音带着淡淡威严。
木雪莹勾唇笑了笑,也站了起来,两人携手同行,木雪莹红扑扑的脸蛋带着笑,散发无限的光彩,稍有人注意,便会以为,两人方才在寝宫待了那般久,定是做了晚上才会做的事情,但稍有经验的嬷嬷或是懂些门道的,又不会那般想事。
“痕玉呢?”木雪莹含笑问道,不自觉柔了脸庞。
“方才瞧见她去厨房了。”白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