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索迪微微惊讶:“昨日筱筱那般羞辱于你,你的性子能忍?”
阿依娜佯装怒意:“你这是嫌弃我不贤良淑德,是不是?”
“没有,怎会……”
阿依娜也不理会他,趁他并未生气前,解释道:“我其实是生气的,毕竟当着那许多人,都是权贵之家,但你昨日不也替我惩罚了嘛,我夫君能站在我这边,我已经很开心了。”
“其实昨日更生气的,倒不是筱筱下了我的面子,毕竟确实是我说话断断续续,也的确想去寻艺女们学艺,筱筱也不过是关心自家父亲罢了。”
“我生气的,是筱筱不分青红皂白,不分场合,我们自家的事情,即便要说,也应该回家来才是,到底家丑不可外扬。”
索迪闻言,面色并不如何变化,只是长叹一声:“阿依娜你还是太善良了。”
阿依娜笑笑,并未说话。
“阿依娜,你方才说,你要寻艺女学艺?”这件事,昨日他便已经知道了,但当时安抚阿依娜情绪在先,他便没有询问。
阿依娜抬头看了他一眼,微红了脸,垂下头去:“嗯,想。”
“为什么?”索迪并不同意阿依娜这样做,但原因他还是想知道的。
“夫君喜爱中原文化,却因事务繁忙不得感受这中原氛围,阿依娜本就闲着,便也想为夫君寻找这样的感觉。”阿依娜笑道。
索迪盯着脸颊绯红的阿依娜,没有说话。
阿依娜被盯着有些发慌,不由得道:“索迪,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索迪没说话,阿依娜便急急道:“你若是不想,我不学就是,真的……”
“没事,你去吧。”索迪收回目光,神色如常走了进去。
阿依娜心中轻笑,原来这样他真的会同意。
“父亲。”
景澜和筱筱二人站在一旁,有些怯弱的行礼。
昨晚,两人可被折腾的够呛,如今担心父亲还在气头上,便都很自觉。
“都是一家人,快坐下吧。”阿依娜说着,扶着索迪先坐下。
筱筱和景澜此刻见索迪没有什么反应,这才敢坐下。
索迪冷哼一声:“昨天的事情,知道错了吗?”
“知道,知道,是女儿隔得远,只听了半截话,便误以为母亲要去勾引年轻男人,是女儿的错,女儿给母亲赔不是了。”筱筱虽然看似认错,却还是在暗中生刺,特地倒了碗酒。
“母亲,这酒,算作筱筱赔不是,母亲可会原谅筱筱?”
阿依娜不得不庆幸,自己方才已经在索迪面前做好了功夫,此刻,筱筱的话也没能撼动什么。
端了一碗酒:“自然是好的,有何不可?我阿依娜爱慕索迪多年,能嫁给他,是此生唯一的心愿,此刻,家庭和睦才是最重要的,这酒,自然得喝。”
景澜听着,浑身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余光不住地往索迪身上瞟。
两人你来我往,暗中较量,索迪哪有看不明白,但他们不是一心,这才是他希望看见的,若是真的一心,将来联合对付起他来,那反倒得不偿失。
两人酒碗一碰,烈酒仰头一喝,昨天这事,也就算这么翻过去了,谁也不能以此再生事端。
这顿饭,虽不算很愉快,却也没有事端,就这样过去了。
“阿依娜。”
饭后,阿依娜正换了衣服准备出去,被索迪叫住了。
“怎么了?是不是舍不得我?”阿依娜搂了上去。
索迪道:“去雪月酒肆吧,听说今日,那里也来了一批新的艺女。”
阿依娜挑眉:“是怕我在风花尴尬吗?我阿依娜是谁?可是我们索迪大人的夫人,谁敢对我不敬?”
索迪立刻严肃道:“忘了进门的时候怎么答应我的吗?”
阿依娜点头:“没忘,不能以身份独大压人,这不是不想让你担心嘛。”
“去雪月吧,我兴许一会也会去那里。”
阿依娜闻言,立刻眉开眼笑:“好,那我先去雪月酒肆等你。”
索迪点头,目送开心的阿依娜离开,眼神却蓦然阴鸷起来。
“去查风花酒肆。”
雪月酒肆。
“诸位,诸位,咱们这里,相信诸位也已经知道,从前的那批艺女,承蒙各位照顾,有的在这里寻到了意中人,有的姑娘,也都回乡各自成婚去了。”
“前几日,咱们这里也来了一批新人,我相信,大家都去了对面,看见了风花那批女子,不过啊,我要告诉大家的是,我们这里的人,无论才情,还是音貌,都比对面更胜一筹。”老板马尚阳笑道。
“真的吗?马老板,快将诸位姑娘请出来啊。”
“风花雪月两家酒肆,哪家不是让我们大开眼界?不过老板啊,你这次可比对面晚了几天啊。”
说着说着,在场的权贵都笑了起来。
晚了几天,也就代表这次,雪月酒肆落了下风。
马尚阳却不慌不忙:“诸位别心急,我虽然人来得晚,但我们这里的艺女,可要比对面的,胜上许多倍。”
虽然时间慢了几天,可这里的人胜上那边,马尚阳是信心十足。
人们往往都喜欢新鲜的东西,原本在风花酒肆见过了,此刻过来,无非也是为了给个面子,来捧捧场,但此刻见到老板如此自信,也就不由得勾起了好奇心,究竟雪花酒肆,有什么致胜的筹码,让他如此波澜不惊。
“马老板,快叫出来看看啊,别卖关子了。”
“是啊是啊……”
阿依娜就是在此刻走进来的。
“他们在做什么?”
“回夫人,新来了一批艺女,比之风花酒肆,只胜不差。”迎她进厢房的小二恭敬回答道。
阿依娜美目流转:“小二,这话是真的吗?”
小二闻言,立刻信誓旦旦点头:“这当然了。”
说着,他还神神秘秘,凑近些许,道:“夫人,往日的,可以说咱们酒家和对面的不相上下,可这次,我都瞧过了,对面的不是号称能做掌上舞吗?咱们这个,身轻如燕,可灵巧了,而且不是寻常中原女子,便是咱们草原上的舞蹈,她也都是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