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
睢阳郡。
距离高阳问政睢阳,已经过去了四日。
他本想出去转一转,到处走一走,但奈何经过问政后,他的人气太高了。
走到哪,百姓都是一阵欢呼。
并且还让他站在原地不要走动,给他拿几个橘子吃一吃。
刚开始他还出府遛一遛,享受一下欢呼声,毕竟难得做了次好人,自然得感受一下。
但当新鲜感褪去,他便感到无聊了。
于是他便缩在府里,没事就晒晒太阳,惬意的享受一下难得的美好生活。
此时。
上官婉儿一身绿色长袍,直接推开了门。
她径直朝着高阳走了过去,直至站在高阳的躺椅面前。
上官婉儿腮帮子鼓鼓的,一双凤眸盯着高阳,“高大人,你难道就没有什么话想跟本官说吗?”
这语气极为冰冷,来者不善!
高阳正色道,“本官的确有话要跟上官大人说,此话简直不吐不快啊!”
“说!”
上官婉儿吐字如金,面色冷冽。
“婉儿,我爱你。”
高阳面带真诚,直接开口。
上官婉儿一秒破功,脸上涌出一抹错愕。
这高阳,直接贴脸开大。
她故作镇定,朝高阳开口道,“高阳,说个不太恰当的话,你知道你现在跟上官府内,本官养着的那条大黄有何区别吗?”
“有何区别?”
“每当本官回府,但凡大黄竖起飞机耳,一副狗狗祟祟的样子,那多半事情不小。”
“可你不同,你丝毫不会心虚,脸上也毫无破绽,但越是这样,这事就越不小。”
高阳:“……”
“婉儿,你这样对比,着实是令本官万般痛心啊!”
“这个对比好吗?这不好!”
高阳捂着心口,一副痛心的样子。
上官婉儿丝毫不为之所动,朝高阳出声道,“高阳,你既捂着心口,那你好好问问心底,你刚刚见到我的第一眼,心里最想说的话是什么?”
“真是那句虚伪之话吗?”
“我半个字都不信!”
高阳深吸一口气,直视着上官婉儿道,“婉儿,你确定要听吗?”
“说!”
“婉儿,晚上约吗?”
上官婉儿俏脸一变,下意识的要拔刀,但高阳更快一步的道,“婉儿,这句话真的不能再真了!”
“纵然是看看腿,那都得排在这句话后面。”
上官婉儿:“……”
这句话她相信,的确很真!
但她压根不是想问这个。
上官婉儿面色一冷,朝高阳质问道,“高阳,你少转移话题,你分明知道我问的压根不是这个。”
“那就是这几晚,绿萝的大保健了。”
上官婉儿眼睛一瞪,“你还大保健了?”
高阳老脸一红,“婉儿,你有所不知,但那大楚公主清楚,我很强的。”
上官婉儿一听楚凝玉,直接咬着银牙要转身。
正当高阳松了口气的时候,上官婉儿又豁然转身开口,“高阳,别的贪官我就不说了,但这万安县县令胡德海,还有他贿赂睢阳郡丞的五万两,都去哪了?”
高阳一脸纯真,朝着上官婉儿无辜的道,“我不知道啊。”
上官婉儿胸口起伏,咬着牙道,“陈胜、吴广,以及定国公府的人去抄的家,你会不知道?”
“十万两啊,还有底下的人贪污的三万两,还有这历年来的贪污,居然总共抄出了一千五百两?”
“高阳,你方才问政睢阳,大开杀戒,这要是令别人得知了,这就是自误,是把柄!”她一脸痛心的道。
得知这个消息后,上官婉儿差点就被气疯了。
因此,她直接就来找高阳了。
高阳捂着心口,满脸痛心的道,“婉儿,我万万没想到,你竟然这样想我。”
“我本以为我问政睢阳,杀了这么多的贪官,严查贪污腐败,努力做一个好人,就能让你对我有所改观!”
“但没想到啊,你竟这样想我,罢了罢了,可试问天下贪官,他们大肆贪污,所为的是什么,不就是奢靡享受吗?”
“这十万两,他们两人花了,享受了,去青楼一掷千金了,藏到未能搜查到的地方了,这不都很正常吗?”
“你……你居然这么想我!”
“也罢,不就是十万两银子,本官的几十年俸禄吗?无需多说,这钱本官出了!”
高阳偏过头,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充斥着浓郁的心寒。
上官婉儿听着这一番肺腑之话,有些动摇了。
她陷入了不确定之中。
高阳所说的,也有这个可能。
“高阳……”
上官婉儿语气减弱。
高阳却无动于衷,一脸受伤的样子。
这时,门外传来陈胜兴奋的声音。
“大人,你都不知道那胡德海有多节省……啊,上官大人也在啊。”
陈胜冲进来,当看到上官婉儿的时候,他立刻就像是被浇了一盆凉水一样,瞬间改了口。
高阳痛苦的闭了闭眼。
上官婉儿一双美眸,则是直勾勾的盯着高阳。
她冷冷的开口道,“陈胜,你刚刚说什么,胡德海有多节省?”
陈胜摇摇头,道,“我没说。”
“上官大人,你不可污蔑我。”
他一脸正色。
“呵呵,高大人,本官等你一个合理的解释!”
说完,上官婉儿抬着高傲的下巴,直接便离开了。
“大人……”
陈胜语气一弱,整个人都焉头巴脑了。
高阳深吸一口气道,“陈胜啊,你字什么来着?”
“有胜!”
“大人,怎么了?”
陈胜一脸心虚,小心的道。
高阳语重心长的道,“有胜啊,咱以后能不能确认周围环境再嚷,你这样让本官很被动啊!”
“大人,我错了。”
“要不是看你第一个投奔本官,本官被无情教劫持,你不惜以命去找,这事非得重惩!”
“但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惩罚是必须的!”
“吴广,将有胜拖下去,弹他!”
吴广一愣,“弹哪?”
高阳没好气的道,“你且过来,本官先用你演示一下。”
吴广一看高阳的眼神,立刻身体一颤。
“大人,我懂了!”
陈胜轻“嘶”一口气。
“大人,不要啊!”
“这都已经不太行了,万一弹重了,以后岂不是废了?”
陈胜一脸难色,近乎哀求的道。
高阳听闻这话,心里一软。
同是天涯不行人,何必互相难为?
他站起身,摇头道,“罢了!”
“这次看你可怜,放你一马。”
“出去散散心吧,顺带去看看那育婴堂,也差不多是时候返回长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