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 5 章

《冰嬉未名,绯闻先行》全本免费阅读

“你认识本相?”蒋宾白努力思考着自己是否在哪里见过他,想不起来遂作罢。

方始觉一睁眼,便看到了蒋宾白那张熟悉的脸。他曾在博渊阁攻读,又岂会不识如今稳坐朝廷头一把交椅的蒋丞相。

可越是这样他越觉得上天不公,明明就差最后一步,他就能和金玉一起远走他乡,但到了那日约定的时间,金玉却迟迟没有出现,如今却是下落不明。

若不是蒋宾白不肯解除与太傅府的婚约,他大可直接上门提亲,何须经历这么多波折。思及此,方始觉又挣扎起来,缚在身上的锁链哗哗作响。“呵,要不是因为金玉,你以为我想认识你?”

听到这话,蒋宾白却是瞬间提了兴致,挖人墙角在先,言语不敬在后,看着还挺有骨气。“你且说说,本相的未婚妻如今在哪?”

裴青山听见蒋宾白特地加重了“未婚妻”三个字的语气,不由地感慨这蒋宾白真是鲜有恶趣味的一面,专戳人心窝子。

果然,方始觉听后挣扎得更厉害了。“你们先放开我!”

“就你现在的状态,还是绑着安全些。”蒋宾白拒绝他的条件,“这样也能说。”

方始觉也不怵他,“你休想。”

蒋宾白见他如此不配合,看来得换个方式。裴青山知他的意思,打开一旁的隔间,抱了个大箱子出来,对着蒋宾白说:“这些都是我的私藏,干净的很你放心在他身上用。”

箱子正对着方始觉的方向打开,里面全是些泛着寒光的刑具,与寻常不同的是,每个都十分干净,未染半点血迹。

看到刑具后,方始觉才开始觉得心慌,毕竟从他被抓进大理寺后除了被绑在刑架上,并未受过刑。

方始觉强装镇定,“大理寺少卿裴大人向来反对严刑酷吏,即使你是丞相,又怎么能越过他动用私刑?”

蒋宾白正从裴青山给的箱子中拿了个带刺的铁球,研究着这刑具的用法,冷不丁地听方始觉说这么一句,差点没笑出声来。

谁?裴青山?他反对严刑酷吏?

那就说眼前用“不点烛灯”来蹉跎人的法子,是谁想出来的……

“是你自己传的谣?”蒋宾白问。

裴青山全然没有被看穿后的不知所措,他摆了摆手,“我不是,我没有。”

他确实没有,但他知情。裴青山只是刚上任时,交代过狱卒不要动不动就先严刑拷问,后面不知怎么就传成他反对严刑酷吏。反正传的是好名声,他也就随它去了。

“你就是裴大人?”方始觉察觉到变化,盯着一身素衣、看起来十分温和知礼的裴青山道,“裴大人,救我啊。”

裴青山被他盯的浑身不自在,怎么个事?这方始觉是不是念书念傻了,还是想姑娘想疯了。刑具都是他提供的,他和蒋宾白明显是一伙的,他看不出来?

“你说出宋金玉的下落,自然会放了你。”裴青山清了清嗓子。

方始觉见大理寺少卿就站在他面前,眼中的最后一丝希望破灭,“哼,不知道。”

这话不算假,他是真的不知道。但为了彰显自己还有价值,方始觉只能和他们耗下去。

蒋宾白一直观察着方始觉的情绪转换,看来这回裴青山看走眼了,这人嘴里吐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同样,裴青山也有所察觉。

蒋宾白将那装满刑具的箱子往外推了推,起身理了理衣袍,“走了,他若犯了其他的事你正常处理。”

说完,便离开了。

裴青山从箱子里不知拿出个什么套在手上后悠悠转身,眼中逐渐蒙上一层冷霜,看着他靠近,方始觉紧张地咽了咽口水,“裴…裴大……啊!”

方始觉话未说完,裴青山的手便搭上了他的右肩,他手上是一个针套,外侧有密密麻麻的细针,这会尽数被拍在方始觉的肩上,“你哪来的胆子敢耍我们?”

说完又缓缓抬起,细针短而密,拔出来时,方始觉的肩上带着星星点点的血痕,渐渐渗过外衫。

方始觉支愣着身子,正寻找着缓痛的姿势,可惜裴青山没给他这个机会,又对着他的左肩来了一下,这下更是用足了力气。

方始觉叫喊的声音,都开始变得嘶哑。

裴青山摘下针套,“刘青。”

狱卒上前听吩咐。

裴青山饶有兴致地看着疼出虚汗的方始觉,“方始觉伙同流民参与闹事,念他是读书人,就不让他去做苦活了,拉去禁室关十日吧。”

聚众闹事,按大历律法要么发配去皇庄做苦活,要么就关禁闭。除开刚刚这两下,裴青山也未过分。

刘青应下,看方始觉像是松了口气,不禁摇了摇头,这人还是没经验,这去禁室关着,哪里有做苦活舒服。

当晚,李妙搬走休养后,宋清益她们寝房只有五个人。

宋清益晚上一人独自去了冰场,周清她们三人上次受了打击晚上便不愿再出门,赵君乐则忙着给父母写家书。

冰场周围亮着灯,有了冰面的加持,冰场倒也显得十分宽敞。宋清益一人静静地站在冰场上后,深吸了一口气。

宋清益使力缓缓向前滑去,绕着冰场转圈圈,浅粉色裙摆迎风而动,那种自由与舒适,是她熟悉的感觉。

三圈下来,她又开始急喘。宋清益停了下来,心中鼓励自己慢慢来。歇了会,她又开始滑行,由简至难,慢慢尝试着过去会的动作,前葫芦步、后葫芦步、单脚滑行……

如此,周而复始。

训练是不会辜负人的,这一晚下来,宋清益明显感到自己的步伐比前两日流畅多了。

皇帝的头风好了,第二日一早,蒋宾白照常上朝。

原也没什么大事,本不用费口舌,哪成想还有人正特地等着他呢。

“臣有事启奏。”御史杨远达上前。

“杨御史还有何事需要在早朝上说?”萧琰见是他,无奈地扶了扶额。

这杨远达是出了名的废话多,明明一句话就能说明白的事,他偏偏能把一本奏折写满。而且前日他不是刚上了三份折子,还有话没说完?

杨远达举起奏牌,“臣听闻蒋丞相又给皇家冰场的女娘批了款项,臣以为不妥。”

萧琰听后望了望蒋宾白,盼着他赶紧解释,好早些下朝。

蒋宾白徐徐开口,“审批流程清晰,款项用途明确,杨御史所说的不妥是指哪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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