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节

第205章

气运暴涨带来的结果,就是境界突破,损耗恢复。

而这些都是小事,陈松意甚至有种感觉,如果气运一直增加下去,自己身上会发生某些变化。

她隐隐触摸到了某种门槛,但很快就将注意力从这上面脱了回来,转向了另一件事。

气运暴涨有好处,也有坏处。

她现在的身份是在明面上的,可以用来做很多事。

但她其他的身份是在暗处的,包括震慑过狐鹿的神秘高人马甲,可以做更多的事。

如果旁人只是通过她的相貌来辨认她,那她就可以用易容伪装来遮挡。

可如果是靠她身上的气运来认她,那现在她不管再怎么伪装,都会暴露。

因为只要一看到她身上的煌然的气运,就能认出她来。

这样的后果,就是她前面制造出来的多重身份会全部被识破。

除非她不再使用它们。

否则她不光会失去震慑,也会失去迷惑敌人的能力。

所以,必须想个办法将气运隐藏起来。

毕竟京城的能人异士这么多,谁知道在哪里就会出现一个习了观气术的人?

她起了身,游天见状跟了上去。

就见陈松意回到了自己的房中,然后取出了几张符,将其中一张用在了她自己身上。

游天看着那张封字符在她手中自燃,化作灰烬。

然而什么也没有发生。

他只感到她身上的气机波动好像变得弱了许多,于是有些不解地问:“这是在做什么?”

陈松意:“在让我自己变得不那么显眼。”

不过用完“封”字符之后,她皱了皱眉,还是觉得可能不够,于是又去了床边。

游天看她在床底下一摸,就摸出了昨天那本自己带给她的书。

看着她翻书的动作,联想到她方才气机的削弱,游天知道她大概是想要从其中找到类似遮掩天机、隐匿自身的办法,便说道:“就算容镜给你的这本书上有,也不是一下就能练成的。”

他说完,就见到在翻书的人抬起了头,对自己说道:“别人不行,我应该可以。”

似乎是为了向他证明这一点,陈松意走到他面前,随手翻到了一页。

游天看了一眼,上面描绘的符文是“定”字符。

顾名思义,这个符文可以将活物定住。

小师叔抱起了手臂:“你来。”

她不会符文,这他知道,否则当初见第一面交手的时候,她就会用这个来对付他了。

只见陈松意直接咬破了手指,然后以指为笔,在掌心画出了“定”字符。

随后,她就抬头看向了四周,寻找可以试验的活物。

正好这时,窗外飞进来一只鸟。

它落在窗台上,身上的绒毛蓬蓬的,显得很是警觉,准备一有动静就飞走。

陈松意道:“就它吧。”

然后将画有“定”字符的掌心朝向了它,轻声道,“定。”

屋里仿佛凭空起了一阵风。

落在窗台上的鸟雀绒毛被吹动了一下,就在这阵风中定格了。

它保持着歪头的动作,留在原地一动不动。

陈松意放下了手,示意小师叔上去检验。

游天放下手臂,朝着窗台走去。

他本来是不相信她能一次成功的,可看到那只鸟停在窗台上,看着自己过来也一动不动。

游天心中生出了荒谬的感觉。

他伸手过去把它抓了起来。

这小鸟暖融融的,歪倒在他的掌心,两只爪子原样伸直着。

这时候,陈松意的声音再次响起:“解。”

游天就看到前一刻还在自己掌心定格的鸟一下子又活了过来。

它扑棱着翅膀,惊慌失措地从这个穿着道袍的少年人掌心里飞走了。

游天:“??!”

小师叔霍地转过身来,那羽毛的触感还停留在他的手掌中。

他不是没见过师兄跟容镜用过比这个更精妙的术,但她是现学的!

她拿到书就看了一眼,然后就学会了!

游天觉得事情再一次超出了自己的认知,他不信邪地对陈松意说道:“定我。”

再有资质的人,学“术”也不可能这么快。

她能那么快学会,说不定威力方面会有所欠缺。

“定”字符不算什么危险的攻击手段。

所以他一要求,陈松意就照做了。

她抬起手,用掌心对着游天,再次说道:“定。”

当她对准他念出那个音节的时候,房中再次生出了一阵风。

游天感到自己周身仿佛被风吹过,然后就被无形的绳索束缚住了。

他指挥自己的身体,却发现不能动弹。

不过当他催动起体内的真气时,这种束缚在他身上的无形绳索就被崩断了。

他再次恢复了行动能力。

而他挣脱的那一瞬,陈松意掌心的“定”字符也就失去了效用。

以她的血画成的符文消失了。

游天活动了一下手臂,评估着刚才那个符文的力量。

他虽然不通术,但是对这种手段的判断能力还是很精准的。

这竟然不是残缺的速成品!

它有着完整的力量。

符文的上限取决于使用者的境界。

如果是跟她力量相近或弱于她的人,没有准备的情况下中了这一招,是挣脱不了的。

而他们之间的境界差距太大,所以陈松意束缚不了他多久。

可是这也很厉害了!

游天看着她,觉得重新认识了这个师侄。

他甚至猜测着,师兄是不是就看中了她这方面的天赋,所以收下了她。

“再来!”少年说道,“看看你能学会几个。”

……

小师叔陪练,盛情难却。

于是在极短暂的时间里,陈松意又学了“疾”、“坚”、“锐”等几个可以辅助战斗的符文。

“疾”字符可以提升进攻的速度。

“坚”字符可以提升防御的强度。

将“锐”字符画于掌心,抹过长剑、刀枪或箭矢时,再面对那种身体刀枪不入的草原刺客,就能破了他们的防,用兵器杀死他们。

至于其他像净化、止血这种更加辅助类的符文,她更是到了不用试,只看一眼就会的程度。

不过遮掩气运这方面,她却没有找到什么有效的符。

用过午膳,众人都陆续回来。

游天也就没有待在她这里,先回了自己的房间。

陈松意一个人坐在桌前,把随书附来的信拆开了。

从其中飘落下来一张纸,上面是师兄容镜的字迹。

他的字跟他的人很像。

他在纸上所记的是他的术。

容镜曾经在水潭边上,用一杯水与水潭连接,掌控了水潭上空的元气。

他以水潭为中心,小范围地改变了上空的气象,同时改变了阵势。

他把这个术给她,自然不是无的放矢。

虽然不知他的用意,但陈松意还是先学了。

学会之后,她在院子里很快召来了一阵风。

这阵风吹得松叶摇动,仿佛有阳光从其中摇落。

这跟在漕帮总舵的时候不一样。

在漕帮总舵时,那场风暴是她算出来的,而不是她召来的。

但现在学了师兄的术,陈松意感到自己跟京城的阵势生出了感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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