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清屏一袭浅粉色长裙,胸腔大朵的百合绣的娇艳欲滴,若眼前是男子,定会移不开眼,可惜,是秦清。
说来也奇怪,二人并未有过冲突,每次遇见都有众人在场,若说有言语上的交流,没有。抢她男人?也没有。
秦清就是觉得奇怪,米清屏是神经病嘛,干嘛总找自己麻烦。
跟在米清屏身后的米清乐,神色略显尴尬。自西桥与秦清冲突后,一个月都未出门。没想到今日凑巧遇到。
想起那清冷疏离的目子,米清乐强压下心中的不甘。
米清屏冷哼一声,把秦清挤到一边。
冬梅气的跳脚,欲要上前与之理论,却被秦清拦住:“没事。”
米清屏本以为秦清会理论,可对方却只字未提,一拳打在棉花上,没劲。她伸手掏出二两银子,扔给看门的男子,骄傲的吩咐道:“我们预约的三号。”
她转身,似刚发现秦清一般,矫揉造作的问道:“呦,这不是闲王妃嘛,来给王爷买衣服,不知闲王妃约的几号。”
秦清挑眉,这是不做能死的节奏嘛。
在秦清与小厮矫情的时候,米清屏便站在楼梯间,知道秦清没预约,才故意挑衅。堂堂闲王妃,不收墨云阁的规矩,硬闯,说出去可会笑掉大牙。
米清屏毫不掩饰心里的得意。
她就是瞧不上秦清,无颜女一个,凭什么所有的好事,都落在她身上,专一的夫婿,无双的医术,百姓的爱戴,皇太后的宠爱。
不管哪一样,米清屏都嫉妒的发狂。
她算什么,凭什么和自己比。
米清屏自己都不知,是她处处与秦清比,可每次都败下阵来。不甘,让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
门口的男子捏着手中的二两银子,如握火炭,退也不是,不退也不是,正在发愁之际,见来人轻蔑的讽刺闲王妃,腰板一挺,毫不犹豫的把银子塞进腰包里,脸上带着恭敬的笑:“闲王妃,您是我们店的vip顾客,不需要预约,您天景号房间请。”
米清屏还在得意,便听到男子的话,脸色一沉:“你说什么,vip客户?”
男子笑着解释道:“这位小姐,小店还有一个规矩,凡在本店一次性消费五千两的客户,可升级为vip客户,日后无需预约。”
“一次性五千两?”米清屏不信的看向秦清,闲王府与普通百姓家无两样,闲王接任京兆府的差事也才几个月,俸禄少的可怜,闲王府哪有闲钱任由秦清挥霍。
男子笑着点头:“若小姐喜欢,也可以。”
“你?”米清屏被一个小厮揶揄,气的直哆嗦。他是笃定她没有五千两。
米家虽是勋贵世家,可平日里母亲给的月例银子很少,有正事需要置办东西,禀了父亲,去管家那领钱便是。
平日她们身上最多也就几百了。哥哥今年要参加会试,米家姐妹想为哥哥买几件衣服。此次出门母亲给了五百两,加上她们身上的一千两,一共一千五百。
墨云阁最近深的京中学子的喜欢,衣服款式新颖,面料柔软,做工精细,特别是那绣活,一点不比宫里的差。
两姐妹知道后,早早的预约来选衣服。
没想到冤家路窄,碰上秦清。还被一个小厮揶揄。
平日米清屏都被人捧着,如今被一个小厮鄙视,脸气的呈猪肝色:“这就是你们,墨云阁的待客之道,叫你们掌柜的出来。”
秦清皱眉,若在闹下去,恐怕耽误墨云阁的生意。
她轻笑出声。
米清屏更加恼怒:“你笑什么?”
秦清捏着帕子,捂着嘴角:“我是笑米家妹妹真有趣,人家实话实说,怎么你听去便成了讽刺,自己没钱就算了,扯大旗做甚。”
“谁说我没钱。”米清屏梗着脖子狡辩。
秦清瞟了他一眼,那眼神充满了鄙视,无奈,可怜:“冬梅,走。”
男子躬背亲自引着秦清往天景间走。
米清屏气的叫嚣:“凭什么她可以不预约,你们这是店大欺客。”
小厮笑着解释:“刚才我哥哥已经解释过了,闲王妃在我们墨云阁是vip客户,不需要预约。”
米清屏的声音不小,惹来楼下人观望,米清乐有些尴尬的扭过头,蠢货。可两人一起,若什么都不做,反倒会落人把柄。
她抻了抻米清屏的衣角,提醒道:“姐姐算了,有人在。”
米清屏毫不领情的甩开对方,冷声道:“装什么装,刚才不开口,这会装好人,和你那娘一个德行。”
米清乐最忌讳便是提起她的出身,不论外貌,心机还是琴棋书画,她都胜米清屏一筹,可偏偏自己是庶出。就算有父亲的偏爱又如何,还不是做不了簪缨世家的正妻。
这是她心中的痛,如今被米清屏暴露在外,她恨不得上前撕了她的嘴,可有外人在,她必须保持她温良恭俭,端庄大方的形象。
米清乐眼角含泪,倔强的抬起头:“我知道姐姐素来不喜欢我,你平日怎么说我都无所谓,可不准你诋毁我的娘亲。”
说着捏着帕子,冲下楼,一副维护母亲,忍辱负重,受尽委屈的模样。
米清屏气的脸色铁青,低声骂道:“贱人胚子。”
秦清坐在天景间,看着米清乐上了马车,才转过头看向垂首立于眼前的男子。
“奴才三儿,参见主子。”三儿噗通双膝跪地磕头。
三儿?秦清咬着这两个字,慢慢想起他是谁,他就是李四护在身后的弟弟。
“说吧,怎么回事,墨云阁什么时候开始收进门费?”
三儿一哆嗦,额头布满冷汗。
墨云阁背后的主子是闲王妃,这件事只有李四兄弟二人知道,连掌柜都不知。
以往三儿在外面打探消息,一个月前跟人打架伤了腿,李四心疼,想着把他拴在身边,方便照顾。
谁知三儿懒散惯了,让他每月拿固定的月例银子,自是自是不愿意。他便想出‘创收’的法子。
没想到,才半个月,便撞倒主子头上。
闲王妃可是李家的大恩人,若被家里老太太知道,非打断他的腿不可。
三儿脊背一紧,再次叩首:“是奴才擅作主张,请王妃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