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霁衍赶到医院时,披着一身的寒露和戾气。
他没有想到,只是才分开半个小时时想想就遭遇了危险。
更没有想到,在名城这个隶属白家管辖的地盘上,时想想这位白家千金竟然能遭遇危险!
司机当场死亡。
要不是时想想三人随机应变跳了车,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结果。
那是他想要捧在手心上宠的人!
那些该死的人,怎能,岂能这么欺负她!
直到来到急诊病床前,席霁衍才克制的收敛了情绪,“伤得重不重?给我看看。”
时想想不意外席霁衍来。
只是来得稍微有些快。
她还在做包扎,手臂上面的伤口本就没有好,又多出了不少擦伤。
小腿也被撞击错了位。
她发现这具身体是真的多灾多难。
好像受伤都会错位是什么鬼?
“没事。”她淡淡的说道。
还有闲心的琢磨,如果今晚没有一次见席霁衍和海听若,是否危机来得不会这么快?
席霁衍只是看着她,企图通过这种方式来查看她受伤的程度。
她身上似乎总会出现这种危机情况,还有一些无法用科学来解释的东西。
他一直没有忘记,有一晚上突然多出来的狐臭味。
还有那超快的自愈能力。
她逃跑的那一晚上,她在他浴室门前喃喃自语。qupi.org 龙虾小说网
发生在身上的抽搐电击感,还有那无端陷入梦境昏睡的八个小时。
以及,被她暴打一顿后醒来就忘记了她这个人。
这一系列现象,都是无法用科学来解释的。
一如,她这具身体中能很快的诞生出新人格。
不过这些,一直都被积压在内心深处。
他需要自己的双眼去看,去判断去找出真相。
“没什么事你可以先回去。”时想想下了逐客令。
虽是受了伤,但也不算特别严重,不用住院。
这边包扎处理完,她们也会离开。
至于车祸事故,在先前就已经完成了笔录。
这会警察还在给温惜灵做笔录,时想想相信,温惜灵是个聪明人。
“不用和我这么见外。”
席霁衍说完,时限挪到一旁的简珂身上。
她身边有着这样一个女人在,安危确实可以稍微放心些。
随后意味不明的说,“你能亲手抹除你的弱点,我很高兴。”
时想想抬头,两人的视线瞬间对视。
她笑了声,“就如你亲手拔除了身上所有的弱点,我也在切除身体中所有毒瘤。”
包括你曾经带来的所有伤害、恐惧。
时想想早就知道一点,即便她不用勇敢坚韧之心这个融合模板。
她在面对鲜血时,都能做到忍耐了。
虽然还没有根治清除,可不会见血就晕了。
这是一个非常好的现象。
也让她清楚,所谓的晕血症设定,真的只是心理阴影所产生的一种疾病现象。
本质上,内心的阴影被消除,她就不会再晕血。
她现在能做到的程度,就是看到很多鲜血也仅仅是身体会本能的产生排斥、恐惧等特征。
假以时日,她相信晕血症会真的被根除。
席霁衍哑然笑了,他从她那双毫无情绪的眼眸中读出了自信强大。
“很不错。”
小白兔变得这么优秀,他是高兴的。
“好好休息,明天见。”
席霁衍没有多说,确认了她的伤情后就带着艾江走了。
只是出了医院,这个男人脸上的暴虐再也没有掩饰,“调查结果如何。”
艾江,“和上次的广场袭击一样,查无头绪。”
“在直播夜上袭击时小姐的那人,前几日就在监狱中死了。”
这个消息是最新拿到的。
而且这人死的时间,是在席霁衍恢复记忆之前。
那时候,他还记得自家boss骂白亦珒仁慈。
“派人保护她。”
此时,一套高档公寓内。
沙发上,海听若和李牧面对面而坐。
从名宫回来不久,还不知道时想想等人发生的事。
但就算知道,海听若也不会多管闲事。
她巴不得时想想就在车祸中死掉。
眼下,她看着对面的李牧,平复了内心的燥郁,“在谈之前,我有件事需要对你解释。”
李牧眸色沉着,“关于谢无渊?还是时想想?”
说实话,比起谢无渊,他更好奇她和时想想的关系。
毕竟时想想的话中意思已经很明显,谢无渊只是她曾经的追求者之一。
海听若既然选择了他当男朋友,他们也即将步入订婚这一步。
他对海听若是信任的。
“都有。”
顿了下,海听若平静的说,“谢无渊确实追求了我四年,不过我们之间一直是朋友之情。
在我们初次见面的地方,你还没出现之前,我是应了谢无渊的约前来见时想想。
那天我从中京赶来,在饭局上时想想提出要和我搏斗,我答应了这个提议。
我技不如人输给了时想想,但谢无渊也是在同时背叛了我。”
尽管她说得平静,也没有带上主观色彩。
可李牧还是从中听出了那些尔虞我诈的画面。
如果不是谢无渊背叛,海听若不会一个人晕倒在搏斗室内。
若不是他进来发现了,昏迷的海听若或许会面临各种危险可能。
但其实,这一切都是他的脑补。
海听若从他的眸中读取到了想要的情绪,她笑了笑,“时想想或许和我八字相冲,我们见过的几次面都是以不欢而散收场。”
“她毕竟患有精神病,家世也摆在那里,我只能退步谦让。”
“一昧的忍让只会让她变本加厉。”李牧挤眉。
他眼中有些心疼。
是替她所受的委屈不公。
“所以她离开中京去参加选秀节目,大家都松了口气,庆幸这个疯女人总算离开了。”
看来时想想的行事作风很乖张狂妄。
李牧却找不到言语来安慰她,因为他无法对时想想做些什么。
便是有些理解了海听若的谦让和恐惧。
然理解是一回事,情感上却无法赞同这种忍让的做法。
他问,“你想怎么做?”
“不怎么做。”
海听若对他温柔一笑,“我们幸福就好。”
“上次去家里,我代我父母向你道歉,他们习惯了发号施令,想让他们改变需要时间。
你不要放在心上,毕竟你要娶的是我,以后和我生活的是你。”
话是这么说没错。
但连订婚都无法取得他们的首肯,谈何结婚?
李牧忽然觉得,她有些想当然的天真。
他道,“这是逃避问题的做法。”
海听若保持着微笑,“那你是想和我分手吗?”
她的背挺得很直。
没有狼狈和不堪。
依旧是那么优雅高贵,他却从这份气势中看出了压抑。
李牧有片刻的哑口无言,他竟有些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