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通确实原本没准备参加李蘅收义女的贺宴。古代尊卑规矩,不是随便能逾越的。
赵氏可能因为见识的原因,还有些分不清,但是东方珏却明白此中的道理。所以,请帖都是只下给武通夫人的,而不是给武通。不然的话,就尴尬了。武通接到请帖,会为难了,去与不去都不妥了。
因为,如果武通接到请帖,不去,和李蘅关系如此好,就是伤师生感情;但是,去,却不和礼仪,屈尊降贵,自己又不一定乐意。他是官员,这种事就更要注意。还好,李家有东方珏,明白此中事。
早上,送走妻女去参加喜宴,武通就来到县衙办公。
只是刚坐了一刻钟,吃了杯茶的功夫,还没来的及正式处理公务。
就见一个差役,跑了进来:“大人,宫里来人了,已经到县衙门口了。”
“啊!”武通一惊,连忙起身:“所来何事?”
“说是传圣旨,我看他们都一脸笑容,应该是喜事。”
“好,速速随我去接驾。”
武通随着衙役,小跑到县衙门口,一眼就看到了孙芜菁,还有来过两次的郭公公,也看到了他手中捧的一卷明黄色的圣旨。郭公公冲着武通点头微笑,武通心中一轻,明白确如衙役所料,这次是喜事来了。不知道是何喜事?
武通三步两步,走上前,跪倒在地:“臣,古阳县令武通,前来接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郭贵笑着打开圣旨念道:“奉天承运皇帝,昭曰:岳州府古阳县令武通,在任期间,勤勉勤政,功绩卓著。古阳县,在其治下,风调雨顺,民生安康。朕心甚慰之,即日起擢升岳州知府,正五品,五日内择期上任。古阳县令一职,由新任县令长孙信接任。钦此!”
武通大喜,他升任岳州知府,是心里有准备的,必定在古阳县任上干的时间久了,也到了提拔的时候了。事先有些风声,知道八九。但是原来的消息,他也就升正六品,算是提了两级。却不想,不知何原因,一下子,提到了正五品,这是连升四级了。
“武大人,恭喜,恭喜!”郭和将圣旨交到他手中。武通谢恩之后,孙芜菁也上前道贺:“武通人,恭喜了。”
“哈哈,谢谢!”
武通问道:“这真是出乎意料,一下升到五品,公公垂怜,此中可有什么下官不知的?”
郭和和长孙无荩相视一笑:“武大人,你啊,是有个好弟子。”
“好弟子?”
“是啊!”郭公公笑道:“李蘅,不是你弟子吗?这可是你的福将啊!连我都羡慕武大人了。以后武大人官运亨通,飞黄腾达,可不要忘了咱家啊!”
“一定,一定!”武通笑道,虽然不知李蘅为何成了自己的福将,竟然还能影响到朝廷。但是这是好事啊!古代官场,师生互相提携,这是最牢固的关系之一了。
郭公公笑道:“武大人有此佳徒,以后要多多亲近,当好运连连。也要多多劝说李公子,心向功名,早日入朝为官,替陛下分忧。以后你们师生一体,也是佳话。”
“下官明白。”
郭公公又笑道:“来,我介绍一下,这位公子。你认识的,孙芜菁公子。其实身份是长孙家的嫡系四小姐长孙无荩。”
武通闻言一惊一喜,连忙道:“长孙小姐!”
长孙无荩笑道:“武大人不必多礼,我人在外,女儿身多有不便,还望武大人原谅,不要怪罪。”
“那里,那里,四小姐不必多礼!”
长孙无荩道:“这有人的时候,武大人还是称呼我叫孙公子吧!”
“好!”
长孙无荩又道:“我给大人引荐一下,这位是长孙信,是我长孙家旁支,以后就在古阳任上,大人多多照顾。大人有什么事,也尽可吩咐他,他一定和大人共进退,还请放心。”
武通心中不由的暗暗一惊,古阳只不过一个不知名的小县,是什么让长孙家族,都要派下一个弟子来此做个小县令?
似乎?武通理了理头绪,渐渐把握道了一丝脉络。自己和长孙无荩认识,是因为自己的学生李蘅。长孙家知道这古阳,怕不是也因为李蘅吧?
而且,公公两次传旨都是因为李蘅。这一次传旨,明面上是擢升自己,貌似也与承平有关系。种种指向,似乎古阳县,围绕着自己的学生,正发生一些自己不知道的大事。
一边想,武通一边道:“孙公子客气了!”
一个青年公子上前道:“长孙信见过武大人,以后在大人手下当差,请大人多多照顾,信感激不尽。”
“好说,好说,长孙大人,一看就是青年才俊,以后多多亲近。”
“诸位,随我县衙一叙,中午一起用膳。”
“武大人,不打扰了,我们还要赶往李家庄子。”
武通问道:“是去见承平吗?”
“是!”
武通顿了顿道:“若是公事,几位且去,若是私事,只怕他今日有些不便。”
长孙无荩问道:“为何?”
武道道:“今日,承平有喜,收了一义女,正在办喜宴。”
郭和闻言,面露喜色,他正愁没有由头和李蘅拉关系了,没想到刚一到地,就有神助,喜道:“这是大喜事啊!李公子好福气,我等应该去恭贺一番啊!”
长孙无荩也露出笑容:“承平兄,有此喜事,我等友人,应该前往相贺。”
武通闻言,心中暗动,这一个长孙家四小姐,一个宫里的公公,都对自己学生李蘅如此看重。必有原因,说不得她们就代表着长孙家甚至那一位的某种意思。自己也不要落后的好!
这当官的不奸诈就要精明,明白什么事可为,什么不可为。武通为官多年,自然心里通透许多,闻言道:“好,我们就一起去庆贺一番。”
郭和笑道:“对,要好好准备些礼物。”
长孙信道:“下官也一同前往吧,早就想和李公子认识认识了。这个机会正好!”
长孙无荩道:“不错,这是个好机会,正好,你和承平兄好好亲近一下。”
几人商量礼物,又耽误了一会,武通等人紧赶慢赶,没有追上武通夫人的队伍,晚来了一步。
李蘅看到停在自己跟前的两顶官轿,有点蒙圈,怎么是两个?而且有一个明显品级高,是五品官员的仪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