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在这件事情上失去了平常心,性情变得异常焦躁,总想着一步登天,将幕后黑手缉拿归案。
程达对这个结果并不感到意外,他宽慰众人,“这也是我们早就预料到的事情,大家不要太过忧心。”
程达随手扯过一张纸,从中间折了一下,以此为例,告诉他们,只要是做过的事情,就一定会留下痕迹。
青梅歪着头,目不转睛的盯着程达,她总觉得程达有事情瞒着他们。
“你接下来想怎么办?”青梅直截了当的询问程达下一步的计划。
程达回答道:“查银库。”
查银库?程达的话说的众人满头雾水,还是青梅率先反应过来,表现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姐姐,兄长的话是什么意思呀?我们不是来查私盐的吗?为什么要去查银库?”小坠儿扯着青梅的手臂追问到。
青梅对众人做出了简要的解释。
如果他们的推断正确,青湖县令伪造账目、官盐私卖、中饱私囊,那么官库里的银子就会出现差额。只要能证明这一点,他们就能顺着这一条线索追查下去,直至查到罪魁。
小坠儿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她听的云里雾里的,理解不透青梅的解释。
“程公子的意思是说,把官家的东西私自卖出,钱进了私人的兜里,那么官家就少收了银子,那么库里的银子就会和实际数目对不上。”夏侯然看向青梅,询问她自己解释的对不对。
“对,就是这个意思。”青梅认可了夏侯然的解释。
“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好了,都不要多想了,凡事都不能着急,要一步一步来。切记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道理。”
...
第二天他们查官库的时候遇到了大麻烦,这个麻烦出在青梅的身上。
律法明文规定,凡是进官库的人,不论职务大小,都要不着寸缕接受检查,穿着特制的褂衣进库。
这一条可难住了所有人。
国舅爷来时匆忙,没有带着账房先生,青湖县的账房先生他们又信不过,直至这时他们方才发现,身边只有一个可以做这件事情的人---青梅。可她却是一名女子。
“不然你们在里面检查,我在外面等着,你们把检查好的数目报给我就好了。”青梅这样说到。
就在这时国舅爷发话了,他对众人说道:“特殊情况特殊对待,本王为她担保,她可以免除检查。”
国舅爷用皇上赐予的便宜行事之权发令,没有人敢提出异议。
程达他们经过仔细盘查,最终穿着宽肥的褂衣进到银库。
和盐库的情况相似,银库里的存银和实际记录完全相同。经过检验,存银的成色也符合标准。
案情再次陷入僵局,孙头疑惑的说道:“莫非我们都猜错了?私盐并不是从这里流出去的。”
大费周章,查来查去,他们竟然查出了一个清官。
青梅有些抓狂,她想拿着账册重新检查一遍,程达及时制止了她的行为,“别查了,我们赶紧出去吧!怪别扭的。”
从银库出来以后,青梅当着众人的面自行检查,并用力跳了好几下,以此证明身上没有夹带。
即便如此,青湖县令还是要让青梅签下一份承诺书,承诺书的大概意思就是,她在什么时间进了银库,她认可账册上的数目,并承诺,如若日后数目对不上,她愿意承担一切责任。
“不能签。”程达一边穿衣服一边说道:“这个承诺书不能签。”
这个承诺书充满了阴谋的味道,青梅一旦在这张纸上签下名字,那她就等同于成为了这些人的替罪羊。
国舅爷也发现了这一点,他想了想,说道:“本王相信她的人品,愿意为她担保,这张承诺书就算了。”
“国舅爷容禀,莫怪下官谨慎,实在是事关国法,不敢大意呀!”青湖县令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国舅爷让青湖县令派人进银库盘验数目,青湖县令却说主事官员返乡休假,无法参与盘验。
进库之前所有人都大意了,都没有想到青湖县令会玩儿这一手,不然他们在进库时给青梅过一下称,现在再过一下称,这事儿也就解决了。
青梅心知麻烦由己而起,也知道青湖县令在打什么鬼主意,她对着国舅爷说道:“王爷容禀,民女有话要说。”
青梅在得到国舅爷的准许以后说道:“青湖县令如此谨慎,不过担心民女夹带官银,民女心知此事关系重大,故而想到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青梅表示,她身上满打满算也夹带不了多少官银,遂在承诺书上写下一个差额范围。
“往大了说,民女也夹带不了二百两白银,那民女就写二百五十两,只要差额在这个范围以内,民女情愿认罚。”
事已至此,青梅只能暂且认下这个闷亏。
毕竟这件事也有国舅爷的责任,他抢在青湖县令的前面说道:“本王愿做中人,为你们担保。”
如此,事情才算了结。
在回去的路上所有人都闷闷不乐的,只有程达喜笑颜开。
“你究竟在盘算什么?”青梅察觉到程达的异样,将他揪到一旁逼问道:“你别想瞒我,我知道你有想法,我命令你告诉我。”
程达没有回答青梅的问题,而是让她仔细思考近几日的事情,包括今日青湖县令玩儿的这一手。
“你有没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青湖县令可不像铁面无私的清官,今日他当着皇命和国舅爷的面据理力争,这可不像他能做出来的事情。因此程达推断,他之所以敢这样做,一定是有人在后面给他撑腰。
听过程达的分析,青梅总算醒悟过来,她小声嘟囔道:“也只有他才能设下如此精妙的布局了。”
程达宽慰青梅,让她不要着急,因为他早已经想好了办法。
程达面对青梅的追问,摆出了一副成竹在胸的架势,“等到时机成熟,你自会知晓为夫的锦囊妙计。”
未完待续,敬请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