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个人头上戴的都是郑大福的琉璃头饰。
一进门的时候,娇娇就发现了。
娇娇顿时觉得腰杆都直了。
她以前跟着若老夫人过来,不过是个商人身份,到王府来低眉顺目,大气不敢出。
现在她跟着纪晓北来,是王妃发了请柬的。
而且王妃隆重地把她们介绍给了其他的贵夫人。
“我这根琉璃蝴蝶簪就是在郑大福买的……”人群里一个小姑娘摸着头上的簪子高兴地说。
庆王妃笑的有些不自然说:“梦楼好会选,这蝴蝶簪很适合你,要是一对就更好了!”
佟梦楼遗憾地说:“郑大福的老板娘说,只有这一只了!
说着,她看向娇娇。
“娇娇大掌柜,等寻到了另外一只,可一定替我留着!”小姑娘十五六岁的样子,说话间,头上的蝴蝶簪颤抖着,像是一只飞舞的蝴蝶。
“一定替姑娘留着!”
娇娇笑着说,对面那些姑娘夫人们,好多她都眼熟,应该都去郑大福买过东西。
夫人们的眼睛都看向纪晓北和娇娇。
庆王妃的眼神略过佟梦楼,一拍巴掌笑着说:“以后,你们都是纪姑娘铺子里买头面,你们提本王妃,纪姑娘一定会给你们打折!”
纪晓北也哈哈一笑说:“过一阵子,铺子里来一批新货,样式更多,各位贵人去了,一定打折……”
那些夫人们都凑了过来。
庆王妃说:“时候不早了,那边的茶点暖炉都准备好了,跟本妃去赏梅吧!”
门口停着一溜的轿子。
人们都上了轿子。
纪晓北来过一次庆王府,她是个路盲。
这次来,觉得哪里都像是第一次见似的。
到了后面的湖边,纪晓北才觉得熟悉起来,她在这里救过小世子。
绕过那片湖,又转过假山。
后面的一大片红梅,开的正艳。
那边的小亭子已经被包了起来,只开着对着梅园的一侧,里面生了火盆,还给贵人们准备了暖手炉和热茶。
一直到晌午,这些人才去吃饭。
在客房休息了一个时辰,下午是插花品茶。
纪晓北对这些都没有什么兴趣,整个过程昏昏欲睡。
一阵香风吹过来,纪晓北揉揉鼻子,想打喷嚏,为了周围的和谐,她生生地憋了回去。
扭头看到戴着蝴蝶簪的小姑娘走了过来。
“纪姑娘,娇娇大掌柜,我叫佟梦楼,我能坐在这里吗?”小姑娘眨巴着眼问。
“可以!”对待自己的客户,纪晓北的态度非常好。
纪晓北在心里重复着这个名字,佟梦楼,这个名字姓有些熟悉,谁还姓佟来着。
小姑娘刚刚坐定,一个三十来岁的夫人朝这边喊了一句:“梦楼,你回来!”
“娘!”小姑娘一扭身,不情愿地叫了一声。
那夫人白胖白胖的脸上,长了一副尖酸刻薄的五官。
和她那菩萨似的面庞很不相称。
那女人已经站起来了,很生气地看小姑娘。
“小姑娘,喜欢我们的东西就去铺子买,你娘叫你呢,先回去吧……”娇娇好心提醒她。
小姑娘噘着嘴起身走了。
纪晓北问身后的一位夫人:“小姑娘是谁呀,长得好招人喜欢!”
那夫人撇撇嘴说:“是礼部尚书的女儿,佟梦楼!”
纪晓北觉得那夫人说话的语气不大对,但也猜不出来是什么意思。
“礼部尚书,是佟见方吗?”
娇娇点头。
纪晓北:“那这个小姑娘,不就是佟强的姐姐吗?”
娇娇问:“铜钱,哪个铜钱?”
纪晓北:“阿乞……”
娇娇再次看向那母女两个。
“是阿乞的姐姐?”娇娇惊讶地问。
阿乞她经常见,是贺野的随身护卫。
娇娇不可思议地看向纪晓北。
纪晓北笑着说:“兵部尚书的儿子贺野能当小小西山卫所的指挥使,礼部尚书的儿子就不能做护卫了!”
“姐,快给我说说是怎么回事……”
……
庆王妃接待客人的房间有十几间。
晚上,这些客人就宿在庆王府,明天一早乘马车去城北的马场,打马球。
今天的赏梅喝茶只是前奏,最精彩的是在明天。
女子打马球最受关注。
有女子对打,男女混打,还有男女双打,很是精彩。
王府每年的传统都是,通过打马球让京城权贵未出阁的女子,和风流倜傥的男子相识。
王妃给京城有青年男女的权贵都下了请柬。
皇室的成年男子也会来这里玩。
有一部分人没有来王府,明天直接去北城的马场。
纪晓北只在电视上见过打马球的,从来没见过真的。
她有些兴奋。
娇娇也有些兴奋。
“姐,不好了!”娇娇一脸的无奈。
“怎么了?”纪晓北问。
“我来月事了!没月事带!”娇娇把弄脏的里衣换下来。
“我去找外面的嬷嬷要两条,你等着。”
纪晓北穿上衣服,就去出去了。
她们住的这间房,有些靠后,门房在前面, 她要去门房那找嬷嬷。
天真冷呀!
一阵风吹来,纪晓北打了个哆嗦。
她拉了拉围巾把头包上。
她穿过一个月亮门,就听到一阵脚步声。
还有人说话的声音。
“谁!”一个女子惊叫了一声。
“本王!”一个男子低沉声音。
“佟梦楼拜见王爷!”
“王爷,你做什么?”佟梦楼惊叫一声。
“别喊!来的女眷都在这里,你不想让别人知道你勾引本王吧!”庆王奸笑了一声。
“王,王爷,梦楼没有……啊……”
佟梦楼使劲挣扎。
纪晓北就着清冷的月光,看着在庆王怀里挣扎的小姑娘。
纪晓北:混蛋庆王爷,欺负这么小的女子。
她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头,正要朝庆王的屁股砸过去。
就听到王爷“哎呦……”一声。
放了手上抓的女子。
佟梦楼跌跌撞撞地跑了。
纪晓北看了看了自己手里的石头,抬头朝树上看过去。
一抹黑影一闪而过。
庆王摸着被砸的后背,咬牙切齿。
纪晓北让手里的攥着的石头发挥了余热,她朝庆王的要害处打去。
庆王又是一声惨叫,双手护住了下半身。
纪晓北又朝树上看去,一个黑影正朝她看。
纪晓北:谁呀这是!她想都没想,朝着黑影追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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