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的车轮滚滚前行,大劫的气息变得越发浓郁了起来。即便是相隔万里之遥,李牧都清晰的感受到天地间有几股劫气直冲云霄。
若是被浓郁劫气包裹,恐怕正常人都很难管住自己的手,幸好此刻劫气的爆发地中土之外,否则神州大地免不了又要十室九空。
大劫之中亦有大机缘,知道现在是大劫的巅峰,李牧一刻也不敢停留,努力的参悟着天道。
天下局势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自从华山之行受刺激后,任我行就扶桑爆发了起来。
原本是村镇争斗的战国时代,瞬间进化到了群雄逐鹿时代,与之伴随的就是无尽的杀戮。
为了刺激军心,攻城不封刀已经成为了主流。为了博取一线突破机缘,屠城成为了任我行的最爱。
每一次大胜后的修为进步,都让任我行痴迷其中,搞得令狐冲实在是看不下去转身离去。
再次返回中原,已经是物是人非。昔日的峨眉大弟子,现在已然成为了人人喊打的魔教妖人。
后悔已经完了,任我行当年纵横天下时可留下了一堆敌人,现在大家忙着征伐域外没有功夫去扶桑寻他晦气,那也不等于能够容忍他的小弟跑到中原搞事情。
不知道隐藏行踪的令狐冲,刚刚抵达中原不久,就遭到了武林中人的劫杀。
毫无疑问,出手的都是老一辈。年轻一代忙着在前线厮杀,只有看家的老一辈有时间出手。
主角也不是万能的,开启杀劫的任务都被别人给完成了,天道可没功夫关注一个无用的废物。
面对一群老江湖布置的陷阱,一身酒气的令狐冲,靠运气躲过了几次算计之后,最终还是栽了进去。
一直到死,令狐冲都不明白为什么自己那么招人恨,怎么会有那么多人要杀自己。
收到消息之后,李牧除了感叹一句:“时来天地皆同力,运去英雄不自由”外,李牧对主角的认知又增加了几分。
主角不死定律,那仅限于主角尚且有价值。本质上就是别人的一颗棋子,要是不能发挥作用,同样也有可能变成一颗弃子。
天道之下的主角尚且如此,那些被大能布局的“主角”,恐怕也好不了多少。
当然,没什么好惋惜的。能够成为主角般的棋子,那也是一种大机缘。
享受到了主角的待遇,自然要付出相应的代价。从这方面来看,令狐冲还是幸运的。
相当于一个创业者拿了投资人的钱,没有拿去投资创业,反而跑去肆意享受人生。
刚把钱花光,就横穿马路遭遇车祸死了,纯粹性白嫖了一场。
任我行在行动,东方不败也没有闲着,回去就死磕中南半岛,那阵仗完全是气吞万如虎。
可惜这年头热地雨林真不适合人类生存。加上日月神教的人也只适合打天下,根本就没有治理地方的能力,本就人烟稀少的中南半岛变得越发人迹罕至。
要不是受地理、气候限制,没准日月神教的兵锋能够直接杀到印度,同正道联军会师。
当然,眼下这节骨眼上遇上了,肯定不是会师那么多简单,一场杀戮注定是免不了的。
匆匆五年,又是一晃而过。在所有人都感到差异的情况下,西征大军毫不费力的拿下了印度。
诺大的“天竺古国”,抵抗力度居然还比不上一个草原汗国,所有人都觉得不可思议。
最受打击的还是佛门,西方极乐世界没有找到,有的只是一片人间地狱。
“外来的和尚好念经”,那也要是外来的才行。天竺古国都被踩在了脚下,再顶着天竺的名号传经就是笑话了。
消息传回之后,中土佛门大受震动。这会终于不用担心被人喷是外来户了,佛门起源之地都被自家给占领了,妥妥的本土宗教。
可后果也是严峻的,自信心爆棚的明人,根本就无法忍受自家信奉的佛门来自一片污秽之地。
信仰受到冲击,自然就只能进行内部改革了。反正中土佛门也不是第一次修改教义,老祖宗为他们留下了足够多的经验。
大不了就是重新编个故事,反正年代足够久远,谁也不知道上古时代究竟发生了啥。
不过再怎么改动,短期内信仰受到冲击,也是不可避免的。没有百八十年的功夫,休想恢复过来。
要压下一个新闻,最好的办法不是强行压制,而是搞出一个更大的新闻。
顾不上什么慈悲为怀,为了自家的根基,佛门一跃成为了开扩的急先锋,不顾一切的发起西征。
效果也非常明显,同奥斯曼帝国打起来之后,大家的视线都被战争吸引了过去,没有功夫揪着佛门的小辫子不放。
能够横跨三洲,压着欧洲世界狠揍的奥斯曼帝国,自然不是什么软柿子。
可以说是联军西征以来最强大的敌人,不过强大也是相对应的。拿下了印度的联军,在财力、物力上已经脱胎换骨,有得是资本拿来耗。
最关键的是大明王朝不缺人,只要兜里有钱、有粮,就不会缺兵。
可奥斯曼帝国不行,军事实力再怎么强大,也掩盖不了人丁稀少的事实。
同西征大军血战几次之后,就陷入了后继乏力的尴尬境地,接着又被一众潜入的武林中人将后方搅得大乱。
苦苦坚持了两年之后,最终还是没有逃过覆灭的命运。
再接着就是欧陆,相比难啃的奥斯曼帝国,后面的战斗反而要更顺利一些。
西迁的蒙古人充当了进攻欧洲的先锋,待西征联军抵达之时,双方已经交战了数年。
事实上,蒙古人也不愿意替西征联军做嫁衣,怎奈到了别人的地盘,不打一架主人怎么可能乖乖让出地盘呢?
前期非常的顺利,强行收编了沿途的草原部落之后,就一路向西杀了过去。
先是将乌克兰变成了自家牧场,接着又是兵锋直指莱茵河一线,重现了昔日大蒙古辉煌。
接着就收不住了,被激怒的欧洲世界,直接组织了十字军同他们死磕。
当时西征大军南下去了印度,大家没有当成一回事,索性就和欧洲世界来了一场“友谊赛”。
凭借强大的骑兵优势,在前期那是无往不利,一路打到了中欧,才被拼命的欧洲世界挡住了脚步。
眼瞅双方都快要受不了,准备进行休战的时候,西征大军又杀了过来。
不知道哪个“天才”想到的注意,欧洲各国居然跑来和西征大军合作,联手进攻新生的“蒙古汗国”。
宛如靖康之役,蒙古汗国很快就在双方的夹击之下完蛋,接着两个各怀鬼胎的盟友继续厮杀了起来。
合大明与印度的财力、物力、人力,自然不是刚刚迈入大航海时代的欧洲世界能够抵挡的。
现在可不是后事,牛逼轰轰的毛熊,现在身上还没有长毛,只有一身的“熊”。
不光被西欧嘲笑,被中欧世界鄙视,还被波兰人吊打,就连草原部落也经常过去收保护费。
德意志还是地理名词,称霸中欧的还是神圣罗马帝国。可惜他们运气不好,一直是抗击草原骑兵入侵的主力,被西进的“蒙古汗国”搞得五劳七伤。
号称欧陆第一陆军强国的法兰西,人口刚突破千万。欺负小朋友还行,遇上西征大军他们实在是无能为力。
英格兰是赤裸裸的弱鸡,现在欧洲世界第一强国还是西班牙。然而板鸭的强大是海军,面对陆地上的敌人,实在是有些为难人。
大名鼎鼎的“西班牙方阵”,只适用于欧洲世界小规模战斗。面对大兵团作战,根本就不是那几千人的方阵能够左右胜负的。
冷兵器时代,能够从中原一路推到欧陆,占领整个世界岛?说出去,恐怕都会召开一阵嘲讽。
不过在占领印度之后,一切都变得那么理所当然。合大明与印度两地的国力,足以战胜在这个时代的任何敌人。
尤其这还是一个武侠世界,很多普通人无法完成任务,在武林高手眼中也就那么一回事。
作为胜利者,自然少不了战利品。扫视了一眼手中缴获的域外修炼之法,李牧就丢到了一边。
虽然不知道神灵是怎么回事,但李牧对这种飞升神国,以求长生的大法实在是提不起兴趣。
能够自己努力,干嘛要依附别人呢?
真要是进入人家的神国中,恐怕不是光生死尽操纵于人手,连自我意识都要受影响。与其说是长生,不如说是傀儡。
反倒是几家宗教忽悠信徒的手段,更令李牧动心。这些都是宝贵的经验资料,没准哪天就能够用上。
给别人当信徒不行,忽悠别人给自己当信徒,那就另当别论了。
事实上,李牧也积累了无数信徒。只不过发展信仰的模式不一样,他是以讲道授业解惑的方式获取的。
本质上不干涉信徒的一切行为,要不要信仰全凭自愿。自始至终,李牧都没有主动发展一个信徒。
奉行的是道家无为思想,妥妥的高冷范儿:“爱信就信,不信滚蛋”。
华山之巅,此刻已经华山弟子封锁了起来,方圆十里之内禁止任何人涉足,独留下李牧一个人凝视着天空。
从杀劫爆发到现在,已经祭献了亿万生灵。如果有人口统计的话,就会惊讶的发现现在全世界的人口下降了一大半。
不过这一切都是值得的,从天地运转情况来看,这一波天地“一元复始”要提前结束了,接下来就是新的时代。
只见空中闪过一道霞光,整个世界都变幻了起来,李牧能够清晰的感受到华山正在变大、变高。
天地间的灵气也颤抖了起来,忽高忽低不断的变化着,宛如一个调皮的孩子在左右回跳。
不过伴随着一次次上下波动之后,天地灵气的下限还是在不断提高。持续了大半个时辰之后,华山之巅的灵气足足提升了两成。
意识到突破的时机到了,李牧也顾不得关心四周,当即运转起了修为。
四周的灵气疯狂涌动了起来,不仅仅只是华山,整个关中的灵气都跟着动荡了起来。
如果有人近距离观察这一幕定会大吃一惊,早已突破先天的李大真人,居然在进行灵力灌体?
没有法子,天道压制的太过厉害,李牧也只要用这招偷鸡之策。
看看众多江湖中人就知道了,努力奔波了这么久,都没有见谁突破先天。想要突破天人,那就更不用想了。
凭借李牧对这场大劫做出的贡献,现在想要获得一个突破先天的机缘,天道肯定会给,但是天人绝对没得商量。
甭管天人还是先天,在线现在的大环境之下,都需要天道放松压制。
只要天道压制一松,李牧就可以直接突破到天人之境。反正有玉碟屏蔽天机,糊弄一会儿问题不大。
天道又没有意识,等造成了突破天人的既定事实,天道也只会误以为他天资卓越、一步登天,最多也就催促他离开这方世界。
毕竟,李牧现在可是顺应天命、推动大劫演化的大功臣,要不是天地本源不足,天道功德都降下来了,妥妥的天道嫡系小弟。
作为一个正常的天道,在大功德之人没有对世界造成伤害前,天道是不会随便对自家小弟下手的。
汹涌的灵气不断汇聚,宛若要液化了一般,李牧的气势也在不断升高,哪怕是在十里之外,众人都感受到了压力。
看了看站立不稳的弟子,风清扬厉声呵斥道:“所有弟子立即下山,门中长老再后退二十里!”
这个时候已经不需要担心上有人打扰,就凭现在的精神气息压制,恐怕不等有人近身,就先被冲击成了白痴。
意识到了危险,众人只能带着遗憾离开。原本还以为是小题大做,想要近观天人高手诞生的众人,此刻都都震撼了。
早知道天人高手牛逼,可谁也没有想到居然“恐怖如斯”,哪怕是隔着一个山头都承受不住一缕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