囤钱养崽第六十天·【二合一】
向坡顶前进的路上,周围逐渐起了雾，这在干旱的萨尔巴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陆励然停下了脚步，回望向下方,飘渺浅白的雾将脚下几米的坡下都罩得朦胧看不分明。
【诶诶诶这是起雾了吗？！在沙漠里也会有雾？】
【感觉连陆哥的脸都看不太清了】
【+1】
【这什么情况啊，这雾不会有问题吧！恐怖片里都这么演！】
陆励然心跳加快了两分,一个有些大胆却越想越可能的念头浮上心头，他眼里划过一抹兴奋,几乎是跑向了坡顶。
“这雾没有问题！我们一直在往靠近特勒山的沙漠腹地前进,这里的海拔偏高,空气中的水份如果更多，就容易形成这样的白雾。前提是空气中水份含量高。”陆励然匆匆对直播间解释道。
“而在萨尔巴,白天大漠的炙烤恨不得将空气都烤得沸腾起来,如果说这里能生成这样成片的雾气,那么势必，这里一定有绿洲！只有绿洲上空才有可能形成这样一片飘渺潮湿的大雾。”陆励然有些激动。
找了那么久，总算让他找到了！
先前的绿洲蜃景让他意识到他们很有可能离绿洲腹地不远了,但毕竟那只是海市蜃楼，凭借光的折射去判断绿洲的距离，一个不小心误差就是南辕北辙。
但现在，他几乎能肯定，绿洲就在这里了！
【卧槽我真的能亲眼看到萨尔巴的沙漠绿洲了吗？！】
【这是我能在直播间里免费看到的景？！——不做作业了送给主播1x寿喜锅】
【诶这么一看，商舰队还是误打误撞跟到了绿洲哇！——吃瓜路人送给主播1x寿司】
【主播牛逼！第一次看到实打实进入萨尔巴沙漠、最后还走到绿洲的人！我服了！】
弦驭紧握住拳头，一时间不知道该是什么心情。
他们商舰队铤而走险进入萨尔巴大漠，就是为了寻找绿洲、寻找传说中生活在绿洲中的游牧民族，发展一条可持续的商线，他们如今损失了那么多人、那么多物资，在打算折返的时候,却又看到了绿洲……就像是上帝开了个玩笑。
他不知道弦旦会做什么样的选择，好像不论是选择进去还是离开，都让人心有不甘。
水雾在所有人的周围升起，细密湿润的水汽迎面扑来，让不少人都忍不住仰起头张开嘴，去感受这来之不易的水润。
陆励然也不由得深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感觉好像连胸腔都被打开了，呼吸都变得清爽。
“太舒服了，这就像是山间的晨雾，非常清凉，好像脸上都敷了一层水，难以想象这居然是在萨尔巴大漠里。”陆励然说道。
【天然spa值得拥有】
【敷一张补水面膜，让皮肤紧致有弹性】
陆励然失笑，没有再回应直播间，他的速度很快，已经快要爬到坡顶了。
越是临近坡不出的紧张来——
也许翻过这道坡，眼前就是绿洲；也有可能翻过它，仍旧是一片枯涸的大漠，或是死去的绿洲，都有可能。
柯戟轻轻按住他的肩膀，低声问：“准备好了吗？”
陆励然看向他，几秒后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登上坡顶，坡顶的雾气更加浓稠，就像是被丢进了一片空白里，能见度不超过三米。
陆励然一顿，原本忐忑不安的心顿时静了下来。
他扯扯嘴角，别说看见坡后面的是沙漠还是绿洲了，柯戟要是往前再走两步，他连柯戟都看不见。
这雾也太重了！
白蒙蒙的一片，往左往右、往前往后、往上往下，不论看哪儿都是白得没有第二种颜色，这样完全的浓白让人深出一种错觉来，好像连声音都会被屏蔽了似的。
陆励然下意识抓了一把身边人，却没摸到柯戟，他忍不住开口：“柯棘？”
“嗯？我在。”柯戟转身看过去，大步走回陆励然身边，“怎么？”
“……没什么，就是让你别走太远，能见度太差，谁也不知道脚下会不会突然悬空了。”陆励然轻咳一声，找了个借口搪塞道。
【23333我觉得陆哥已经习惯了美人在身边了，抓不到美人就要喊了】
【嘿嘿嘿的确噢】
【从刚才我就想说！有没有觉得陆哥好像变得不太一样了？】
【好像……就觉得疤都没以前那样看着吓人了】
【粉丝滤镜啦粉丝滤镜】
【诶可是我一直觉得陆哥就算有疤也很n啊！我就好这一口——oo软腿送给主播1x顶级和牛】
柯戟不疑有他，点头应了一声。
“商舰队还没上来？”他眯眼看向下面，却看不清楚。
陆励然冲底下喊：“弦旦！你们在哪里！”
他的声音在雾气里居然传荡出了回音来。
没过多久，底下传回了弦旦的声音：“我们就在下面了！”
“陆先生！这雾是不是越来越大了？我们有队员走散了！我得先把人找回来！”弦旦喊道。
陆励然皱了皱眉，旋即道：“你先把剩下的人用绳子捆手上串一起，带上坡顶，再去找走散的。”
弦旦隔了几秒才听见陆励然的喊声，想了想同意下来，他怕别到时候找人找着找着，更多人走散了。
等商舰队的人爬上了坡顶，才发现这边的雾更重，他们废了点功夫才找到陆励然和柯戟，汇合后清点了一遍人数，发现少掉的是秦齐。
弦旦对陆励然说道：“我去找他，但是得麻烦陆先生替我暂时稳一下队伍，队伍里有一些人有点不安。”
陆励然点头应了下来，他也需要一点时间来决定到底是顺着雾走，还是沿着原路下坡、往原本计划好的路线走。
柯戟拿了一个照明手电给弦旦，军用照明灯是手摇动能发电的，就算是在萨尔巴能源失效的地方，也能照常使用。
军用照明灯能刺破浓雾，大大提高可见范围。
弦旦感谢地朝柯戟点点头，随即快步走进浓雾里。
“秦齐！听见我的声音了吗？！听见就回应我！”、“秦齐！”弦旦的声音在重新聚拢起来的浓雾里渐轻了下去。
陆励然看向商舰队的人，大部分人的情绪都还算稳定，倒是有一个人看上去脸色明显难看得多，像是知道什么，紧张地捏着拳头，不停看向周围，好像担心雾里会冒出什么东西来一样。
陆励然轻轻用手肘碰了碰柯戟，示意对方注意那边的情况。
柯戟见状微微眯起眼，他和陆励然不约而同地走到那人身边。
那人看见陆励然，有些害怕，更多的是敬畏，移开了视线不敢对视。
陆励然见了，只好偏头轻声与柯戟咬耳朵：“你是o，温柔点，他不至于怕你，应该能多说点信息出来。”
柯戟：“……”
陆励然用眼神催促。
柯戟只好开口问：“你叫什么名字？”
“……山武。”那人低声回道。
“山武，你从刚才起，一直在看周围，在看什么？”柯戟放轻了声音，像是生怕惊动到他一样。
商舰队里的其他人也都注意过来，有人说道：“柯先生，不用管他，他胆子本来就比老鼠大一点，看什么都怕。”
“他那是被之前的向导骗得疑神疑鬼了，让他别听那向导鬼扯，但他偏爱去听故事。”另一人撇嘴说道。
柯戟闻言，温温和和地挂上一个笑容，转向说这话的人，问道：“那你知道那个向导说了什么吗？”
“啊我也没怎么留意过……”那人被柯戟一笑笑得脸红，有些不好意思地抓抓通红的耳朵，声音也跟着斯文起来。
他清清嗓子，说道：“我就听那向导总在说他进过绿洲，说绿洲里的生物都和别的地方不一样，把那里形容的像是一个神秘岛，有好多闻所未闻的生物，也有闻所未闻的宝藏。”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山武突然激动地喊起来，他瞪着眼睛反驳说话的人，“那个向导在骗你们，绿洲里才没那么太平！”
“我听到他说梦话，他说别去雾里，别去雾里，一直在重复地说，然后大吼一声惊醒起来。”
商舰队里的人面面相觑，有人问山武：“那你问过他么？他为什么那么说？”
“我问了！他说他不记得做什么梦了，只说那就是梦而已。”山武低声回道，“但他做那个梦的时候，表情可吓人了。他眼睛睁得浑圆在喊，人却是睡着的。”
山武说完，商舰队的人都沉默了，一众人都不自觉地挤在了一起，像一群瑟瑟发抖的小鸡仔。
【我去，这是主播安排的剧情还是什么啊？】
【陆哥从来没有剧本的……】
【草我被吓到了呜呜，这种浓雾设定是什么老套的恐怖片啦5555】
【比起浓雾，那个商舰队的人说的话更让我害怕啊啊】
【那个向导果然有问题……】
【不对啊，这种时候落单必凉凉啊，那个队长去找人了？完了完了】
【嘶，我还挺喜欢那个总给主播打钱的队长的，挺住啊】
陆励然皱紧眉头，抬眼看向四周围的浓雾。
浓雾像是有实质一般，肉眼可见地在周围游走飘动。不知道是不是受山武的话的影响，似乎这雾里真的有什么东西。
柯戟把装备包里的军用照明灯都拿了出来，小巧的照明灯可以用来绑在手腕上、头盔上，一共有七个，分了一个给弦旦后，剩下的全都分了出去。
一行人上下用力摇着照明灯，直到充上了一点电后，一个接一个地打开，照向四周围。
穿透性的强光像是一只手伸进了浓雾里，将雾气撕扯开来。
所有人慢慢向雾气散开的地方走近。
就见坡的那一面，是一片低陷下去的辽阔洼地。而洼地里，仿佛没有边际的参天大树织起巨大的翠绿屏障，隐约可见有飞鸟在林中闪现。
戍桦走到陆励然身边，他倒吸了口气，激动地睁大眼睛低吼：“是绿洲！？”
陆励然弯起嘴角，点头：“是绿洲。”
他们还没来得及仔细看更多，手里的照明灯忽闪忽闪了几下又灭了，眼前的雾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再一次聚拢起来，将刚才的那一眼绿洲遮得密密实实，像是昙花一现。
【卧槽！主播真的找到萨尔巴绿洲了！！那不是传说，是真的！！——山村野夫送给主播1x白松露】
【啊啊啊绿洲原来长这样吗！好酷啊！简直是另一种生态的感觉！！】
【雾里看花的世界感，好绝，居然是我免费可以看到的——送给主播1x佛跳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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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上？？】
【地质学导师让我们看实地……太好了，我可以在课上光明正大地看陆哥了xd】
【不愧是陆哥——咸鱼鱼鱼送给主播3x佛跳墙】
戍桦压下心里的激动，看向商舰队：“我们找到绿洲了！”
“……可是戍哥，我们真的还要进去吗？那里面，会不会真的有不对劲的东西？那个向导说的……”队伍里有人犹豫着问。
他话还没说完，就听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尖叫。
“……小齐？！”
队伍里有人惊地原地跳起，那声尖叫短促得转瞬即逝，像是错觉。
“你们听到了吗？都听到了吧？！”山武抓住陆励然的袖子，瞪大了眼睛，“有东西，雾里真的有东西！我们快走！快走啊！”
陆励然猝不及防，没想到山武会拽住自己，他用力试图掰开对方的手指，却没想到那人力气大得出奇。
柯戟冷脸抓住那人的手腕和虎口，就听山武突然吃痛闷哼一声，拽住陆励然的那只手就无力松了下来。
他惊恐地看向柯戟。
柯戟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声音低沉中带着一丝威胁：“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不然我帮你。”
山武撑着地手脚并用地往后爬了两步，直到抵到一个同僚才停下。
【美人的威胁好带感！！】
【嫂子原来是怪力美o吗……嘶嘶不愧是嫂子】
【好烦这种人啊，自己怕得要死还要去拉别人，到处传播恐惧情绪，最要命了】
戍桦不知所措地转向陆励然和柯戟：“陆先生，柯先生，那是小齐的声音？！他……”
他刚开口，队伍里忽然有人急促地喊他的名字——
“戍哥！快看上面！好高！那是什么鬼东西！”
戍桦下意识地顺着喊声抬头看过去，旋即虎躯一震，蓦地瞪圆了眼睛，不敢置信地微张大了嘴：“这什么鬼……”
只见约莫有十层楼高的地方，一片浓重的雾下升起黑沉沉的浮沙，像是几十簇的小型龙卷风一样凭空而起，肉眼可见着那几十股风尾在延长、拉长，慢慢伸向地面。
风毫无征兆地刮起，周围的雾却没有被吹散，反而和那黑沉沉的浮沙卷在了一起，周围像是突然变了天，仿佛眨眼到了黄昏接夜晚的时候。
陆励然瞳孔狠狠一缩，见状立即说道：“所有人立刻撤退！”
商舰队的人忙不迭地从地上爬起来，风却是刮得人站不稳，有人惊叫一声，从沙坡上跌滚下去。
商舰队的人因为之前被绳子串在了一起，等上了坡顶也没人取下，都深怕在浓雾中走散，结果现在可好，一个人不小心被风卷得吹了下去，像是串了一波葫芦，整个商舰队都往下砸。
陆励然最快回过神，大吼着让人割断绳子，可戍桦却死死拽住腰间的绳，试图把掉下去的人往回拉。
飞快下滑的绳子像是卷刃，在戍桦掌心里飞快割开一道血肉模糊的口子。
“帮我——！”戍桦咬紧了牙关，青筋暴起。
陆励然和柯戟飞快扑上去，陆励然一把拽住绳子往后拉，柯戟却是二话不说抽出砍刀，一把砍断了那根绳子。
顿时相抵的力道消失，陆励然和戍桦两人用力过猛，一个跟头翻了过去跌倒在地上。
随着绳子砍断、那一队的商舰队员除了戍桦以外，全都被风刮下了沙坡，身影飞快消失在浓雾里。
头顶忽起的狂风和黑色浮沙也诡异地慢慢消散开去，坡顶又恢复了先前宁静却空茫的样子。
戍桦怔愣了一秒，旋即双眼泛红，从地上飞快爬起，冲到柯戟眼前猛地抡起拳头。
他的动作出乎意料，陆励然甚至没来得及拽住他，不由神经绷紧大喝对方：“戍桦！你干什么！”
柯戟动作却更快，他一手接住拳头，另一手猛地扼住戍桦直冲过来的肩颈，臂膀狠狠一夹，箍住对方的脖颈，他屈膝狠狠往下一压，竟是把一个足有一米八五的强壮男人反压进沙面里。
漂亮又凌厉的格斗术让陆励然一时间看傻了，忘记了要过去。
【卧槽？！这个武力值？！这是o该拥有的武力值吗？？】
【陆哥教的吗？？我记得半个月前看到的嫂子还是个软萌挂件啊tut】
【o砍绳子的操作有点骚……】
【不砍断就都要被拽下去，这种时候不能优柔寡断啊！】
【但也能理解……不过美人这一下仇恨值真是拉稳了】
【反正那个大汉打不过嫂子】
柯戟一把按住戍桦，沉声呵斥：“你清醒了没？”
“你把那群人都舍掉了！”戍桦低吼，大男人眼睛通红，眼泪鼻涕都流了出来。
柯戟拽起戍桦的脑袋又重重压进了沙地里：“看来还没醒。”
戍桦梗着脖子瞪红了眼，咬牙斥道：“你别以为用暴力可以让我屈服！”
柯戟抵着男人的脖颈，眼神冷冽沉稳：“这算是暴力？看在你只是普通商舰队员的份上，我还没有用力。”
戍桦微微瞪大眼，他感觉到自己脖颈酸痛无比，仿佛对方再用力一点，他就要脖颈错位了，就这还不算用暴力？！
“你！”戍桦说不出话来，因为他又被柯戟一眼不发地拽起、按进沙地，这么来回了好几下，他也不想再开口了。
方才激烈冲动的情绪慢慢平复下来，其实理智很清楚光凭他们三人，也不可能拽住那一绳子往下滚落的队员，如果没有柯戟即使砍断绳子，就连他铁定也会被拽下去，甚至更糟的，他很有可能连累陆励然、柯戟都一并摔下沙坡。
虽然理智上是这么说的，可情感上却没法第一时间割舍掉。
他抬起手慢慢抓住柯戟的手腕，吐出满嘴沙：“够了，我清醒了，别按了……”
柯戟松开对方，起身站起来。
戍桦神色复杂地看向柯戟，能在第一时间就轻易断舍离十几条朝夕相处的人的性命，这种冷漠果断让他感到害怕。
柯戟冷淡看了他一眼，知道戍桦在想什么，他说道：“没有能力救人的情况下，至少确保自己不会把事情变得更糟。”
“尽管这听起来很冷漠，但这是对你、对别人、对那些掉下去的人最好的选择。”柯戟说道，“这样你还有行动能力可以去搜救那些人，如果自己也掉下去，除了和他们一样的下场之外，还能做什么？”
戍桦被反问得一愣，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
柯戟没有在管他，他注意到陆励然一言不发地看着他，不由心一紧。
他微微抿了抿嘴，有些紧张，喉咙也因为紧张而声音发涩：“你也觉得我这么做……”
陆励然摇头，他第一反应也是喊戍桦断绳子，只是看到对方那个反应后，一时间没狠下心，还是想试试，只是那一犹豫，险些两个人都要被生生拖拽下去。
他说道：“就看你那手格斗术挺有用的，有空教教我？”
柯戟愣了一下。
戍桦糟心地粗声粗气问：“我们现在怎么办？队长去找小齐了也没下落，刚才小齐那一声……后来还有那几十股小龙卷风诡异地冒出来又散开，这都是怎么了？”
他正问着，却忽然看见陆励然的身后，一束微弱却分明的光束摇摇晃晃地朝他们这边靠近来。
戍桦话顿时一止，抬手指过去：“你们看！那是我们的手电吗？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他说到后半句，话有些没力气，又是期冀又是不安的。
陆励然转身看过去，摇了两下手电后打开照去，光束刺破雾气，他隐约像是看见了两个人影。
柯戟和陆励然当即快步跑过去，戍桦愣了一下后也连忙跟上。
走近了，就看弦旦扶着秦齐踉跄地走着，秦齐脸色惨白地睁着眼，无神地朝天望着，嘴里却是不断喃喃着：“别去雾里，别去雾里……”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夏夜没有星星、鹤绥、黑桃妈妈滴好大儿、川川扔了1个地雷，谢谢老板们！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