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理见人都走后，才回到三楼禀告。
盛俊开玩笑道：“好吧，讨厌的人都被赶走了。”
江野拿着餐刀，餐刀上银亮的光芒反射到他脸上，找出他凉薄犀利的脸部弧线，语气中带着一丝淡然，“我什么时候赶人了。”
盛俊耸耸肩，意思你是对的。
林言：“什么？”
盛俊：“没事，赶走了几头苍蝇。”
林言没计较，因为刚才在江野两人离开的时候，谢小三爷问了她一句十分俗套的开场白：“这位美女，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林言淡淡地扔下一句：“上次学校，你带着小警察，不是见过了吗？”
但是她知道谢筠说的不是上次。
也不是上上次在餐厅外面的偶然相遇。
盛俊介绍江野和谢筠认识，说是自己朋友。
谢筠眼光何其刁钻，认出了江野就是上次玻璃门背后的那个身影，但他没说。
盛俊之所以介绍他们认识，应当也不怕他认出来。
谢筠端起酒杯：“说起来，还要感谢你们上次合力帮助警察破案。”
旁边传来游戏里喊打喊杀的声音。
众人扭头。
林言在玩手游，声音外放，注意到三个人的眼神，不满地道：“不能玩吗？”
她天生可以在无辜单纯的气质和冷冽霸道的气质之间无缝衔接。
此时，她微微瞪着眼，嘴巴微撅着，瞳仁黑白分明，有点不满，又有点怯场，活脱脱一个单纯柔弱的少女。
在场三位男士觉得如果拒绝，简直就是没人性。
于是异口同声地：“当然可以。”
江野叮嘱一句：“带上耳机。”声音有他都没有意识到的温柔。
尽管猜到林言是在表演。
林言带上耳机。
鸿蒙：“你觉得谢筠认出你了吗？”
林言抬起头，发现对方也在观察自己，眼中闪烁着促狭的、窥探的目光。
林言收回视线。
鸿蒙继续：“飞梦娱乐家族演唱会，下个月12号。”
那些散乱的，无数碎片交织的记忆片段闪回，林言的大脑有着精确的筛选机制，从片段中剔除无效信息，摘取几个关键片段。
就像是在海面上找到几块碎冰一样，她飞快地从片段中锁定一个模糊人影。
那个站在台下，叼着烟，目光迷离的年轻男人，当时正在盯着自己。
一年前，谢筠，她见过。
她用甜腻腻的声音对着耳机说：“小哥哥，要相信自己啦，我的隐藏手段还不高明吗？”
鸿蒙：“……”
三个男人回头，听到这样甜美的声音自然是会心一笑，但是“小哥哥”三个字，让三个人脸上的表情瞬间有了变化。
盛俊内心叹道，果然还是小女生啊，不过老大，估计不会高兴。
饭吃到一半，谢筠：“三位继续，我出去打个电话。”
他没坐电梯，顺着中央的弧形楼梯往下走，站在楼梯上，确定周围没人，掏出手机。
对面传来慵懒的声音，“谁？”
谢筠：“在哪个小情人床上呢？”
“胡扯，我昨天谈合同谈到半夜……”
对方还想喋喋不休，谢筠打断他：“孟少，去年，那个jess退团后去哪儿了？”
孟卓云迷糊半天，“我怎么知道，嗨，说起这件事我就来气，当时公司说好了捧她，她非要退团，我苦口婆心劝了半天呢。”
“后来为什么同意？”
“哦，她被人搞大了肚子。”
谢筠：“……”
着实有点离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