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死死地盯着林言，收起枪，开车离开了。
林言走过去，看到方中平瞪着双眼望向天空，瞳孔逐渐散开。
于是她走到一边，这时呼啸的警笛声传来，林言回到厂房给白起元和白欣怡解开绳子。
叔侄俩愣怔地站在原地，一句话都说不出。
白起元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只是听到了枪声，问道：“你，你杀了方老师？”
林言不屑地看他一眼，向下看看到他双腿颤抖，大有控制不住的架势，道：“放心，我又没枪，倒是你再不解决，是准备在我们两个小姑娘面前丢脸到死吗？”
白起元这才夹起双腿，一溜烟跑到外面放水，刚放到一半，警车呼啸而来，雪亮大灯犹如交错的十几把长刀，白起元伸出胳膊挡住晃眼的灯光，却发现黑洞洞的枪口对准自己，吓得一声大叫，也不管放完了没有提着裤子就跑……
谢筠走进厂房，看了看满地的黑衣人，再看林言镇定自若地坐在椅子上，走过去，“都是你干的？”
“冤枉，外面那个不是。”林言举起手，小痞子般调侃道。
谢筠走过去查看一下方中平的尸体，来到林言面前坐下。
林言麻木地翘着腿，一脸无辜地看着她。
“一颗弃子，他被灭口了。不过你应该可以救他。”谢筠盯着林言。
依照他对林言的了解，从对方手中救下方中平不是不可能，而且林言很有可能猜到了方中平会被灭口，她只是在寻求这个契机而已。
“谢警官怎么看得起我，对方要杀人灭口，我能抱住一条命就算不错了。”林言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谢筠无奈地叹口气，“可是方中平是很重要的污点证人，而且他有可能给我们提供有效线索。”
林言脸上的表情这才变得正经，甚至有几分阴邪，盯着谢筠，“你说得没错，当时那个场景下我确实可以救他一命，但我偏偏没有。”
“为什么？”
为什么？林言抬头，冷笑一声，“因为我想让他死，他是个大学者，参与过多项国家级实验项目，再加上年龄大，身体不好，你觉得他会被判几年？可是，我舅舅呢，二十年的大好青春就这么被葬送了，所以他一定要死。”
林言眯起眼睛，眼神里没有任何情绪。
谢筠深吸一口气，林言到底不是普通女孩，她的爱憎总是那么分明，而且有着自己的准则，在她的准则范围内她才是唯一的王。
谢筠点点头，“行吧，你确实没有义务救他。”
他站起身要走。
林言道：“老潘很快会有第二次行动，是针对我舅舅的。”
老潘在方中平的人中安插自己的手下，不仅是监视方中平，更是借机打探叶凯恢复情况。方中平被灭口，那么知道当年内幕的唯一证人应该就是叶凯。
这也是这么多年，他始终派人盯着叶凯的原因。
他不认为叶凯能恢复正常，但是只有死人才能让他完全放心。
谢筠：“放心，我们会派人二十四小时保护他。”
林言却摇摇头。老潘是敢对A49局下手的人，一般的警察根本保护不了叶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