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优戴着帽子匆匆赶到她和曼哈顿约好的地方。
却不知，一个鬼魅般的影子一直跟在她身后。
那人像是没有任何重量，走路如鸿毛飞掠，寂静无声，几乎和夜色融为一体。
所以林优完全察觉不到。
曼哈顿已经在餐厅等着她了，考虑到林优之前的明星身份，以及最近在网络上被人狂骂。
为了防止有人认出林优并朝她扔鸡蛋，曼哈顿十分绅士地将见面地点约在了很偏僻的一家餐厅。
这样就不会有人跑出来说：“哎，你就是林优吧，告诉你老子想打你很久了！”
林优来到餐厅后看到四周偏僻而寂静，心中安定了许多，虽然她自认心态很好，但是在网上被万人唾骂后，出门也总觉得缺乏安全感。
曼哈顿热情地点了饮料和餐点，体贴地道：“林小姐最近有很多麻烦要处理，在这种情况下仍旧愿意和我见一面，我内心十分感激。”
林优立马紧张起来，“你也知道网上那些事？”
曼哈顿瞥到她眼底浓郁的慌乱羞愧，立马道：“不不不，我在华国生活时间不长，对网络上的那些事尤其是娱乐圈并不了解。”
说罢，心中吐槽道，不了解个鬼，老子不要太懂好吗？
不就是你想踩着林言上位，耍了多个小聪明，没想到聪明反被聪明误，一次次翻车，这次终于牵扯进了人命案子中。
不过，他决定不说破。
毕竟林优已经足够惨了。
林优喝了口热饮，情绪稳定了许多，深吸一口气，道：“我不想浪费时间，既然你之前问过我关于林言的事情，我长话短说。”
她顿了顿，像是要从纷繁的思绪中找到一个合适的开头，良久才道：“林言的很多身份都是假的，她从小就被送到了乡下，一直在乡下亲戚家生活和读书，然而几年前她的身份是少女明星jess，网上就有人分析时间线冲突，除非她会分身，否则不可能同时是乡下村姑和少女明星。”
曼哈顿用手机快速地记录着，同时点头沉思，想到了某些天马行空的超级英雄电影。
“确实很不现实，就像电影，谁能想到蜘蛛侠只是一个相貌普通的高中生。”曼哈顿点评。
林优继续说：“她在海城时确实成绩很好，但是并不是没有疑点，她上课从来不听讲，我从来没见她做过笔记，就算是课下作业很少能按时交上，逃课打架更是家常便饭。试问这样一个小太妹怎么可能摇身一变成为学霸？”
“还有吗？”曼哈顿激动地记录着，“有没有其他身份上的冲突？”
“有，她还有一个身份是国画大师乔染，但是你相信吗？她的身份曾经在网络上公开过，还有闫奎作证，但是现在你可以在任何一个网络上检索，根本查不到相关信息，只有我们这些曾经经历过的人才知道，就像这件事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好像一夜之间所有人都被洗脑了……”
林优情绪激动，就像是她亲手在拆穿林言所有的谎言。
曼哈顿皱眉沉思，“这种情况并不是不可能发生，事实上人的大脑对世界的认知是有限的，并且很容易被误导，某些机构对网络上的控制力度是很强的，就算是一件全网都见证过的事情，可以通过后台程序删除所有相关讯息，或者发布一些误导信息，等过段时间，人们就会怀疑这件事是否真的发生过，或者具体的发生过程，其实人的思维已经完全被篡改了，你可能无法理解，这涉及到心理学……”
忽然林优整个人怔住，就像是被点穴一样一动不动，双眼死死地盯着对面。
曼哈顿以为林优这段时间精神状态不佳，身体不好，关心地在她眼前晃晃，“林小姐你还好吗？”
林优喃喃道：“她来了！”
“谁？”曼哈顿一回头，就感觉一双修长而柔韧的女孩的手掐住了自己的脖子。
他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身为曾经的国际刑警，他对自己的身手一向很有自信，常年保持的腱子肉不是白练的，然而在这只少女的手中，他毫无还手之力。
……
……
林言和国际医药组织的意国帅哥聊天。
但是这位帅哥却没有了前几天的殷勤和热情。
林言皱眉，“他们内部发生了什么，对方的态度傲慢了许多。”
鸿蒙哀嚎：“你不会真的想跟人家有一腿吧？竟然在乎一个男人对你的态度。”
林言在一瞬间有了想把鸿蒙回炉重造的冲动，“你被言情小说荼毒太严重了，鸿蒙，请拿出一个超级智能AI的理智。我不是在和对方撩骚，我们在谈合作的相关事宜，但是他前几天对合作充满期待，现在态度明显变了，这表明他们内部出现什么变化。”
鸿蒙：“哦，看在你还没有要给江野一顶绿帽子的想法，害我白期待了。”
林言：“……”
鸿蒙：“不过你的分析很对，该组织目前所知的亲身试药的人只有你，所以前几天他们故意派出意国大帅哥来勾引你……”
林言一个犀利的眼风扫过去，鸿蒙立马改口：“当然我知道你并没有上钩，这不是重点。重点在于他们突然没有以前热情了，说明……”
“他们有了另外的研究素材。”林言淡淡地说。
她所知的另外一个吃过那种药物的人正是江野，难道他们联系上了江野？
可是江野从来没说过这件事。
或许不是江野，而是第三个人……
……
……
阴暗的密室内，林优慢慢转醒，胳膊上的酸痛提醒她还被绑着，高跟鞋的声音由远及近，在跟前停下。
林优费力睁开眼，看到了那张冷若冰霜的脸。
杨雪薇俯身，看向林优，眼神中没有任何情绪，空洞无波。
林优却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冷战，那种感觉像是走进了寂静破败的神庙，抬头和巨大狰狞的石像四目相对，瞬间感受到一股难以形容的恐惧感。
杨雪薇还没开口，醒过来的曼哈顿大喊：“你干什么，放开那个女孩，我是国际刑警高级指挥官，有什么冲我来！”
林优却是一怔，眼前这个满身腱子肉的外国人是国际刑警……高级指挥官？
可是他怎么会调查林言？
杨雪薇沉默不语，却将一切尽收眼底，甚至不用发问，仅从林优表情变化就读懂了她的内心。
淡漠地说：“哦，原来你不知道他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