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子换慕榕脑海如有烟花炸开,心头小鹿乱撞,整个人都傻了。
怎么办怎么办?她被心爱的男人告白,开心到想要扑倒他,这么不矜持可以吗?
慕榕还在各种事前凌乱,只听见墨云霄幽幽地叹了口气,自顾自的懊恼。
“婚期还有好久。”
“……”
明明只剩不到十天,他俩就是皇帝下旨合法领证的夫妻,男人这么迫不及待,会让她太得意的呀...
眼珠子转了转,慕榕突然把他推开。
墨云霄怀抱陡然一空,疑问地看着方才还浓情蜜意的小女人。
她努力摆出兴师问罪的架势,奈何心情太好,压抑不住嘴角上翘的弧度。
轻咳了声,维持淡定。
“你给我从实招来,昨天人家舍命相救,你感动不?开心不?”
哎唷喂,幸好她脑子好使,没忘记要好好算一下这笔帐。
墨云霄默了默,非常中肯的提出疑惑。
“好像是我救了她?”
当时要不是他即时拉着安妍公主躲开暗箭,恐怕这整起事件已经演变成外交灾难。
那公主死了就算了,要是落个轻重伤,说不定北月国主会死赖着要他负责。
幸好他反应灵敏,动作迅速,省去了一桩糟心的麻烦事儿。
慕榕呆了呆,忍不住摸了摸男人的脑袋,这脑回路怎么绕的?
瞬息万变的战场,他竟然一秒间就想了这么多?
真是睿智啊。
突然觉得自己的质问很站不住脚,慕榕晃了晃脑袋,纤纤玉指毫不客气的直戳他胸膛。
“你还敢提!这下子英雄救美,人家不就对你更加死心塌地了?说!你们后来都聊了什么?”
墨云霄英挺的眉心拧出一个疙瘩,十分认真地回想。
良久,才艰难地挤出一个答案。
“她说什么我不记得了,我...似乎是警告她,不可在天圣国土擅自出兵。”
哎,干脆唤赤炎来问问,他到底都说了啥?
慕榕彻底服了,大写加粗的一个服字。
这是得有多不把人家放在眼里,才会连几句对话都不记得?
“不愧是本小姐的夫君,表现得很好,继续保持哈。”慕榕笑咪咪的又摸摸男人的脑袋,不吝惜给予至高无上的赞美。
墨云霄挑了挑眉,抓住她的手握在掌心,缓缓收紧。
“我记得,方才似乎有人说不嫁?”
语气深幽,黑眸中一簇跳闪的危险火花。
他惦记着她的伤势,没第一时间跟她算帐,现在一想起来,胸口仍凝滞郁闷得紧。
就算是气话,听她亲口说出来,那杀伤力可不亚于磷火弹。
慕榕小嘴微张,没想到男人竟然也来秋后算帐。
她她她不就是一时恼火,口不择言吗?干啥如此较真?
苦着张脸,委屈地撒娇,“我就是生气嘛,谁让你一点都不心疼我,也不管我死活,还说走就走。”
想了想,认真地补上一条罪状,“你还乱吃醋,动手打小乞丐。”
虽然是她先动的手,但身为墨王殴打臣子,传出去可不大妙。
墨云霄轻咳了一声,果决地宣布,“我们扯平。”
谁也别说谁,总之一笔勾销。
慕榕暗自松了一口气,才松懈下来,就深刻感觉到哪儿哪儿都酸疼,都不舒爽。
“那个鬼面人究竟是什么来历,感觉他没有使出全力,就已经打得我浑身都快散架了。”
她哼哼唧唧地抱怨了两句,墨云霄眉心微蹙,小心扶着她躺在十香软枕上,掌心贴在后背,以内力加速方才服下的百花玉露丸运行。
“青洛已经去追查了,不出三日,必定会有线索。”他淡淡说道。
永安方丈刻意不下死手,就是要让青洛循线查出鬼面人背后的指使者,要是一下子把他给弄死,线索就断了,还得从头来过。
慕榕不禁恍然大悟,赞叹道,“你好奸诈。”
想了想,有点落寞的垂眸,“好吧,又是我自作多情,担心你危险,眼巴巴地跑去给你惹麻烦了。”
但烧掉那些暗杀型连弩车,她就觉得很值。
毕竟墨云霄再强大,终究是血肉之躯,刀剑无眼,要是再经历一次中箭的恐惧,她铁定会崩溃。
总之少一分威胁是一分呗。
墨云霄侧身躺下,无奈地将她揽在怀里,“榕榕,妳如此在意我的安危,我高兴都来不及了,何来麻烦。只是妳能不能多想想我的心情?”
他差点就一掌毙了白辰那完蛋玩意儿,再加上十个不知死活的暗卫。
要他们留下保护慕榕,他们倒好,一个个都翅膀硬了,竟敢违抗他的命令,让榕榕轻易涉险。
慕榕乖顺地点头,在这问题上她不争辩,男人是把她当眼珠子似的宠,才会发那么大脾气。退一万步想,易地而处,她恐怕已经气到掀翻了天。
后知后觉地想起白辰可能会有的下场,她弱弱的蹭了蹭他的肩,举手发问。
“那白辰还好吧?有没有少条胳膊少条腿?”
人不能这么没义气,好汉做事好汉当,是她自个儿出的注意,总不能让白辰无辜背锅。
“白辰死命拦着我不能去,是我威胁他...”慕榕越说越小声,后面干脆自动消音。
哎,她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什么话都说得出口,也是拿自己很没辄啊。
“说。”墨云霄倒是有点好奇,被白辰刻意模糊带过的威胁究竟是什么。
慕榕讪讪一笑,“我说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我就随便找个人嫁了,年年换不同的男人去给你上坟,让你死不瞑目,深刻记得被戴绿帽的滋味。”
她也不懂为何白辰听了这些话,会如丧考妣,一口就答应带她去乱葬岗真心话大冒险。
墨云霄望着头上的云锦帐顶,无言至极。
忽然觉得自己错怪了白辰...
要不是已经弄清楚榕榕的来历,他可能会深刻怀疑,慕家是不是从哪弄了个假的女儿,脑子还不大灵光?
这些惊世骇俗的言论,也只有从榕榕的口中说出来,听起来还会觉得有那么一点道理。
“妳就不能盼着点我好?”他悠悠地叹息。
虽然世上少有人能伤得了他,但该教育的还是不能落下。
墨云霄语重心长的说道,“改嫁可以,只要那人能有我疼妳、宠妳、爱妳入骨,我便是死了,也能含笑九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