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殿外,笼罩一片浓雾,任何人都看不见里面,也听不到里面的任何声音。
一个时辰后,一个清瘦雪白的男人,笑眯眯的走了出来。
“墨无竹,你想清楚了吗?”
圣祖的声音,还在墨无竹的耳畔回响。
他的眼睛里,是漫长的光在回溯。
脑海里有一张脸,像瓷娃娃一样的精致,一颦一笑都让人难以忘记。
没办法啊,谁让他在主皇一族第一次见到美人儿的时候,就被美色迷惑了心智呢?
圣祖看着墨无竹的身影远去,眼底有一丝遗憾和可惜。
……
浓重的夜色,如同一块黑绒绒的布,笼罩着天地。
一丝星光都没有。
鸦雀无声,风也消失了。
天地间唯有静默。
不知道这样的静默持续了多久,直到一声惨叫声,打破了这样的静默。
“陆寒隐,我知道我父亲舍不得你死。”
昏暗的地牢里,一盏盏幽暗的灯火,倒映出一条条长长的影子。
被架在木架上的男人,浑身都已经被鞭子抽得血肉模糊。
四肢上的锁链,被施加了阵法,他无法挣脱。
“但是等到萧凉儿将荒古灵女的泥身送来后,我便会杀了你,到时候,凤珞的修为也会恢复一半,真是两全其美。”
苏长麟手里的鞭子,上面已经沾满了血。
他狠狠的一抽,划破虚空,发出了爆破的声音。
可想而知,甩在身上会是什么滋味。
陆寒隐艰难的抬起头,满是鲜血的脸上,只有一双眼睛还看得清楚,他扯出一个讽刺的笑容,血沫沿着他撕裂的嘴角流下来,“呵呵……你叫错了,我、我叫苏寒隐才对……”
苏长麟是那样的害怕自己的身份受到威胁。
可陆寒隐偏要让他心里害怕,胆颤。
苏,这个姓,意味着什么?
大家心里都清楚。
果然,苏长麟听到这句话以后,脸上的肌肉都抽搐了一下。
他又扬起了手中的长鞭,狠狠的朝着陆寒隐鞭打过去。
又是一声惨叫,连外面守着的弟子,听到这个惨叫声,都有些不忍心。
“好了,别打了。”
一旁坐在轮椅上的凤珞,有些不耐的提醒苏长麟,“你是想把他直接打死在这里吗?可别忘了他还有其他的价值。”
苏长麟听到这话,这才有些意犹未尽的收了手。
他将长鞭扔在了地上,朝着陆寒隐吐了一口口水,“给我等着,你很快就会死在我的手里!”
而陆寒隐已经陷入了昏迷。
苏长麟推着凤珞离开了地牢。
两人还要去一趟苏玉观和冷寒香那里。
“你就是想要留着那个孽种,你是不是对那个贱女人还念念不忘?!”
刚到苏玉观和冷寒香的门口,苏长麟凤珞就听到了冷寒香激动的质问声。
苏长麟的脸色一沉,没有立马推门进去。
“你也知道,现在宗门缺少人才,金刚门如今的弟子,资质比我们太清宗的要好了许多,归月宗有了萧凉儿,也出尽了风头!我们虽然与主皇神殿联姻了,但是你看凤珞变成了一个废物,对我们一点用都没有,我们当务之急是要招揽人才,壮大宗门!”
苏玉观的语气也十分的激动。
他心底确实想要留着陆寒隐,不仅仅是因为这是自己另一个血脉,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这段时间,他发现陆寒隐竟然比苏长麟还要有潜力一些。
这让他更加的不想失去这个可造之材。
一个宗门,如果能培养出一个出色的弟子,这就意味着,以后能获得更多的荣耀。
“我看你是舍不得自己的儿子吧?”冷寒香听到苏玉观这一番冠冕堂皇的话,发出了一声冷笑,嘲讽道。
“冷寒香!”
苏玉观忽然大喝一声,还传来了一声拍桌子的声音。
苏玉观动怒了!
“你太过分了!”
“这些年来,我就你一个女人,其他的女人,但凡是和我有一点关系的,都被你赶尽杀绝了,如今我就剩下陆寒隐这么一个其他的血脉,你也容不下?他身上毕竟也流着我的血,和长麟也算是兄弟了,你的心怎么这么狠?”
这一番慷慨激昂的质问,换来的,只是冷寒香一声冷漠的反问,“当初以为他是杂灵根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他是你的血脉?”
苏玉观顿时就梗住了。不知道回什么好。
这时,门推开了。
是苏长麟和凤珞。
苏长麟黑着脸,眉眼里是显而易见的不悦。
而凤珞倒是没什么表情。
因为陆寒隐只要能换来荒古灵女的泥身,完成楚封天交给她的任务,她就能恢复一半的修为,至于陆寒隐的死活,她其实并不是真正的关心。
每个人都只在乎自己的利益。
“父亲。”
苏长麟有些冷漠的喊道。
苏玉观察觉到他们也听到了刚才的对话后,他脸上有点难堪。
他知道苏长麟是担心有了陆寒隐,自己未来接管掌门之位的事情,会有变故。
“长麟,我只想给你留下一个手足兄弟,掌门之位,必定是你的,陆寒隐即使留下来,也只是辅助你罢了。”
他解释道。
苏长麟沉默不语,没有说话,心里却是一阵阵的恼怒。
什么必定是你的?
只要陆寒隐在,掌门之位就很悬!
“如果你们要留下陆寒隐,那也得看他愿不愿意。”凤珞在一旁,淡淡的提醒了一句。
到时候若是萧凉儿来了,要带走陆寒隐,怎么办?
要么都杀了,要么就杀了萧凉儿,留着陆寒隐的狗命。
只是,怎么样才能让陆寒隐答应在萧凉儿死了以后,还留下来呢?
“这……”
这个提醒的,倒是真的让苏玉观愣了一下。
他倒是想留着陆寒隐,问题是,人家愿意留下来吗?
“不能留!”
冷寒香听完凤珞的话,都没容苏玉观开口,就直接了当的说道。
苏玉观的脸色一寒,十分的不悦。
现在冷寒香是不把他这个宗主看在眼里了吗?
什么事都擅自做主,甚至连他做的事,都要阻拦,就好像一切事情都要以她的意见为主一样。
“你放心,没了陆寒隐,我可以给你找其他的人来顶替他,绝不会比他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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