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若论贾琏的罪过,倒也不是太重,所以被命运之神眷顾,保全了性命,至于为什么会流落到这姑苏,只怕只有等把他救醒了才知道。
那个跪坐着伺候贾琏的女子听到石瑛与绛珠的轻声交谈,微微的说道:“两位恩人莫非认识我家二爷?”
绛珠问道:“你家二爷?你是?”
女子说道:“我是平儿。”
绛珠惊怔道:“什么?你是平儿?快让我瞧瞧。”
平儿理了理凌乱的头发,露出已经破了相的脸蛋,不过还是依稀的认出平儿的样貌。
“果真是平儿。”
平儿听出了绛珠的女声,只是一时想不起某人。
“恩人,您认识我。”
绛珠忍了忍将要落下的泪水,点了点头说道:“是的,只不过现在先想办法将你琏二爷救醒才是。”
绛珠问石瑛道:“大哥,看出我琏二哥的情况了吗?”
石瑛说道:“不妨事,他身上所中的毒煞不多,邪恶力量也不强,只不过身体摧残的厉害,我现在先为他拔出体内的邪恶力量,然后汇集我们的救命术,他应该可以救活。”
“这就好。”
平儿听到有办法救活贾琏,她赶紧跪下:“谢谢恩人,谢谢恩人!”
绛珠赶紧将平儿搀扶起来:“平儿,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救活你二爷的,然后把你们救出去。”
平儿一听救出去,再想到外面看守重重,不由得摇了摇头:“只要能够救活二爷就好了,可是要从这里出去实在太难了。”
绛珠说道:“这些都不是你考虑的,你先跟我讲讲脸上的伤痕是怎么回事?”
经过平儿的诉说,绛珠才大致的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原来荣国府败亡后,贾琏因所罪过不大,被流放边疆两年,两年后回到金陵,却见家道早已没落,贾琏心知自己一家已经背负着耻辱,于是化名王连,苦读诗书,终于考取功名。
后来,因为林良玉的冤情昭雪,赖发昌事败被问责,所以北静王便举荐他前往姑苏接替赖发昌的位置。贾琏便动身出发,途中遇到了落难的平儿,两人相遇,遂即两人一同前往姑苏。由于贾琏想要体验姑苏民情,于是乔装微服,岂料到了姑苏竟然上了赖剥皮的当,便由他取代了府台之职,而将贾琏秘密关押在密牢中。
读过《红楼》的人都知道平儿颇有姿容,当然引起了赖剥皮的注意,于是想要威逼平儿就范。平儿遵从三从四德,自然抵死不从,于是将自己的面容毁去,赖剥皮一怒之下,将她也打入密牢。
知道事情的原委之后,绛珠心中的愤怒可谓是到了极点。
“该死的赖剥皮,吃人不吐骨头,比赖发昌更加可恶,实在是罪不容诛!平儿,你先坐下,让我看看你的伤势。”
平儿虽然不知道眼前的人是谁,但是见她如此的关心,自然也就放心,依言坐了下来。
绛珠虽然没有石瑛的神目之能,但是她的修为精湛,不亚于石瑛,她的纯阴之气更是疗伤圣药,经过绛珠的真气探测,她对平儿的伤势有了大致的了解。
“平儿,你的伤势无大碍,主要是脸上的伤痕严重,待会等我大哥救醒你家二爷后,我便与他合力为你症治。”
“谢谢恩人,只要能够救活二爷,奴家已经心满意足了。”
就在绛珠与平儿交谈和诊治的过程中,石瑛已经施展出白衣神魂,镇压和净化笼罩在贾琏周身的缕缕黑气。这一过程,对于平凡的平儿来说简直是惊叹了下巴。
“二爷竟然惊动了上天,打发神仙下凡救他,多谢神仙。”她喜极而泣,跪倒在地。
绛珠赶紧将她扶起:“平儿,不用多礼,你先起身。”
“恩人为何识得二爷和奴家?”
“待这事事后,我自然会告诉你,现在先将你二爷救醒再说。”
就在这时,石瑛收起了神魂,对绛珠说道:“小妹,现在附着在贾琏身上的邪恶之灵已经驱除,事不宜迟,我们赶快施救,然后逃离牢笼。”
绛珠点点头,来到石瑛身边,两人一前一后,一道金黄,一道银白的真气化作的光输入贾琏体内,片刻后,极咒反阴阳的救命大术便施展开来。
阴阳融合,快速疗伤贾琏的身体,相比起张应龙来说,贾琏的伤势和潜藏的魔灵要小得多,也许以为这密牢是不可能被人发现的缘故吧。
不消多久,贾琏的脸色从死灰色变得渐渐红润起来,呼吸渐渐顺畅起来,生命力全面恢复,他慢慢睁开眼睛。
“你们是谁?”
平儿喜极而泣:“二爷,快多谢两位神仙,是他们救了二爷。”
“神仙?!”贾琏惊震道。
绛珠却说道:“平儿不要这么说,这样令二哥哥见外了。”
“二哥哥?”贾琏惊讶道。他想不到这恩人中竟然还有一个是自己的亲人。
“二哥哥,此事事后自见分晓。”
石瑛说道:“对,你现在什么也不要说,我知道你是原荣国府的贾琏,荣国府败亡之后,你被流放边疆,后来返回见家道没落,随即隐姓埋名,化名王连,攻读科举,后受北静王的举荐前往姑苏继任姑苏府衙,没料想着了赖发昌侄子赖剥皮的道,随即将你二人打入此密牢。”
想不到石瑛在给贾琏化解邪恶之灵时已将平儿所说的话全部听到。
贾琏听后惊讶道:“正是,恩人如何得知?我是受了北静王爷的托付,交接姑苏州府政事,却想不到着了赖发昌侄子的道,还有不但是我,恐怕连姑苏的总兵张应龙也逃不了厄运,这赖剥皮也不知什么来头,竟然有邪教之人为其撑腰。”
“不管是谁撑腰,今日我等定当将这个穷凶极恶之徒打下十八层地狱,至于张总兵我已将他救醒,此刻应该在来府衙的路上,我只问你一句话,你敢不敢接下这个使命,在府衙将赖剥皮的罪行公诸于众,还姑苏百姓一个公道?”
贾琏说道:“恩人,我是一个已经死去一次的人,幸得恩人救助,如今就是千难万险,我势必也要还姑苏父老一个公道,只不过我离京之时的圣旨被我藏在一个地方,那个才是证明我官凭身份的重要物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