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望山满面春风地进门来,抬手便将银环搂在了怀中。
“昨儿未能过来瞧你,可想死我了。”
说着,谢望山垂下头去便想亲她。
银环将谢望山轻轻推开,嗔道:“世子想来是另结了新欢,近来却不见你到咱们青杏居来了。”
谢望山追上去,笑道:“并非我不想过来,母亲也是派了人盯着我的,若我不刻苦些,改日科考时落了榜岂不是也不好交代?”
银环别过脸去:“大娘子也是心系世子的前程,不过侯爷在军中颇有势力,若在朝中为世子谋个一官半职,自是轻松,哪里还需要这样劳神费力。”
说着,银环小步走到谢望山身边,纤巧的玉手抚上他坚实的臂膀,霎时一种难以言喻的酥痒感在心头疯狂生长。
谢望山摸着肩头的玉手,喉头微动,享受道:“我爹对我严厉得很,断不会为了我做这样的事情。”
银环应一声,自顾帮他捏起肩来。
谢望山倏然抬头,含情脉脉地注视她良久,忽然起身将她打横抱起道:
“环儿,我今日实在思念你,你的一颦一笑,一喜一怒,都像是那无形的风吹进我的心里,叫我如何逃避都难以摆脱。”
说罢,那张唇便毫无顾忌地落下去,肆意搜刮豪夺之间,仿佛劲风拂过,将银环一直赶到床边,让她毫无抵抗之力。
冬因在旁一笑,掩着面出了门。
屋内仅剩两人,谢望山便愈加放肆。
银环张了张嘴,本想说些什么,可迅速便被谢望山的唇舌攻占、填满,眼前的人来势汹汹,好像一头山林间饿极的野兽,无人能挡。
他的双手在她后背肆意游走着,攻城拔寨后,已然将她身上的衣服全数褪尽。
铺天盖地的吻落下来,银环顿感浑身滚烫,好像满身落了无数的花瓣,又好像清晨的露水滴落在她的每一寸肌肤。
她忍不住扭动身子,脸色微微泛着红晕道:
“世子,如……如此……不妥,这,这不妥……”
可谢望山的动作一顿,抬头动情地望向银环:“连你竟也不愿同我如此?”
银环娇羞地垂了垂头,又咬着手指娇羞道:“我亦是思念世子的。”
谢望山闻言,怡悦一笑,动作比先前还要更猛烈起来。
银环从前只觉得谢望山是个温柔体贴的,如今这样猛然的攻势,的确有些让她招架不住。她花枝乱颤地一阵娇喘,可还是尽力配合着谢望山。
谢望山恍惚中仿佛看见苏意就躺在他的身下,他仔细打量眼前娇喘连连的女子,喉中呢喃道:
“你以为你拒绝的了吗?你既然嫁给了我,人就是我的,什么洞房说过的话,我早就不记得了,我现在就要了你!”
银环的意识还尚清晰,她有些凉意的手,轻轻抱着谢望山尚且还算厚实的脊背,轻呼道:
“世子好厉害。妾自然是世子的,妾既然被世子收了房,就……就断不会再有别的心思……啊……”
谢望山抱紧银环的手忽然撤掉了力道,他如梦初醒一样从怀中扯下银环,眼神略有呆滞。
“世子怎么了?”银环再次靠在他的胸前,声音柔软得仿佛蜂巢中将将流出来的蜜。
谢望山干净利落地起身,眸中的颜色复杂又深沉。
银环将外衣披在身上,伸手拉住谢望山道:“世子到底怎么了?”
谢望山平静的眸子仿佛被冰镇过一样,他一反常态地脱开银环的手,只冷道:“锁春斋还有些事,我先走了。”
银环起身追了两步,最后在门口止住了步子,只远远看着谢望山离开的背影,面色逐渐恢复如常。
“姨娘,这是怎么了?”冬因端了碗参汤过来,道。
银环端起参汤几口喝光后,沉静道:
“想来不知从哪吃了闭门羹,找我来泄愤的。”
冬因猛然抬眸:“世子打您了?”
银环轻轻拍了一下冬因的脑袋,嗔道:“想什么呢?世子这样多情的人,就算是泄愤也断不会动手打女人的。”
冬因皱了皱眉头,又想了一番,道:“姨娘的意思是说,方才世子那一番深情的模样,不是冲着姨娘来的?”
银环浅浅一笑,却不作答。
她转头将褥子底下的镯子找出来,吩咐道:
“你去将这真镯子埋起来,这假的找个贵重的锦盒装起来。”
冬因领了命,拿着镯子出门去了。
太安堂外的梧桐树上落了几只鸟,一阵风来,齐刷刷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苏意喝了一口浓茶,道:
“若非祖母体贴关心,意儿在侯府恐怕也不会有如今的身份地位,意儿心中是感念祖母的。”
谢老夫人捻了捻手中奶白色佛珠,道:
“嗯。今日你也见过顾何了。
他是宁国公府的小公爷,在陵京中若论品貌自也是无可挑剔。
他姑姑又是当今宫中被官家盛宠的虞妃娘娘,若是咱们谢家能攀上这棵大树,想来对望山的仕途也大有裨益。”
苏意沉声道:“咱们谢家与宁国公府鲜少来往,如今若真想与宁国公府结亲,恐怕也有些不妥。
从前家中望月长姐也是与小公爷顾何定过亲的,可最后却又被退了亲。如今,若为了攀附再做出一些伤脸面、辱门楣的事情,恐怕公爹回来也断不会同意的。”
谢老夫人眯了眯眼,又道:“若是将你送给顾何呢?”
苏意迎上谢老夫人犀利的眼神,不卑不亢道:
“若世子需要意儿为之牺牲,意儿自然不会有二话。意儿的一切都是祖母给的,若祖母叫意儿去,意儿绝不会违抗祖母的意思。”
谢老夫人端起手边的茶盏,淡淡道:“此事若真要做,也需要你先去勾引顾大。若以你的清白,便能换望山前途无忧,换侯府万世昌隆,你当真愿意?”
苏意毫不犹豫地起身,跪地叩头道:“侯府对意儿有再造之恩,意儿甘愿为了侯府付出一切。”
谢老夫人笑着将茶盏放回桌上,顿了顿道:
“今日你虽未犯什么大错,可终归是私自带着望雪去见了外男。
此事说轻也轻,说重也重,若不罚你显得咱们侯府没有规矩。可罚重了,你身子不好,我也心有不忍。
不如这样,你去暖阁的佛像前跪着,待跪满了两个时辰,自己离开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