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明……”
望着城墙下，跪地叩首的李承乾。
纵然是铁石心肠的李世民，眼睛也不免隐隐有些发红。
长孙皇后还有长孙无忌兄妹两人，更是已经泪流满面。
“陛下……老臣，老臣……去将太子给叫回来？”长孙无忌声音颤巍巍的说道。
“大胆！”
李世民猛地回过头来，怒视着长孙无忌。
“朕的大唐何来的太子之说？”
“况且，城外之人，朕……不认识……回宫！”
话音落。
李世民没有片刻的停留，转身就往城墙下走去。
见状。
长孙无忌连忙躬身施礼，好言劝了妹妹几句。
这才跟着李世民，也连忙走了下去。
其实这看似李世民铁石心肠，转眼就不认自己的这个儿子。
实际上，又何尝不是对李承乾的一种保护？
如今的大唐，风雨飘摇，就仿佛是大海上的一夜扁舟。
随时都有丧身大海的可能。
李世民只能选择慎之又慎，让那些心怀不轨之人，抓不到把柄。
更不会给他们，拿李承乾做文章的机会。
然而。
让他想不到的是，就在他们前脚刚刚走下城墙。
在城外的另外一处，走出来两个人。
一个老者，还有一个年轻的男子，他们看了一眼城墙上，又看了看骑着马，已经渐渐消失的李承乾……jiqu.org 楼兰小说网
许久，那老者笑了笑，说道：“陛下仁慈，他舍不得对自己的儿子下手……我等身为大唐的百姓，理应替陛下分忧才对……”
闻言，那年轻人先是稍稍一怔。
而后笑着点了点头：“明白，这件事就交给我去办吧！”
说完话，那年轻人转身走向身后。
不多一会儿，一阵马蹄之音传出来，就见十几骑向着李承乾离去的方向，追了过去……
“牧兄，咱们大老远的跑到这里来，究竟想要做什么？”
在十里之外的一个凉亭里面。
程处默、秦怀玉还有李怀仁跟长孙无忌他们。
全都坐在这里，望着官道上，形形色色的路人。
牧尘则坐在一旁饮茶。
“送别！”
“送别？送何人？”程处默一脸的懵逼。
最近似乎除了太子之外，没有听说其他人要……
“处默兄，你这脑袋真是……还能送谁，当然是要送太子殿下！”李怀仁苦笑道。
“送太子殿下？这个……我们刚刚不是才送完，还将他从天牢里面给劫出来……”
不等程处默说完话，直接就被秦怀玉还有长孙冲两个人，给堵上嘴。
“牧兄，以我对你的了解！”
“恐怕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吧？”
就在程处默跟秦怀玉、长孙冲他们互相打闹的时候。
李怀仁走到近前来坐下，给自己斟满一杯茶。
牧尘稍稍一怔，抬头看了一眼。
“哦？”
“那怀仁兄以为，我们来这里，莫非只是饮茶不成？”
“当然不是……”
李怀仁轻轻摇了摇头。
将杯里的茶，给一饮而尽。
当茶杯放下以后，笑着说道：“牧兄真正等的，并非是太子殿下，而是那些想要杀掉太子之人吧？”
顿时。
牧尘的脸色变了。
抬头看了李怀仁一眼。
许久，才轻轻点了点头。
“没想到，怀仁兄竟然能够看透这一点？”
“哈哈哈……牧兄过奖，跟什么人，学什么样！”
“况且我在牧兄身边多年，早已经学到些皮毛……”
牧尘笑着将杯中的茶，给一口喝掉。
没有继续跟他说话，只是目光时不时的，向着李怀仁的身上打量着。
这一刻。
给牧尘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这个李怀仁……似乎并没有表面看上去的，那么仁厚。
反而更有些深藏不露的感觉。
也对。
如今李承乾被废，太子之位空缺出来。
且李二陛下的那些儿子们。
真正能堪大用者，寥寥无几。
濮王李泰，本是李承乾最大的威胁。
而今，他早已经放下心里的执念，在封地研究他的那些学术。
而李恪更不用说，早年间就听从牧尘的话。
前往蜀地，一去不回。
还有李谙这些人，也都跟历史上的差不多少。
要么混吃等死，要么就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唯有九皇子李治……
牧尘笑了笑。
又给自己重新倒满一杯茶。
“怀仁兄认为，下一个太子，会是何人？”
“嗯？”
就在李怀仁听见这话的时候。
刚刚举起茶杯的他，险些没将茶水给倒在地上。
抬头看向牧尘，眼里明显闪过几分惶恐之色。
“牧兄以为……会是谁？”李怀仁连忙反问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