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那七十二根牵尸绳是孟家的绝学。
据说每一根里面都有一具尸体的筋脉,经过各种药物炼制,又掺杂了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所形成。
这玩意儿最擅长的就是缠绕僵尸,还能对亡魂勾魂夺魄。
但牵尸绳的价值再高,也比不上自己的小命。
眼看金色的火焰顺着绳子烧过来,孟老头心疼的怪叫一声,直接撒手丢掉牵尸绳。
然后他一跃后退,提起手掌,对着我怒目而视:“小崽子!老子弄死你!”
我正在那看的津津有味,寻思着孟老头输了后还敢不敢嚣张。
还真没想到这家伙恼羞成怒之后,竟然转头对我动手。
是了,这件事本就因我而起,而我又连续抽了他的宝贝孙女儿四个耳光,打的脸颊肿起。
他不恨张三坟,但一定特别恨我!
所以他才连脸都不要了,非得要对我下手。
我见他的手掌边缘满是老茧,这要是挨一下,轻则皮开肉绽,重则近端骨折。
要是这老家伙下手再阴险一点,给我弄点暗伤出来也不稀奇。
当下我也不惯着他,抡着诛魔刺就朝他手掌刺去。
心说你就算巴掌再大,也得给你扎个对穿再说。
这家伙老虽然老,但真当得起老当益壮这四个字。
我的诛魔刺刚刚刺过去,就见他手腕一翻一转,竟然顺势捏住了诛魔刺。jiqu.org 楼兰小说网
紧接着一股大力传来,诛魔刺差点被他给夺了过去。
恍惚之中,我听到张三坟的怒吼声,也听到铁穆等人的喝骂声,显然是他们见孟老头对我下手,实在是太不地道了点。
但我来不及多想,死死拽着诛魔刺,竟然被他硬生生拖着向前走了两步。
就是这两步,已经让我站在了孟老头面前。
只见他怒目圆睁,一只手抓着诛魔刺,另一只手却提了起来,朝我脑门上当头拍下。
不甘示弱,提起左手也迎了上去。
然后两只手掌当空一拍,我只觉得自己像是一巴掌拍在了铁板上面,手腕都差点给骨折了。
但孟老头也好受不到哪里去,他毕竟年纪大了,耐力比不上我这种年轻人,一掌没拍下来,忍不住腾腾的后退了两步。
他还想再往前对我下手,却不想听到几声狼嚎,原来是三只狼精已经拔掉了身上的弩箭,嚎叫着朝孟老头扑了过去。
我见三只狼精龇牙咧嘴,眼露凶光,竟然想要把孟老头给活活咬死。
当下我大惊失色,吼道:“别!别杀他!”
话音刚落,就听吭哧吭哧的几声,三只狼精倒飞着掉进了湖里。
这时候我才醒悟过来,孟老头是皖南一带的驱魔大佬,就算没了牵尸绳,也不是三只狼精就能咬死的。
反倒是狼精被打的拳拳到肉,若非皮粗肉厚,被这老头当场打死也不是不可能。
三只狼精不会游泳,在水里咕嘟嘟的吐着泡泡。
但很快就有人丢下了绳子,要拽着狼精上岸。
我松了口气,转头对孟老头怒道:“老崽子!你还要点脸吗?”
说话间,我看见铁穆等人已经慢慢的围了过来,明显是担心孟老头恼羞成怒之下暴起伤人。
孟老头朝四周扫了一眼,知道再想对我下手绝不可能。
他双眼满是暴戾,然后指着我嘿嘿笑道:“何永恒!好!我记住你了!”
我尼玛。
这家伙属狗的吧?逮着我不放了是不是?
我还没说话,孟老头又对铁穆等人扫了一眼,压抑着怒气说:“隐秘局!好一个隐秘局!”
“小梦!我们走!”
他二话不说,拽着刁蛮女孩转身就走。
那刁蛮女孩还想发飙,但看见自己的爷爷满脸狰狞,一句话还没说出来,就又硬生生给咽进了肚子里。
她就算是再跋扈也弄清楚了现在的局面。
这里不是那个能让自己横行霸道的皖南了。
我看了老板一眼,意思是,就这样让这个老家伙离开?
老板读懂了我的意思,轻声说道:“老何,见好就收,不要把疯狗逼急了。”
我点点头,表示明白。
孟老头不是孤家寡人,他有好几个兄弟,也有几十个弟子。
旗下不知道有多少公司企业,也不知道养了多少混混打手之类的。
虽然我们不怕,但逼急了对方,给你玩阴的也让人防不胜防。
反正这次孟老头丢脸丢大了,要知道周围不但有三位分局长,还有其余来自山南海北的驱魔高手们。
这对好面子的孟家来说,还不如杀了他们来的干脆。
我转头看去,发现三只狼精惨兮兮的被人用绳子拽了上来,正趴在太阳底下,用舌头舔舐自己的伤口。
发现我在看他们,狼精老大立刻抖擞了精神,说:“何永恒,你以为我们打不过那糟老头子?”
“哼!我们那是故意被那糟老头子打进湖水。你知道的,我们可是好几年没洗澡了。”
狼精老三有气无力,但依旧嘴硬:“没错,我们就是故意下湖洗澡的。聪明的狼精怎么可能打不过愚蠢的老头子?”
狼精老二倒是没说话,主要是光顾着去舔屁股上的伤口了。
得亏现在还是狼头,不然的话这场面要多怪异有多怪异。
我翻了个白眼,还能嘴硬为自己辩解,说明还死不了。
铁穆带人走过来,苦笑道:“张三,人们都说你是惹事精,这话还真没错。”
“走哪里都会得罪人。”
张三坟拍拍身上的灰尘,说道:“铁叔,江湖不就是这样吗?”
“而且孟家在皖南一带作威作福已经习惯了,要是再不敲打敲打,保不齐就是又一个余不顺。”
铁穆说:“得,这事自然有胡老先生去做,轮不到我们。”
“你小心点孟家的报复就行。”
张三坟笑了笑,正要说话,忽然间愣了一下,猛地转头朝远处看去。
被他的动作所吸引,大家都忍不住顺着他的目光去看,包括我也在内。
然后我看见了让我这辈子都难以忘记的一幕。
西方的半边天空,好像被鲜血给染红了一样!
现在正是傍晚五点多钟,夕阳西下,残阳如血。
但所谓的残阳如血,真的就是一句夸张的比喻。biquiu
可我现在看去,那一轮夕阳真的成了大红色,周围还有一片血色云层,正在急速的朝周围扩张。
云层越往外扩张,颜色就越淡,可即便如此,西方的半边天空几乎都成了暗红色。
那个时候,我脑子里来来回回的只有七个字:血日遮天,妖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