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利益最大化

全场悄然无声。

众人都是遥遥相望,面面相觑,虽是心有些许的异念,可到了这会儿……

却是连交头接耳的胆量都没有!

的确,于眼下而言,伍琪当真是精疲力竭之端点所在。

这种情况众人怎会不知?

可是此时此刻,却依旧无人胆敢提起丁点的逆反心思——他可以打赢白方,谁知道,这人到底还有多少的底牌?

是了。

伍琪居然胜过了白方!!!

这无疑是今夜作为出奇的一个消息。

在场的三教九流都是心思活络的出身,对于双方的对比又怎会看不分明?

不出世的天才又如何?传承多年以来,这种人物死的可还算少?

当真是数不胜数了。

可是交织那些天才而言,伍琪却要表现地更加出彩!

这个未及双数之多的少年人物,他跨越了时间的束缚,撑过了历史的底蕴。

他站在了胜者的一方,这不仅意味着门主相易,同样也说明了一个不容争议的事实。

新门主诞生了。

只是念想到了这一点,直到刚才还有些异念的人物,此番也都是连大气都不敢多喘一下。

上去跟人过两手?

若是能有这个胆子……那今日这些人就不会站到这里来了。

白方此刻躺倒在了地上,他的双目微眯,一双手臂无力地耷拉在旁,已是一副彻底放弃了抵抗的模样。

只要愿意。

伍琪出手便可取其性命。

可在此刻,他却并未第一时间出手。

伍琪甚至左右打量了一圈,继而用脚堆出了一小片的碎石,就这么坐在了上头,长舒口气。

这般不明所以的举动让白方微微一愣,他转动了一下眼珠子,轻声问道。

“你……不杀我?”

“当然不是了,不过是有一些事情,我必须得弄个明白才行。”

伍琪的确是不会放过白方的,因为这里头的积分,同样是一笔不可多得的收入所在。

只是这会儿还不是时候。

“我还有很多事情想要问一问你。”

比如说阳部背后支撑着运行的神秘组织。

比如说早在十几年前,白方曾经与清廷有过的合作关系。

这些堪称机密一般的内容,此番都藏在了这个枯槁老人的心中。若是在这会儿直接杀了去,那反倒丢失了许多的信息来源。

伍琪觉得自己很有必要弄清楚这些内容。

毕竟以他现有的条件与情报来源来说,白方已经是他能够接触到身份最高的人物了。

而这些信息所带来的帮助,在他看来……甚至价值更甚于积分的奖励!

白方的反应更是不慢,他很快便反应了过来,并且知晓了伍琪之目的所在。

他凄然一笑,倒也是干脆。

“可以,你有什么想知道的,尽管问了便是。”

他可以选择拒绝回答,抑或是唾沫一番,再慷慨赴死。

但白方就是白方。

他可以输得难看,但绝对不能再行那般卑贱的之事——人有傲气三分骨,这般秉性的人,又怎会在这种时候去恶心别人?

伍琪倒是有心让白方休息一阵才说,只因这会儿看来,他已是一副将死未死的模样。

可是转念一想,拖久了去,对谁都没有好处。

便是思索了片刻之后,正张口,想要问话。

却是表情突然微微一滞。

只因那身旁传来的夸张响动,让他不得不多看上两眼。白方虽已心思,这会儿亦是抬起了眼皮,张望着看去。

一旁那纠缠已久的尸和鬼终究是分了开来。

伍琪顺势转头望去,仅是略微打量了片刻,便瞧见那小奴已是缺了一条右腿。

而伍红,周身闪烁着的光亮亦是暗淡了不少。

双方似乎都打出了真火,若是伍琪这边还未分出个胜负,恐怕这边就得先决生死了。

却是眼见到格局消散,那小奴当即便是激退而来,她的动作有些微微变形,似是有些着急。

伍红虽不知晓她之目的,但机不可失。

那猩红的眸子一沉,双手一抬,拔地而起的阴郁红芒便如附骨之蛆般攀上了小奴的半身。

后者亦是执拗,在这会儿连头都不回。而这般执着的动作,虽是让她挣脱了这束缚的手段,可在同时……

仅剩下的另一条腿,也在此刻崩断了去。

尸和鬼之间的交锋态势,亦是在此刻发生了决定性的倾斜。

那小奴顺势扑倒在了地上,落了满脸的飞灰。

可即便如此,她脸色却是丝毫不变,甚至在这种时候,还以手撑地,不断地朝着伍琪这边爬来。

月光斜下,照的一张幽幽白脸,似是冻冰般坚硬冷冽。

伍红眼见如此,也是不打算客气。

她一翻手,正打算继续乘胜追击,一口气拿下她,却是在这会儿,突然听到个声音。

“且等等,让她过来吧。”

这是伍琪的声音,她自当听命。

虽说眼下已是杀心大起之时,但伍红毕竟不是以杀证道的鬼物,此番神智清明,自是收放自如。

但见她微微敛息,在此刻半昂起了脑袋——许是刚刚收手的缘故,她这一身的杀意还是凛然异常,此番撇向周边,亦是无人胆敢多说一句话来。

甚至比起面对伍琪……

众人对于这鬼王的恐惧之心,还要更甚些许。

眼看着那小奴生生地爬到了跟前来,伍琪亦是知趣地后退了些许。他迎着白方那有些差异的目光,轻声说道。

“我之鬼物与她交手良久,可以看出……这尸于你并无怨气,反而有着异乎寻常的依赖感。若是让她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你死了,未免太不近人情。”

旁人并不知晓这鬼与尸的门道,落在寻常普通人眼中,更是惊惧异常,要说怕都来不及,又怎么会想着去了解一二?

也只有伍琪这般的人,才会心生出如此的念想了。

言语之间,那小奴已是爬到了跟前。她伸出双手,一把拽住了白方的衣角,这才似是松了口气,缓缓卸去了力道。

后者有些茫然地转过了脑袋,这才瞧见——在那小奴的身后,一道蜿蜒又崎岖的印痕已然成型。

那是漆黑如墨般的脏血,也是这小奴赖以为生的根本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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