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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蜀皇宫内。
看了一封来自于云国的密报之后,蜀国国主立即召太师进宫。
如今朝堂由太师把持,朝中大小事务都得经由太师之手。为了方便太师处理公务,国主甚至允许太师将奏折公文带回太师府,甚至是会见其他大臣。
坊间都在笑称:说是如今太师府成为了皇宫,皇宫成为了皇帝小儿的冷宫。大臣各个称病不上早朝,却能生龙活虎地出入太师府。皇帝小儿不敢有怨言,否则会被太师打手心。
不少先帝在位时所重用的大臣,要么告老还乡,要么死于各种稀奇古怪的伤病。现今所有重要的官职,全是太师提拔上来的人。
虽说西蜀国主向来是对太师信任有加,可也并非如传言中那样完全言听计从。
尤其是不久前说是为了他的安危着想,想要替换掉殿前司总指挥使张衡时,他生气了,当场掀翻了桌子,将连同太师在内的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张衡从小便是他的太子伴读,两人亲如兄弟,在他心目中,没有人比张衡更适合总指挥使一职。哪怕他对太师再信任,也不敢将自己的安危交给张衡之外的人。
最终太师没有坚持换掉张衡。
自那之后,太师一些关于官员的任命升迁,西蜀国主都会亲自过问,并且反驳搁置。
太师不敢明着忤逆国主,于是便称病躺在家中,将所有朝中大小事务都推给了国主,并且暗中授意大臣们给国主添些麻烦。
最终只坚持了不到七天,西蜀国主便撑不住了,于是亲自出宫,以探病为由去给太师赔礼道歉。并向太师承诺,除了殿前司总指挥使职位人选之外,其他官职的人选都可以商量。
于是自那之后,太师在朝中的地位就更高了。
到太师入了宫之后,西蜀国主急匆匆拿着密信到他跟前,不安道:“
师父,快看此密报!”
一旁的殿前司总指挥使张衡冷笑一声,心想着太师必然已经在国主之前看过了这封密信,只是假装没看过罢了。
早就对太师心生不满的他,自然没少在皇帝面前说过对太师的意见,可无奈国主对太师信赖有加,没把他的话当回事。
此外,他从小跟随国主长大,深知国主的性情和才能,并不能胜任一国之君,只是被太师勉强抬上了这国主之位,因此也不得不倚赖于太师替他打理朝政。否则,以国主的能耐,西蜀的局面只会比此时更糟。
若不是太师任人唯亲,勾朋结党,想过动他的殿前司总指挥使之位,否则他也不会对太师又如此之深的成见。
如今瞧着朝中各个重要官职接连被太师的人担任,张衡心中甚是不安,生怕有朝一日朝堂上下都只听命于太师,国主成为了其傀儡。
看了一遍密报之后,太师便将密报交给了太监,然后皱着眉头陷入沉思。
这密报里的消息,是从一位被收买的云国密阁成员那获取而来,说是国主的妹妹南宫雨霖当初并没有被云国密阁擒获,关于云国皇帝周成想要娶南宫雨霖的传言更是无稽之谈。
“老师,皇妹并没有落入云国人手中,那她去哪了!”西蜀国主焦躁道。
“国主莫要焦躁!”太师道。正如张衡所想的那般,在密报进入皇宫之前,他便已经知道了此事。
而事实上,此消息是他借那密报之名,故意向西蜀国主透露。
至于他消息的来源,则是来自于百秘山庄。
“陛下,依臣之见,若此密报消息为真,公主并没有落入到云国人手中。倘若她回到西蜀,想必会想方设法救出逆贼赵佑川及其弟子,依臣之见,何不以其为诱饵引蛇出洞?”太师说道。
国主顿时驻足,两眼放光道:“老师,说得详细明白些。”
“下令问斩赵佑川及其弟子!”
闻言,张衡目露精光,道:“陛下,万万不可,倘若此密报中消息为假,是云国故意让那密阁成员被我们收买,给我们传来假消息呢?”
“那又如何!”太师回应,“那逆贼赵佑川等人本就该死!此前若不是为了逼迫公主嫁到北辽,才会留着他们的性命。可如今公主已经逃走了,坏了我们和北辽的联姻,还留着那群逆贼的性命作甚?”
“可是一旦如此,那从今往后就没法胁迫公主了!”
“怕她做什么?”太师不以为然道,“留着赵佑川和阴阳派那伙人的性命,才是对我们最大的威胁。陛下,下旨除掉这些逆贼吧!”
西蜀国主眉头一皱,陷入为难。
虽说他没什么能耐,可还是看得清局势。虽说如今朝中事务都由太师把持,可西蜀几路十万大军的统帅将领却未必会听命于他或太师。
尤其是西南部掌管着十二万大军的飞云将军高展,是他弟弟南宫昌吉的亲舅舅。若不是有南宫昌吉作为要挟,说不定高展早就在西南起兵造反了。
除此之外,西蜀西北部的长川将军,其儿子曾在阴阳派当过弟子,据说与赵佑川关系匪浅。一直按兵不动,只是在侍机而动罢了。
“陛下,事不宜迟啊!”太师语重心长道。
这时候,张衡也跪到了地上,“陛下,万万不可!”
面对着太师和张衡,西蜀国主左右为难,然后双手搔头道:“你们两个,就别再为难朕了,再让朕好好想想。”
“陛下,臣痛心啊!”太师这时候也跪到地上,“求陛下废除臣官职,放臣告老还乡!”
“老师!你这是威胁朕嘛?”西蜀国主质问。
张衡暗喜,还以为国主终于看穿了太师的真面目,不再受其蒙骗摆布。
然而,随后西蜀国主却道:“老师,可是朕的依靠呐!”
“陛下!”张衡目瞪口呆,甚是失望。
“你闭嘴!”西蜀国主冲着张衡咆哮道,“你的职责所在,是护着朕的周全,其余的事,可就无需你操心了。”
听闻此言,张衡面若死灰,痛心不已。
“老师,快快起身,”西蜀国主连忙上前将太师搀扶起来,“朕都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