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三公子拱了拱手,然后怅然离场,原本他还是借着此番比武为自己正名。
“三师兄,为何不将那一剑刺进去?”莫昆北冲着孙乐水吼道。
孙乐水没有理会他,而是对着走到演武场上的时南怀道:“前辈,下一场晚辈还要再战。”
时南怀冲着他微微一笑,“唯有心正,剑意才高,孙公子未来可期呀!”
“前辈谬赞了!”
时南怀转向武昭院的弟子,先是瞥了一眼萧易何,然后将目光锁定在马汉东身上。可他正要开口,只见萧易何起身,有些尴尬道:“时院长,下一场让学生上场吧。”
时南怀皱了一下眉头,他本是打算让马汉东登场,即便赢不了孙乐水,好歹也能消耗掉孙乐水一些内力,为萧易何添加几分胜算。
只要萧易何能再赢下莫昆北,就算是最终输给了耶律寿,也不算输得太难看。
毕竟此番鸿胪寺派出了三位实力最强的弟子,如此结果并不丢人。
见萧易何求战心切,时南怀不好拒绝,于是便同意了。
见萧易何登场,云国众人拭目以待着他接下来的表现。
在观席上,有几位女扮男装的官家千金,便是冲着他来的,想要一见两全书生的真容。
当萧易何走到面前,孙乐水便抱拳道:“萧公子两全书生的大名,如雷贯耳,今日能与公子一较高下,实乃在下荣幸。只不过,江湖上无人不知,萧公子曾以气为墨,在潇湘书院的后山峭壁上写下书生意气四字,故萧公子应该不是武昭院的弟子吧。”
“李少侠有所不知,自去年的时候,在下便允了武昭院院长之邀,入武昭院,只不过因为一些私事,才拖到了今年。”萧易何解释。
“原来如此,”孙乐水笑了笑,“那就还请指教了。”
拱手之后,萧易何掏出自己的狼毫笔,往后退了几步,脑海中在回想着叶飞跟他说的话——“他的招式攻中带守,守中带攻,听起来似乎无懈可击,可这世上哪来两全的招式。如此看似无懈可击的招式,必然有一个罩门,而两腰处,便是他的罩门。”
于是,还没出招,他便将目标锁定在了孙乐水的腰部。
剑出鞘后,孙乐水便举着剑刺向萧易何。
萧易何先是采取被动防守,偶尔佯装伺机反击,每次都在孙乐水反击之前收手。
孙乐水本打算故意露出破绽,引诱萧易何反击,他没想到,萧易何竟如猜透了他的心思一般。
见此情形,北辽使团中,身为鸿胪寺副院长的李昌灏面露不安道:“这萧易何似乎看穿了你三师兄的心思。”
听了李昌灏的话,一旁的莫昆北当即想到刚才那神刀阁弟子和萧易何窃窃私语的画面,想着难道又是此人告诉萧易何的?
“不过,即便这萧易何能看出你师兄的心思,却也占不到你师兄一点便宜。”李昌灏补充。
然而,他话音刚落,萧易何突然扔出了手上的笔。
笔飞旋着绕到孙乐水身后,然后刺向孙乐水的左腰处。正要对着萧易何腹部横剑的孙乐水微微偏头,眼睛的余光瞥向左侧,看见萧易何的毛笔即将刺到自己的左腰,立马收手,身法后移躲开。
当毛笔回到自己手上后,萧易何对着孙乐水迎面飞快地写了一个字。
孙乐水一怔,终于见识到了萧易何以气为墨的功力。然后他身体右侧一斜,躲开了那无形飞来的字形气劲。
可就在此时,萧易何用轻功身法猛地来到了孙乐水的左侧,他的狼毫笔已经没在手上,而是飞旋着到了孙乐水的右侧。
在萧易何左掌击向孙乐水左腰处时,他的狼毫笔也在刺向孙乐水的右腰处。
孙乐水惊慌,这一左一右,都是攻打他的软肋。
最终,他选择了转向萧易何,用剑逼退了萧易何的左掌;他倏然转身,想要再去拦住萧易何的狼毫笔,不过却已经迟了。
萧易何的狼毫笔却只是轻轻点在他的右腰处,却如百斤大石。
萧易何向前欺身一步,左掌再次朝着孙乐水左腰出击。
孙乐水自知会顾此失彼,因此并身法后移躲开,萧易何再次逼近一步,孙乐水再退。
最终,快退出演武场时,孙乐水止步。既然已经退无可退,还不干脆和萧易何拼个鱼死网破。即便不能拼个鱼死网破,也能将萧易何逼退,让自己获得喘息。
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就在萧易何即将出掌之际,萧易何却突然从他左侧绕到了他的右侧。
他立马转向,大喝一声,将全身功力聚集剑上。
萧易何没有迎着他的剑去攻击他的右腰处,而是撤退。
就在孙乐水以为自己终于获得喘息机会之时,突然间,他的左腰处感受到一股难以忍受的剧痛。
萧易何的狼毫笔再次点中了他的左腰。
当狼毫笔回到萧易何手上后,孙乐水放下了手上的剑,拱手道:“在下认输。”
“承让了。”
孙乐水看向萧易何,面色痛苦道:“不知萧公子是如何看出在下的罩门?”
想了想后,萧易何指向叶飞,“是神刀阁那位叫张三的弟子告诉我的。”
见所有的目光同时看向自己,叶飞尴尬地低下头。
“又是他,”孙乐水笑了笑,“刚才指出莫师弟太阴指破绽,也是这位少侠,真不愧为刀神的徒弟。”
说罢,孙乐水看向叶飞,很真诚地问道:“不知少侠是如何看出在下的罩门?”
“实不相瞒,是猜的。”叶飞回应。
孙乐水有些失望,然后转过身,走回到北辽使团中。
这时候,武昭院院长时南怀走到演武场中央,问道:“接下来,你可想再战?”
萧易何点了点头,然后望向鸿胪寺众人。
“该我上场了吧。”耶律寿起身。
鸿胪寺副院长李昌灏点了点头,“嗯,去吧,这萧易何不好对付,切莫轻敌。”
看见耶律寿要登场了,叶飞起身说道:“北辽小孟九,你怎么不上场呀,莫非是怕输给萧易何?”
听到此话,莫昆北愤然起身,冲着叶飞大声回应,“我怎么会输给他!”
“既然如此,那你先上场呀!”
“上就上!”莫昆北回应,然后走到耶律寿身旁,“师兄,我替你收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