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
崔诗诗离开不久,冰雪·零陵气势汹汹走入晚春园。
对着冰雪·榴就是一顿斥责,言辞间再无曾经的暖情和温柔。不过,冰雪·榴对他早没了爱情,冰雪·零陵的污言秽语再不能影响她,更让冰雪·榴坚定复仇的欲望。
“说,解药在哪?”冰雪·零陵见冰雪·榴冷若冰霜,对他置若罔闻,冰雪·零陵顿时怒不可遏,单手掐住冰雪·榴的下颌,赤红双眼死死地盯住冰雪·榴,冷道:“我念在曾经的情分上饶你一命,为何你不懂得满足?将解药和黑猿卫的令符叫出来,否则休怪我翻脸无情——”
冰雪·零陵留着冰雪·榴性命,除了给雪域冰猿族一个交代以外。
更重要的是他想要黑猿卫的令符,没有令符,冰雪·零陵无法征用黑猿卫,族长之位看似坐稳,实际上不过是空中阁楼,稍不慎就可能坍塌,遭致死无葬身的下场。
“滚!”冰雪·榴吐了口血水,唾弃道。
从拖雷横死那天起,冰雪·榴对冰雪·零陵再无半点情分。
活着,无非是还不能死罢了!
现今,崔诗诗给了她一个希望,冰雪·榴更不会想死。
她要活着,长久地活着。活着看冰雪·零陵和那个贱人的下场,活着找回拖雷的尸首,葬入族地。
“贱人——”
冰雪·零陵松开手,扬手朝冰雪·榴就是一记耳光。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冰雪·零陵恍然清醒过望着冰雪·榴森冷幽寒的眼神,一个趔趄,差点绊倒在地。他习惯冰雪·榴那双总是洋溢着温柔和爱意的眼睛,猛不然对上这满是仇恨和决绝的视线,冰雪·零陵刹那间失了神。
张嘴语言,最终却什么都没说。
跌跄着从晚春园离开,神情满是落寞。
这厢,冰雪·榴慢慢爬起身,擦掉嘴角的血迹,没顾红肿的脸颊用嘲讽的眼神目送冰雪·零陵离开。她跟冰雪·零陵一起生活数十年,远比任何人都了解这个男人。看似温情,实际上最是寡情狠绝。
晚春园外。
挞景安静站在阴暗处,凝视着冰雪·零陵气势汹汹冲入晚春园,又颓废离开。
“大人,我们不进去吗?”崔诗诗咬紧牙关,低声道。
冰雪·零陵的斥责,他们远在园外都听的一清二楚,更别说那一记响亮的耳光,更是让崔诗诗怒火中烧。这渣男竟敢打伤榴姨,该死!
挞景俊朗的脸颊上,覆盖着半张兽骨面具。
周身缭绕着晦涩不明的气息,若隐若现,给人一种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感觉。
稍稍靠近,就会感觉到危险。
这男人,诡谲而怪异,明明站在眼前却又像是隔着万水千山。
“她,一定不想让人看到这份狼狈。等等,再等等,很快我会让她光明正大走出晚春园。”挞景沉声道。他眼中的冰雪·榴是矜贵,端庄,而傲慢的。冰雪·零陵给与她的磨难,早晚他会还回去,并且是千百倍的还回去。
“那,有蛇部落那边该如何联络?我被肖家盯得很紧,很难再有机会下山?”崔诗诗蹙眉道:“还有,榴姨身体虚弱,再不解毒我担心她时日无多。”
“你安心在昆迩山待着,这些事我自会处理。她所中的毒,普通巫师难以解毒。”挞景看了眼崔诗诗,转身没入黑暗中消失离去。离开前,将黑猿卫的令符再次抛掷给崔诗诗,冷声道:“如果遇上解决不了的事,派人来下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