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27日。
守在传真机前,田村由贵随口问道:“南条桑,你说这周能有多少?”
南条宽想了想,“前两周跌幅都是两万张,不过叶昭桑在北方的宣传差不多效应也要出来了,我猜大概和上周持平,还能再卖个十万张左右吧。”
说到去北方宣传,田村由贵撇了撇嘴,“真羡慕竹田桑和上村桑能跟着社长一起出去啊,路上一定能看到很多漂亮的风景吧?”
“宣传期这么紧,叶昭桑忙都要忙坏了,哪还顾得上游山玩水。”刚说完,南条宽忽地想起昨天运输公司刚送来的那一堆栃木县土产,连同更往前的时候秋田县、宫城县等地的土产,默默住了嘴。这位老板,是真的能忙里偷闲游山玩水的……
传真接收完毕,田村由贵漫不经心地拿起文件,视线往上移动,紧接着睁大了眼睛。
“多少?”南条宽催促。
田村由贵深呼吸了一下,“……二十三万八千六百张。”
“多少?!”这下轮到南条宽不淡定了。
……
在单曲发售的第三周,叶昭再一次把他玩的炉火纯青的逆势上升展示给了世人,虽然由于赶上了年末的发片密集期,这张单曲在ORICON榜上仍未夺冠,但是在北海道以及本州岛东北地区的地方榜单上,却牢牢占据着冠军位置。jiqu.org 楼兰小说网
原本等着看他这个“最强新人”笑话的人,只得收起早已准备好的嘲讽,等待着他带给外界的一个又一个意外。
巡回带来的除了新单曲的宣传外,还有另外一个效应。由于他们每到一地洽谈宣传时使用的都是ZYE的名义而非BEING,当单曲开始爆发的时候,叶昭开设了个人事务所的消息,也随着单曲的畅销传遍了业界。
“告诉他们,我还在进行巡回宣传,暂时无法抽身回东京,等回去再说吧。”当人在东京的南条宽把一个个越过BEING直接发到ZYE的访谈邀请汇报给叶昭时,叶昭态度冷淡地如此说道,既没有因为成功打了翻身仗感到欣喜,也没有因为抽了等着看热闹的人一记脆响感到过瘾。
可看开归看开,有些工作是现在的他无论如何都无法拒绝的,比如唱片大赏。
关于唱片大赏,可说的东西有很多,但是也没什么特别值得可说的,虽然这个奖项随着时代的变迁,收视率和公信力也跟着越来越低,但毋庸置疑,这仍是整个RB乐坛每年一度的最重量级的节目之一。
12月30RB该身在茨城县的叶昭一行人搭乘新干线返回了东京。傍晚的天空暮色苍茫,从午后就淅淅沥沥下个不停的寒雨里,夹杂着细碎的雪粒。相比中国,RB并不是个多雪的国家,东京更是难得下雪,即使下了,很快也就会融化掉。
叶昭戴着鸭舌帽和大口罩全副武装出了车站,南条宽驾驶着事务所成立之初购入的唯一一辆黑色雪佛兰保姆车前来接站,将近一个月紧张高强度的日程,让叶昭的身体疲惫到了极点,上了车便戴上颈枕睡了过去。
南条宽瞄了一眼后视镜,小声道:“叶昭桑还真是累得不行。”
“大半个月都在路上,不累才怪呢,刚才在新干线上就眯了一路。”副驾驶的竹田俊回道,正要招呼坐在后排的上村勇纪照顾一下叶昭,转身一看,上村勇纪怀里抱着手提包,困得像磕头虫似的。
……
当天晚上,由叶昭做东,ZYE仅有的这四名员工,连同他在BEING的助理新垣明彦,六人一道前往世田谷区北泽的博多料理店享用了一餐,吃完饭出来,微醺的田村由贵突然道:“出发之前我还在想,社长明天要参加唱片大赏,今晚应该吃炸猪排才对。”
炸猪排在日语里读作(かつ丼),而かつ的发音又和胜利(勝つ)相同,所以RB人就形成了在重要的考试或比赛前一天吃炸猪排饭讨彩头的传统,就像我们考试前吃一根油条两个鸡蛋一样。
“反正还有一天,要讨彩头明天再吃也行。”叶昭道。作为这群人里唯一的未成年人和公众人物,今晚只有他和还要开车的南条宽滴酒未沾。
“那就这么说定了吧,明天中午,大家一起请叶君吃炸猪排,祝他旗开得胜!”竹田俊提议道。
众人齐声附和。叶昭也笑着应允,“那我就先谢谢大家了。”
……
12月31日一早,前往早已预约好的美容院捯饬完造型,临出发前,叶昭透过汽车的车窗玻璃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身影,想了想,取下原本搭配好的黑色领带折好放进裤子口袋,和上村勇纪顺道去了一趟六本木的购物中心。
以他如今这张还略显稚嫩的脸,和正装还是有一点点不相配,为了冲淡换上正装后带来的古板感,叶昭重新为自己选购了一条配色更年轻洋气的浅蓝色绸缎领结。
直到2006年之前,唱片大赏的举行时间都和红白歌会撞期,因此当红的歌手们时常要面对鱼和熊掌难以兼得的局面,不过这种烦恼对叶昭来说还很遥远,他并没有接到红白歌会的邀请,就连眼下的唱片大赏,他得奖的热情也不高。
原因无他,唱片大赏还有一个别名叫“周防大赏”,顾名思义,这些奖项最终到底花落谁家,除了歌手自身需要对比的各种软硬实力之外,还要看BRUNING方面的意思。而叶昭这个刚因为得罪了BRUNING差点被弄回老家的家伙,想要拿奖实在是件不怎么现实的事。
除此之外,本年度的乐坛人物辈出,不管是资历还是成绩,真正有含金量的大奖基本上都跟叶昭没什么关系,至于那个新人奖,只要你看看每年得奖的都是什么人,你就会顿时对这个毫无含金量的奖项失望透顶。
各方面原因的结合下,使得叶昭从头到尾都把这次的大赏当做是个不能缺席的无聊应酬,他虽然人到了,但是完全没有那种身在其中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