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贵人落水,与陆侍卫搂搂抱抱,浑身湿漉漉的被看光。
皇上什么惩罚都没有。
甚至皇后娘娘还一副关怀的态度。
赏赐了药材,珍珠和几匹布,还把膳房新进的蜜瓜单分给华枫轩不少。
这让后宫众人诸多不满。
闲暇时她们凑在一处议论纷纷。
「皇上也太偏心,这样的事要放在咱们身上,不死也得脱层皮」
「切!你也太不自量力居然跟林贵人比,她可是太后娘娘的恩人呢」
「这话我就不爱听,什么恩人不恩人的,为太后娘娘分忧不正是咱们的孝心,谁还敢居功自傲不成?」
「就是,若我有本事能治太后娘娘的病,我才不会说什么恩不恩的,为太后娘娘一死也是值得的」
钱氏、孙氏、胡氏几个七品美人凑在假山后嘀嘀咕咕。
当初都是侍妾。
现在人家硬生生以罪臣之女的身份,比自己高一个品级,宠爱赏赐都多,心里能服气才有鬼。
「长成这样,老天爷又给她一副巧手,实在太不公了」
「我只羡慕她那张脸,皮肤到底是怎么保养的,怎么白里透红的」
「说不定就是狐狸精变的,你要是天天想着怎么勾引皇上,你也会无师自通的」
「我好想无师自通」
——
说长道短,宫里渐渐起了这么一阵流言。
说林贵人寻找弟弟是假,看上陆侍卫才是真。
宫女太监三三两两凑在一处窃窃私语,不过三四天就传到乾清宫御书房。
这几天,连赵海都畏畏缩缩不敢抬头。
谢辰瑜喊他添茶,唤他换整理折子,他时常走神或听不见。
谢辰瑜终于忍无可忍,抬手砸了只杯子。
「去宫正司领二十板子」
赵海战战兢兢出去,一瘸一拐回来,跪在谢辰瑜面前说奴才知错。
「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赵海不敢隐瞒,把宫里传言一五一十全抖落出来,连细节都没放过。
什么林贵人搂着胸口,皮肤白皙透红。
林贵人浑身湿透,紧紧贴在陆侍卫的腰上。
又说陆侍卫全身也湿透了,胳膊圈着林贵人久久舍不得放开。
这些还算收敛的。
更露骨的也有,污言秽语编的有鼻子有眼仿佛是谁亲眼所见。
赵海说完就缩在地上,等待帝王雷霆之怒。
等来等去,却见皇上正优哉游哉吃着手边的水蜜桃,脸上一丝表情也无。
「皇上您不生气?」
「皇上?」
「滚!」
赵海麻溜儿滚了,心里琢磨着林贵人要倒大霉,摊上这种事儿你说怨谁呢?
临走他看了门外铁面如山的陆侍卫一眼,同情拍了拍他的肩膀。
陆沉不为所动。
流言就这么发酵了三四天,到五月中旬,全宫上下看皇帝的眼神都不对了。
仿佛皇上不下达个什么旨意,就对不住她们这些磨光的嘴皮。….
连皇太后都坐不住,把谢辰瑜叫过去问情况。
长寿宫大殿上,王太后威严高坐告诫谢辰瑜。
「不必在乎哀家,她若当真做这等荒唐事,你直接一杯毒酒赐死她」
谢辰瑜抱拳应是,没有多言。
王太后急得直拍桌子。
「天底下漂亮女人多得是,哀家断不允许这等祸乱后宫的东西存在」
「你下不去手,哀家来替你处理」
谢辰瑜忽然问。
「那母后觉得,是白绫更好还是冷宫更配?」
「朕若赐死她,岂不是承认这些事实?朕颜面何存?」
王太后突然愣住,想想也明白此地无银三百两的道理,她重重拍着桌子。
「难道叫这女人逍遥法外不成?红颜祸水红颜祸水,说得就是这等人」
「哀家万万没想到当年威名赫赫的林将军,竟会生出这等妖艳货色」
谢辰瑜想了想:「要罚,也得等这风头过去,现在只能按兵不动」
王太后憋了一肚子气。
王湘君更气。
当天砸了三个杯子四个碗,趴在寝殿里痛哭一场,还把两个三等粗使的宫人打了。
红茭慌得手忙脚乱。
「娘娘,您是皇后,位置稳稳当当有的是时间,不急于一时」
「林氏有皇上护着,陆侍卫可没有啊?他进不来咱们可以出去不是?」
提到陆侍卫,王湘君心情突然平静,眼里的光忽明忽暗。
半晌她忽然阴笑着吩咐。
「厚赏林氏,给本宫重重的赏」
「把刘氏和崔氏应有的份例,全给本宫扣掉!」
红茭信心满满离开。
王湘君独自躺在偌大的九凤床上,闭眼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梦中她见一男子,穿着家常柔软的衣袍,微微卷着袖子,带着笑来到跟前,拥着她躺下。
他亲吻她的面颊,抱着她的腰,身上散发着盛夏瓜果香,特别清新的味道。
他叫她娘子,说她这些天管家辛苦了,这些日子好好歇息。
「大婚这么久没孩子,咱们要好好努力了」
他说要生三五个,三男两女,一家人和和美美。
王湘君狠狠猛吸几口,瓜果清香沁人心脾,陌生又好闻。
「夫君说什么,我们是结发夫妻」
接下来的事面红耳赤。
抵死的缠绵,刻骨的恩爱,王湘君是夜睡得香甜沉溺。
次日醒来,她娇羞地问红茭昨晚是不是陛下来过。
红茭诧异:「主子怎么会这么问?陛下昨晚在御书房歇息,没入后宫」
「咳,本宫知道了」
她失落且失望,心情一点点下沉。
谢景芷已有两个儿子,皇室开枝散叶为重,她什么时候才能怀上孩子?
「给我梳妆,我要去见陆将军」
「是」
王湘君赶到时,陆沉正好下值。
她拦了他的去路,请到乾清宫侧边的一处偏僻亭子里。
「将军躲什么呀?」
「上次的事已有了眉目,本宫挑了两个温柔可人身世清白的丫头给你」
「都是良家女子,一个家中是读书人家,另一个是普通农户人家,有田有产也是小富户」
「将军若不嫌弃……」
「皇后娘娘恕罪,臣或许要食言了,臣这辈子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人,出生入死不知什么时候就回不来,就不耽误两位好姑娘了」
「你什么意思?戏耍本宫?」
陆沉忙摇头说不敢。
「哼,你还有不敢的事?陆沉啊陆沉,你别以为本宫不知道你的心思」
「可是我告诉你,她是皇上的贵人,你永远也得不到她」
「若一味执迷不悟,当心……」.
半枝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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