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青峰上前一步,注视着靳院士的视线极为有力,立场坚定,“这是两孩子的事,我们父母不会干涉太多,只要两情相悦,那就足够了。”
靳院士笑了下,说出的话却是并不赞同,“父母的作用就是拨乱反正,避免孩子误入歧途,你居然说不会干涉太多?我作为他的老师,我都看不下去了。”
于秀丽听见这话,刚沉寂下去的情绪眼看着又爆了——
她呵了一声,“靳院士,不仅是我们家锦初,我们全家都是对您很敬重的,您不仅帮了锦初,而且还是我们国家的中流砥柱。但对于您这个观点,我却没有办法苟同。这是我们的家事,我们做父母的知道分寸。”
潘爸爸潘妈妈眼瞅着这态势不对,都感觉到了硝烟弥漫了。
虽然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但双方唇枪舌战,立场对立,谁也不让谁。
他们哪见过这场面。
今天就算是这两边不让他们走,他们也得想办法悄悄溜走了。
可眼瞅着悄无声息都走出一段距离了,却愣是被靳院士给拽了回来,“你们等一会!”
靳院士目光坚如磐石。
他不想让这件事大范围的传开,为了卓锦初,这个他最得意的门生的前途,他希望他们及时悬崖勒马,他要让卓家这夫妻两看一看,除了他,作为一个旁观人,跟这件事没有任何利益关系的旁观人,到底是怎么看待这件荒唐事!
潘爸爸潘妈妈状若鸵鸟,战战兢兢,他们是要来感谢卓家,但真的是挑错日子了。
于秀丽看到靳院士这么做,把无辜的人也卷了进来,她心里头就更加不舒服了,她看向封云曦,“是你叫你外公来的?”
封云曦仍在走神中,就算再迟钝,她也该察觉出了,于秀丽对卓锦初和童易安在一起这件事,并没有持反对意见,相反……似乎是站在他们那边的。
上一次,她不明明是很生气,一副要找童易安兴师问罪的样子吗?
这短短时日,童易安又给她灌了什么迷魂汤?
她本以为今天只是来给伯母打一记加强针的,但怎么也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
面对于秀丽咄咄的眼神,封云曦愣了一下,“不是,我外公是没办法坐视不理。”
于秀丽凉凉扫她一眼,却一副心知肚明的模样。
封云曦见她这样子,皱了下眉头,“伯母,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对我有所误解了,我是真的为锦初好的。”
“锦初也不该是你叫的!”于秀丽就像个古代的女中豪杰,掷地有声,英姿飒爽,她现在是彻彻底底把自己摆在娘家人的立场上了,替小团子手撕白莲花,“认识锦初的人是你外公,你要叫他也就是连名带姓的叫,几时这么亲昵了?封小姐,你学历高,也该知道女孩子这么做不太好吧?”
没有明着说,但已经暗喻着她上杆子了,这话对于封云曦这种极为看重自尊的,听得是愈发刺耳。
这样的一个态度,即便封云曦再不愿意相信,也是不得不认清事实了。
这家的女主人,就是被小团子洗脑了。
还说没有用邪术?
卓锦初也就算了,这一个两个三个的,通通不顾一切的向着童易安,她到底有哪里好?
“伯母,我和我外公都是为了锦……卓先生好,你这么讲,就实在太不讲道理了。”封云曦一副生气的样子。
于秀丽勾了勾唇,“为了他好,他如果跟他现在的女朋友分了手,一个人孤独终老,那就是为了他好?”
“怎么可能呢。卓先生是那么优秀的一个人,长痛不如短痛。”封云曦一副情真意切的模样,眼睫煽动着,像是随时要落下眼泪,“他不仅是我爱慕的人,更是我外公的爱徒,我伤不伤心无所谓,但我不希望我外公为这事儿伤神,他本就年纪大了,身体不好,受不得打击的。更何况精心栽培出一个人才需要多长时间,我想这点伯父伯母比我更清楚,我不希望他被人毁掉。”
“你少打着道德的名义,为了你的私心了。你倒不如直接说是为了你自己,我还能敬你两分。”于秀丽禁不住翻了个白眼,言辞犀利,“这不是我们的选择,这是锦初的选择,他坚定不移,我们做家人的,也做好了竭力支持的准备。”
“那好……”靳院士突的转向了潘爸爸潘妈妈,“你们是什么人?”
“啊?”潘爸爸潘妈妈在旁听得云里雾里的,冷不丁被点到名,而且面对的是这样一双极其威严肃穆、令人不寒而栗的眸,他们本能的回答道,“我们是小团子,哦,也就是童易安好朋友的父母。”
“正好。”靳院士指着他们,“我就来问问你们,卓锦初的未婚妻正是童易安,作为寻常人,你们接受不接受得了。”
“……”
潘爸爸潘妈妈一瞬间懵了,瞳仁里还载着震惊之色,看向于秀丽和卓青峰。
于秀丽和卓青峰就只是那么不偏不倚的看着他们,也不做过多解释的。
“看吧,寻常人都接受不了的。”验证了自己的观点,靳院士无不得意,“更何况现在还只是童易安好朋友的父母,等以后他们要面对的难关还会更多……锦初不是普通人,他是个公众人物,而且他的一举一动都被无数双眼睛给盯着。”
于秀丽:“如果我的孩子连追求真爱的权利都没有,那我情愿他做一个普通人。”
靳院士:“你这是强词夺理,他花费了多少功夫,才到这个至高位,你难道愿意把他拉下来?”
“不,你搞错了!不是我愿不愿意把他拉下来。”于秀丽的眼神里带着对卓锦初一贯的了解,“锦初这人就是他想做的事,即便是没有利益驱使,他也愿意去做。可如果他不愿做的事,你就算强逼他也没用。对于这一切,他有自己的权衡,小团子和他目前的成就相比,他更愿意选择哪种,那就是他的意愿了,我绝不干涉,绝不强求。”
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