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团子这么惊艳,像小天使一般美好。哪怕过了许多年,也是一眼从人群里认出的。
所以对方没有疑问,完全是笃定的语气。
小团子摸了摸鼻子,对方是认识她的,看样子在她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
可她认识的人太多了,实在是想不起来对方是谁。
年轻男人挠了挠头,倒是浑不在意,“你不记得我,没事儿。”
反正他总是人群里那个最没存在感的,他已经习惯了。
恰在这时,小团子试探性的叫了句,“东哥哥?”
男人眼眸立刻亮得惊人,堪比灯泡,“天呐,你居然想起来了,你的记性也太好了吧?”
心里亦是欢喜得不行。
他早已经习惯了被埋没,因为他不像卓锦初那么光耀惊人,他总是默默无闻的存在。
毕业之后别说十年了,就算一两年,班上的大家都会想不起他的名字,他的脸,彻底记不起班上有这号人物。
小团子其实自己本身也没有认出来,但是看到男人怅然若失的样子,她很努力的绞尽脑汁去想,脑子里却自动的浮现出了一张脸,是个少年,憨憨的笑容,但却很体贴,很温柔。
这是……
小团子嘴里的“东哥哥”三个字,也就呼之欲出了。
(袁卫东:详见418章。)
眼前的袁卫东长得也不高,大概也就是一七零出头一点的样子。
但模样和十几年前,还是有很大变化的,人成熟稳重了好些,穿着依旧朴素。
当年,卓家一家搬到金海市之后,袁家也搬家了,来往就断了。
不过袁家搬家也依旧没离开金山镇,他父母都是比较谨慎的人,一直在金山镇工作,也没脱离工厂去做些小生意什么的,错过了最好的一段时间,钱也不舍得去买房子什么的,一直存在银行里,即便现在也还生活在金山镇。
袁卫东也随了他父母的性子,就是在金山镇国棉厂做了一名小小的职员。
今年恰逢他二弟毕业,二弟的话,父母也是准备托关系让他进钢厂弄个铁饭碗的。
但他二弟不同于他的个性,大胆又冒进,说什么都不肯,跟父母闹翻了,跑金海市来了,说什么要搞创业。
又过了两月,国棉厂下岗潮,像袁卫东这种勤勤恳恳干活,又不会处理人际关系,业务也不拔尖的,自然也成了第一批下岗的。
父母面对这情况,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袁卫东在家害怕看到父母失望的目光,便提出这段时间来金海市找下一直没回家的二弟。
这次还是碰巧在金海市遇到许扬了,才间接知道了卓家,来登门拜访。
“唉,说到底还是我没用。父母老了,长子应该起到称职负责,带领全家走向兴旺发达的作用,可现在别提家里了,我的生活都是一团糟。”袁卫东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一脸颓废。
小团子安慰他,“东哥哥,你也别负担太重了。每个人的想法都不一样,没有对错可言,只有每个人适合什么样的路。”小蜗牛
袁卫东点点头,露出一抹温和的笑意,“是啊,小团子,你说得对,我再心急,也要一步步来。接下来,我要找回我二弟,然后再是考虑一下自己下一步该做些什么,总不能一直停滞不前下去啊。”
袁卫东情绪恢复了,他今天是上门来做客的,而不是抱怨发牢骚,把负面情绪发泄到卓家来的。
小团子递了一盘子水果到袁卫东跟前,而后满怀期待的问,“对了,圆圆呢,圆圆现在怎么样?”
她可是还没忘记那个圆乎乎的,眼睛圆啾啾的,黑亮得如葡萄的可爱小姑娘。
虽说当时和她一起玩的时候,两人心理年龄上有差异。
但她可喜欢袁圆圆了,甚至可以说对袁圆圆是一见如故!
“她呀。”说起袁圆圆,袁卫东是满脸的骄傲,“她是我们家最出息的一个,学习也是最好,一直在家乡的学校考年级第一,今年读高三了,正是关键的时候,正好金山镇有个名额来金海高中读书,她便完全靠自己考过来了。高三一年,将会在金海市读书。”
小团子眼眸星亮,“她人呢?”
就差把“我想见她”写脸上了。
好多年不见的小伙伴,不知道她现在如何了,但从东哥哥的字里行间可以听得出来是个非常优秀独立的大姑娘了。
袁卫东笑了一下,“很快你就可以见到她了,她也很想见你的,我来找你们,她本该同我一起来的,但她有个补习班,课还没上完,说是等课上完了就来了。”
小团子欢喜得不得了。
卓锦初看见她开心,唇瓣也上扬,很是自然的替她理了理头发。
袁卫东瞧见了,没说什么,这两人的事许扬都跟他说了,许扬向来是个藏不住事儿的人。
他听了没多大感觉,也没意外什么的。
两个人都这般好,在一个屋檐下,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不在一起,都天理难容了。
于秀丽听了,冲着袁卫东道,“圆圆以后既然是在金海市读书,住校怎么吃得好呢?有时间就来我家加加餐。”
袁卫东:“不不不,婶婶,那怎么好意思?”
“不好意思?那就是要让我把饭送到学校去咯?没关系,我这儿离金海高中近!”于秀丽学会了小团子的这招,以退为进。
袁卫东更加不好意思了,看来这事儿只得圆圆来了,让她来解决。
圆圆能干,他嘴巴笨,也不擅长推辞。
菜做好了,卓阳也从书房里出来了,瞧见了袁卫东打了个招呼。
至于老三卓然,于秀丽说他每天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中午就说了晚上不回来吃饭,就不等他了。
接下来就等袁圆圆来就开席了。
袁卫东扬起手机,“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圆圆发了个短信给我,人已经到附近了。”
“我去接她。”小团子开心得走到门口,正一开门,一姑娘正要摁门铃,手还扬着呢。
两人撞了个正好,登时四目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