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仍潮弄戏水
——《酷爱》张敬轩
从窗户望下去,是一片漆黑的海面,狂风呼啸,雨水打在玻璃上啪啦啦的响。
温绪这回没怂,直视他那幽深的眸子,说不就男女之间那些事吗,她又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未成年。
音一落,先回应她的是周烈一声低嗤。
之后他说,“成年人要为自己做的任何决定负责,温律师别回头后悔就行。”
再之后,温绪听到刷房卡的声音。没等她出言接话,人已经被揽腰带入房间内,最后是一声有些用力的关门声。
“砰”的那一声,震得她心脏颤了下。
周烈没和她预想中的一样,把她摁在门板上亲,而是先去床头那边,点燃了搁置在床头柜的香薰蜡烛。
那是他经常助眠的冰美式咖啡味香薰。
可真别说,他这么一点上香薰蜡烛,整个房间的氛围立马就上来了。
在暖黄的烛光下,他高大的身影被拉得长长,隔着一点距离,温绪隐约能看到他半边俊脸。
还不难看出他脸有点臭。
温绪抿了抿嘴,正准备说话,周烈已经迈开长腿朝她走来。
他的靠近,让她不由自主屏息。
周烈在她面前停住,低头去看她,却什么都没说,只是笑了笑,而后抬手抬起温绪下巴,与她对视。
这个距离不接吻就很不合适了。
事实上,周烈真就这么做了。
他直视了温绪眸子几秒钟,就俯首过去,与她鼻尖相抵,温热的薄唇有一下没一下的贴她唇,像在逗弄。
这突然变换的温柔,着实让温绪有些许不适应,浓密的睫毛颤了颤,有点想后退,双脚却不听使唤的停在原地。
他好会吻。
真的好会。
这样缱绻温柔的吻着吻着,周烈开始投入,双手扶上温绪的腰,一步一步将她逼往沙发处,直至温绪跌坐在沙发上。
这一跌,让温绪不禁轻轻娇叫了声。
周烈绷着的呼吸也随那声娇叫入耳,沉沉闷声呼出。
他压抑着嗓音,“最后再问你一遍,后悔可以现在上楼。”
只要她说后悔,他马上让她走。
温绪抬眸看他,“你希望我走吗?”
周烈不语。
盯她两秒,猛地抬手去捏住她下巴,低头用力吮住她微湿的唇瓣。
渐入佳境时,他又想再次探进她口腔,想要与她唇舌纠缠,却被温绪无心咬住。
周烈疼得闷闷哼了声,不舍地离开她潋滟的唇,抬手用拇指去摩挲了两下唇角。
“你吻技真一般。”他略有几分嫌弃的评价,“伸一下都不会。”
“你也挺一般的。”温绪不服怼回。
“你这嘴真没一句好话。”
撂下这句,周烈又低头去,这次还把她两只手抓起,压在沙发上。
温绪今晚穿的一件灰色吊带修身长裙,经过和周烈这么一折腾,肩带已滑落至一角,在摇曳的烛光下,多了分旖旎。
后头,出于男人的本能,周烈原本抓住温绪双手的手移到了她后脑勺,开始渐渐游向了前面那片柔软。
很快,他去勾她吊带裙后的拉链。
也是这一刻,温绪突然怂了。
她忙去阻止周烈的手,喊停。
周烈蹙眉,偏过头去看她,好笑道,“这时候你喊停,是要我的命吗?”
佢都硬喇,呢个时候同佢讲停?
温绪,“……你有那个吗?”
“什么?”周烈愣了愣,没懂她说的那个是什么。
温绪说就是那个,“嗝屁套”啊。
周烈懂了,从她身上起来,顺便将她捞到床上去,然后移步去床头柜抽屉里拿了几个出来。
“够不够?”他问温绪。
温绪把滑落的肩带拉回,看了眼他手中那几个东西,脸色有些微妙了。
她说,“你平时没少搞419啊?”
抽屉里随便拿都拿出好些个,绝了,她现在想跑路了,419还是不能轻易尝试,谁知道是人是泰迪。
周烈无语,深吸口气,方说是朋友们往他抽屉里塞的,其中一个她就认识,就是陈博豪。另一个是高寻,这他没说。
温绪热感退了点,坐好身子摆弄好裙子,然后下床去沙发上拿过手机。
周烈以为她准备走了。
温绪却拿着手机过来,递到他面前,“体检报告,一切正常,你的有吗?”
虽说她想跟他来段露水情缘,但没想给自己健康找罪受。今晚事发突然,她差点就把这事儿给忘了,还好喊停了。
周烈没立马接过,先是看着她好笑的笑了声,才接过边看边说,“你这女人真叫人琢磨不透。”
时而大胆,时而谨慎胆小,明明想开始的是她,却到关键时刻又怕吃亏,真是够了。
别说他琢磨不透,就连温绪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用鹿然的话来讲,她就是善变。
鹿然甚至吐槽过她,在法庭上飒得要死,私底下却反差巨大。有很多个时候,鹿然都怀疑她不像是个正经律师。
但温绪这样的人,交朋友真的有趣。
将那份电子体检报告扫完,周烈把手机给回了她,转身从床头柜第二个抽屉底下拿出一份纸质报告。
那是他上个月做的体检,陪他妈妈做的时候顺便做的。
“看吧。”他递给温绪。
这无疑也是对他们自身的一种负责,他觉得她这时候问这个也没错。
温绪接过,走到烛光前坐下细细看那份体检报告。没一会儿,她还给了周烈。
“www.youxs.org,挺好,我171,咱俩从身高层面上来讲,很搭。”
年龄嘛,他三十,她二十七,也大差不差。跟章老师介绍的那些个相亲对象比,他外形更胜。
人也蛮好的,怎么说呢?主要他清爽。
周烈把报告放回抽屉,瞥了眼她,没作声,转而去摸烟盒,走到沙发上坐下,点了支。
房间里静了霎。
温绪好整以暇的看在沙发上吞云吐雾的男人,还真别说,帅哥抽烟就是养眼。
待观看他手上的烟燃了一半,温绪终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开口。
问,“那还做不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