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惧世事变改还是越难越爱
为你所以在期待
——《越难越爱》吴若希
温绪的话音刚落下,电话那头的顾祁琛就猛地踩下刹车,将车停在小区门口。
幸好车子才刚驶出小区,并未造成什么影响。
顾祁琛脸上的笑容彻底敛去,他漆黑的双眸盯着挡风玻璃外的昏黄路灯,一时无言。
温绪语气很平静的说出那句“我们真的不可能”,就像是冰凉的雨水浇在他心头。
良久,他缓缓吐出一口气。
“为什么不可能?”顾祁琛再次出声的声音已经有些哑,“是我还不够努力吗?”
温绪没有说话,只是抿了抿唇。
顾祁琛很努力了,她都看在眼里,但是感情这东西,不是努力了就能得到回报的。至少,他的努力在她这是没有回报的。
没有听到回应,顾祁琛自嘲地勾起唇,声音极淡的说了句我知道了,便挂断了电话。
原本想驱车去和朋友吃饭的,但是现在,顾祁琛却没了胃口,一丁点都没有。
挂了温绪电话之后,他给今天刚下机的北铮打了电话。
他现在心里难受,只有酒精能麻痹他那颗受伤的心,让他暂时忘掉那不愉快。
中秋节这天。
一大早的,温绪就被一阵门铃声吵醒。
她迷迷糊糊地睁眼,从枕头下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才七点四十分。
这个时间点,她想不出谁这么闲。
但还是不情不愿地起来,披了件外套去开门。
门一打开,映入她眼帘的是一名穿着全身黑,戴着口罩,目测有一米八的男人。他手里还捧着一束包装精致的花。
温绪第一反应是懵的。
没等她开口询问干嘛的,男人就开了口,“尾号是9612,姓温吗?”
温绪点了点头。
别说,这男人声音还蛮好听的。
确定没送错,男人把花给温绪递过去,并说,“这是一位先生给您订的卡布奇诺,请您签收。”
先生给您订的卡布奇诺?
温绪迟疑了下,伸手接过来。
等男人走后,她抱着那束花还是懵的。
卡布奇诺......谁送的?
先生……不会是顾祁琛吧?
她昨天不是都直接说得很清楚了?他不也说了知道了?难不成还是执迷不悟?换新花样继续来?
没再过多的深想,温绪转身把门给关上,抱着那束包装得十分精致的卡布奇诺去了餐厅,放在餐桌上。
她刚转身准备去打开冰箱时,放在卧室的手机就响起了。
不过响归响,她还是从冰箱里先拿了牛奶和吐司出来,又给准备烤箱预热后,才转身去卧室拿手机看来电。
和她想的不一样。
并不是顾祁琛打来的,而是周烈。
温绪有点意外,这个时间点周烈给她打电话。最近这段时间,他们的通话一般是在晚上九十点左右的,当然,并不是什么正经的聊天。
短暂的想了想,她给周烈拨了回去,并且放了免提。
周烈可以说是秒接的。
温绪开口就问,“怎么突然打电话?”
她边说边往厨房去。
周烈先是干咳了声,然后才缓缓道,“花签收了么?”
温绪微微一愣,“花是你送的?”
“嗯。”周烈低沉的应了声。
他刚看见平台显示订单送达,担心有送错的可能,便打电话过来问问有没有收到。
“突然送我花做什么?”温绪把手机搁到岛台上,拿过一旁的吐司,又说,“我还以为是我朋友给我送的花。”
后面那句她就那么随口一说。
周烈灵敏地捕捉到那句“朋友”,先问,“男朋友还是女朋友?”
温绪准备切吐司的动作顿住,方笑着反问,“你在意男朋友还是女朋友?”
周烈不说话了。
隔两秒,他说,“今天中秋节。”
很简短的一句话。
温绪却懂了他什么意思,“所以中秋节,你特意订花送我?”
周烈再一次嗯了声。
温绪心尖儿微微一挑,很快轻轻笑了声,道,“我都还没送过你什么,你老这样送东西给我,让我多不好意思啊。”
先前是婚纱,后面又是手链和巧克力。这阵子还时不时的有一些奢侈品小物件寄过来,今天又是花。
合着跟她聊个天还挺费钱的呗?
她这么想着,却听到周烈这么说,“不用不好意思,我觉得适合你就送了,你要真的也想送我点东西,那不如——把你送给我。”
这一番话,差点让温绪切吐司切到手。
她放下刀,一时竟是被一噎。
最近两人的聊天虽偶尔有不正经,过线的,但真听周烈用说的,还真是第一次。
她抿了抿唇,半刻后终于出声,“我挺贵的,不如要点别的吧?”
是半开玩笑的语气。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嘈杂声,周烈的声音隔了几秒响起,“你觉得要什么更合适?”
“......”温绪还真被问住了。
是啊,要什么更合适?
难不成送个天价礼物给他?
想的时候,温绪不自觉地拿起刀,又开始切吐司片。
半晌没听见声音,周烈低沉的声音再度响起,"你好像还欠我点什么。"
温绪半听半不听的状态。
只听周烈又说,“健身房的吻还没还完。”
温绪握刀的手倏然松开。
刀掉在案板上发出“哐当”一声响,紧接着,她倒吸了口气,喉咙里溢出一声娇娇的“啊”。
那一声“啊”,让周烈的呼吸一瞬屏住。
静默了两秒,他声音低哑地问,"你怎么了?"
温绪咬唇,“没事……”
她刚分神切到了手。
“那为什么突然叫?”周烈问。
温绪转身去冰箱上拿了张卡通创可帖,贴上之后方说,“不小心切到手了。”
周烈呼吸稍稍松了些许,猜测到对方正在干嘛,便问,“你在弄早餐?”
温绪应,“是啊。”
不过眼下,她是没什么心思弄了。
周烈不想再打扰她,于是简单说了两句话,就提出先挂了。
而那通电话挂断后,这个中秋节的早上,他过得一点都不好。
半个小时后,周烈床边的垃圾桶堆了一些纸,房间里的气味多了分淡淡的腥。
他坐在床沿,点了支结束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