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文清已然是被吓得神经都麻木了。
不过，麻木归麻木，这一点都不耽误他其他身体机能。
林凡将手机录像功能打开，却没有直接开始录像，而是朝浩峰使了个眼色。
浩峰会意，点了点头，蹲下身子，一掌打在了贺文清脑后。
他的力道不重，恰到好处的将贺文清打回了现实，身上，先前被点下的穴道也都解开了。
“是谁指示你吃里扒外的？”林凡打眼底下扫量一眼贺文清，淡淡的问道。
“林……林部长，没有……没有人指示我！”贺文清偷偷抬眼，迅速看了林凡一眼，马上低头，否认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这家伙能走到今天这个地步，靠的可不单单是眼力，还有圆滑的脑子。
卓马制药这件事情，对蓝玉集团的打击是显而易见的，本来蓝玉集团已经扳回一城，却因为他贺文清的临时反叛，让蓝玉集团腹背受敌，一点后援的力量都没有了。
作为蓝玉集团的人，对贺文清必然是仇恨的态度，不管他说不说出背后的指使者，都不可能逃过这一关。
若是这个时候，贺文清跟林凡说了，自己就是被武田大朗指使，来反咬蓝玉集团一口，那武田大朗也不会放过他。
只被蓝玉集团一家针对，和被蓝玉集团与卓马制药一起针对，这两者放在一起，只要智商还在线，就一定知道该如何选择。
“是吗？”林凡挑起半边眉毛，眼中闪过戏谑的光芒，也不逼迫贺文清，只是淡然道:“将你手机打开，看看现在的新闻。”
“林、林部长这是……是什么意思？”贺文清没明白林凡是想干什么，连拿个手机都要警惕一下。
他这个举动引得林凡直接翻出白眼，无语道:“我若是想动你，你现在就跟那两个家伙一样了。”
说起那两个大背头，贺文清得肩膀下意识的颤抖了一下，那二人的惨状在他心里留下了不小的阴影。
“快点，我的耐心不是很好。”；林凡脸色渐渐冷了下来，根本不想继续把时间浪费在贺文清身上了。
贺文清察言观色的能力才是最出众的，这会儿子自然能看出来，林凡是没了耐心。
深怕下一秒就步上大背头和落汤鸡后尘的贺文清，急忙伸手入口袋，将手机拿了出来。
按照林凡的吩咐，贺文清急急忙忙的解了锁，直接打开新闻界面。
入眼第一条就是“卓马制药董事长涉嫌谋杀，被鹰国官方控制”
贺文清以为只有一条新闻，这一条已经足够劲爆了，下边的只是随意一瞥，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下边一连串的热点都是关于卓马的。
武田大朗和前任卓马制药董事长的各种恩怨，以及史密斯的身份解密，直接霸屏。
热搜上边甚至看不见任何蓝玉集团的字眼。
卓马制药的八卦到处乱飞，之前跟蓝玉集团那点事情，一时之间竟然无人问津了。
贺文清手指微微颤抖，他没想到，卓马居然这个时候出事了，他现在又被林凡给抓住了，决计逃不出去，这下倒是真的没有出路了。
“噗通……”
手机从贺文清颤抖的手上划落，掉进水里，不一会儿就被北海永不停息的海浪给打到了深水处。
“不觉得你现在才露出这幅生无可恋的模样，太晚了吗？”林凡垂着眸子，揶揄的看着他，道:“卓马本来就没想让你依靠，甚至连钱都没想着给你。”
贺文清被林凡这句话说的，抬起了头，定定的看着他，眸中神色复杂。
“怎么？我说的不对吗？”林凡双手负于身后，下巴朝不远处那两个模样极惨的大背头比划了一下，继续道:“没猜错的话，这两个就是卓马派给你的接头人吧？”
“他们一毛钱没有给你，还想将你沉海。
那一刻你就该明白，卓马的武田大朗就没打算让你或者离开龙国，甚至是江云省这个小小的县城！”林凡语气愈发凌厉，有了些许咄咄逼人的气势。
贺文清咽了口口水，似乎是被林凡的气势震慑住了，其他地方都无法动弹。
“相信你还没有蠢到家，也该明白，现在继续替卓马隐瞒，于你而言是没有任何好处的。”林凡退后一步，不再开口，给了贺文清些许独立思考的空间。
贺文清默默地垂下了脑袋，一言不发，倒不是他不想说话，而是无话可说，林凡说的很对，全让他猜到了。
其实，贺文清现在也知道知道继续隐瞒下去是没有好处的，毕竟卓马那个武田大朗自身都难保了，又怎么可能顾及的了他这边？
再者说了，就算武田大朗没有自身难保，也是压根儿没打算保住他，那两个大背头和北海边上放着的麻绳，是最好的证明。
贺文清沉默着，脑中飞快闪过各种点子，妄想在这种时候寻求一个保住自己的办法。
林凡似乎是看透了这个奸滑家伙的想法，不打算继续跟他耗下去了。
“动手，杀了他。”林凡迈步朝沙滩上走去，只丢下一句冰冷冷的话语。
“杀了他”三个字就像是冰锥子一样，瞬间刺入贺文清灵魂深处，惊的他直接从地上弹了起来，却因为秦尚武的压制，弹到了半截，又跪了回去。
秦尚武手里出现了一把锃亮的匕首，在阳光的照耀下，匕首的光芒反射到贺文清瞳仁上，将他最后一丝心防也刺穿了。
“别……林部长，您不能这么做啊！您不能杀我……我坦白，我什么都说，你别杀我！”
贺文清拼命的在秦尚武手中挣扎，拼命嚎叫道。
秦尚武的匕首在距离贺文清脖子只有不到一毫米的地方停下来了。
贺文清甚至能感觉到匕首的冰凉触感了，他僵硬的稳住了脖子，深怕被匕首刺伤。
林凡转过了身，将早就准备好的手机对准贺文清，示意秦尚武二人离开原地，随后方才打开镜头。
“我坦白，一切都是卓马制药董事长武田大朗指使我的，他用两个亿收买了我，让我发布引导舆论的言论，他们卓马跟在后边加强宣传力度，一举打垮蓝玉集团……”
这回都不需要林凡一句一句问了，贺文清自己就将事情的風雨文学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