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不过林凡的逼问，江林只能抬眼看向他，别的不说，林凡是真的很养眼。
就算是见惯了形形色色男人的江林，也舍不得将视线从他身上转移开来。
许久，江林都没有移开视线，也没有说话，林凡被看的不耐烦了，他开口道:“差不多就得了，好看也不能一直盯着看吧？”
这种过于自信的话若是从别的人嘴里说出来，或许会被人诟病，嫌弃。
但从林凡嘴里说出来，就是十分合理的，听到的人只会害羞。
就比如现在的江林，她听到林凡提醒的话语，脸上马上就露出的红云，略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脑袋，不敢再那么赤果果的去看林凡了。
林凡今天的耐性似乎格外足，现在改换成是他来盯着江林看了。
不多时，江林就感觉到有人正在盯着自己，不用想就知道，那人一定是林凡。
她抿了抿嘴，略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再次抬起头，这一回，江林脸上多了几分决然，倒是不像之前一般犹豫不决，甚至有拖延的意思了。
林凡知道，她这是准备坦白了，便也是下意识的坐直了身子，做出打算认真聆听的模样，用这样的方式表达对江林的尊重。
这在林凡这里已经算是极高的待遇了，寻常时候，他想知道什么，大多都是直接动手，强行逼供。
要不是看在江林是女孩子，身上又没有多少邪气，更没有做过对林凡不利的事情，他才不会这么客气。
“我的来历，大人想必已经猜的七七八八了吧？”江林双手放在膝盖上，扑闪扑闪的大眼睛紧紧的盯着面前的林凡，开口问道。
被这么个仙女用这种眼神盯着，林凡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他腼腆一笑，道:“应该没有那么多！”
对于江林的身份，林凡的确有所猜测，这猜测还是在一开始拿到这幅《江林仙女图》的时候就出现的。
《江林仙女图》林凡只在修界见过，是修界唯一一个以画入道的大家程道子的作品。
那是一个极其偶然的机会，林凡在修界的边陲小镇上参加了一个拍卖会。
当时，在那个拍卖会上林凡看见了程道子的这幅《江林仙女图》。
那副画是一个商贩在行商路上捡来的，见画上有灵气，便以高价出售给那些收藏家了。
而成功收到这幅画的收藏家不久之后就家道中落，开始变卖家中各种珍藏了。
那副《江林仙女图》辗转几手来到了拍卖会上，不过当时林凡并没有闲钱去拍下这幅《江林仙女图》。
他当时参加那个拍卖会的主要目的也不是《江林仙女图》。
最后那副画被一个便衣在边陲小镇游玩的世家大族子弟买了回去。
听说后来那副画又回到了程道子手里，林凡成就仙帝之后，见了程道子一面，也看见了那副画。
正因为见过《江林仙女图》不止一次，林凡才能一眼从顾书颖送的那些礼物中挑选出这样东西来。
只是，在地星世界见到的这一副《江林仙女图》跟在修界，在程道子手中见到的有所不同。
上一次，林凡同江林谈起六百年前程道子作画的事情，其实是他随口胡扯的。
地星世界本没有这个传说，顾廷丰收藏这幅画，可能也是看上了这画上的灵气，可没有什么程道子名气的加持。
但上一次的试探，江林并不清楚，她就按照林凡的话说了下去。
这也是林凡肯定她不是画中之人的另外一点重要证据，只是当时时间比较紧迫，林凡没有把重心放在这件事情上。
现在再回头来看，江林这态度，似乎是已经默认，她就是从修界而来的了。
这下林凡的神色就变得更加严肃了，他开口道:“你自己说吧。”
他只是猜到江林从修界而来，各种细节却还是一无所知，就比如，江林为什么能从修界过来，她是怎么过来的？又为什么会在画里藏着，还有最重要的一点，这画来到地星世界之后为什么变了？
《江林仙女图》的模样林凡可是记得清清楚楚，他本身就有近乎于过目不忘的本事，又多次见过这幅画。
自然能够确认，眼前这幅画的确是真正的《江林仙女图》，只是模样变了。
“不敢欺瞒大人，江林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个奇怪的地方。”江林抿了抿嘴，无奈坦白道:“我只记得，程道子大人身陨道消之前，把我扔到了一个水池子里边……”
程道子是早于林凡之前几百年就成名的仙帝，他以画入道，之后也痴迷作画，最后因画走火入魔，不久于人世。
不过后边这些林凡是不知道的，他统御整个修界之前程道子已经隐匿起来了。
偶然得见，还是程道子下山食人间烟火的时候，而在那之后，林凡就陨落了。
按照江林的记忆，林凡陨落一百年之后，程道子才因为走火入魔身陨道消。
死前，程道子将生前最得意的几副画作都扔进了一个水池子里，说是要让那水将他的画都洗干净。
江林当时害怕极了，她从那副画重新回到程道子手里的时候就寄宿在其中修炼，每日跟着程道子修炼，可二人从未见过面。
程道子知不知道自己的存在江林不清楚，但她知道，程道子将自己丢进池子里之后，便自爆而亡了。
当时那池子并没有什么异常，可在江林亲眼看着程道子自爆而亡的时候，整个池子直接炸裂开来，像是在为亡主进行什么祭奠仪式。
《江林仙女图》受损不轻，藏匿其中的江林也收到了影响，直接失去了意识。
而等到江林意识再次恢复的时候，她就被摆在地星世界某个收藏家的收藏柜里落灰了。
江林用了十年的时间，修养自己的伤，同时也修复那副《江林仙女图》可是不论她怎么修复，都无法将这幅画变成从前那样了。
其实这样的结果想想也知道，程道子可是仙帝，出自仙帝之后的画作，怎么可能是她一个需要寄宿在画作之中才能修炼的小妖精能修复的？
“大人，既然您之前诓我的时候说出了程道子大人，这是不是说明，您也是修界穿越而来的人呢？”江林抬起眼，看向对面林凡，试探性的开口朝他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