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主她偏要又美又飒第一卷命不如你意,我如你意第一百一十四章欢迎回来在祈明谷的时光,闻宛白规律了作息,身子也一日日比从前康健。
而陆思鄞因为要医治眼睛,不宜有外人在场,这些时日,硬是一面也不曾见过。他肯接受治疗,她是由衷为他高兴的。
小六一大早摘了草药回来后,便大大咧咧地推开了她的屋门,彼时,闻宛白正抱着那黄皮地图仔细端详。
“姐姐,你在看什么呀?”
闻宛白倒也不遮掩,只是微微一笑。“在看地图。”
隔得近了,她看见那黄皮地图上密密麻麻都是字,不知做了多少标注,挠了挠脑袋,憨憨一笑,远无初见时趾高气昂的模样。“姐姐好认真呀!”
听到她奶声奶气的声音,闻宛白禁不住心头一痒,看着毫不客气坐在自个儿对面的小姑娘,弯了弯眸,捏了捏她胖嘟嘟的脸蛋儿,软绵绵的,触感极佳。
“小六可学过习字?”
小六揉了揉婴儿肥,闻言,轻轻摇头,有几分羞赧。
闻宛白教她写了几个字,却发现这孩子天资聪颖,可惜不曾及时有所教授。
她勾了勾唇,“小六可有大名?”小六也只是她偶然间听谷主这样唤起,却从未听过她有大名。
小六摇了摇头。
“爹爹还没取,不如姐姐替小六取一个吧。”她也好沾沾闻宛白宫主的仙气儿,她也好想成为这样一个受人敬仰的人啊。
闻宛白轻轻一笑,启了薄唇:“哪里有人旁人取名的道理。”
小六晃了晃她的胳膊,声音又软又甜,让人只是听着,心都快化了。
她沉吟片刻。“‘婉之’二字如何?”
有美一人,清扬婉兮。
小六的眼睛顿时一亮,“谢谢闻姐姐!”
闻宛白并不擅长取名,不过随口一提,怎知小姑娘竟高兴成了这幅模样,她不禁有几分好笑地摸了摸鼻子。
她的生活也曾陷入过一个怪圈,她努力地想融入,却总是不被接纳。她们唾弃她,轻贱她,到后来的惧怕她。
从来没有人,这样喜欢她。
这样被人需要的感觉真好啊……
陆思鄞拆下纱布那一日,闻宛白央了谷主,让她陪伴在侧。那一日,她听见他说,希望恢复光明的那一刻时,看见的第一个人,会是她。
他一直不愿意医治眼睛,不过是跨不过心底的那道坎,如今终于跨过了,真好。
虽然是老谷主为陆思鄞医治,但所用的每一味药,都是由陆思鄞所开。他希望能不辜负这样多年的医术,更何况,他的身体,自己最是清楚。
成败在此一举。
闻宛白小心翼翼地解开了他眼睛上的纱布,突如其来的刺眼光芒让久处黑暗的陆思鄞有几分不适应,他立刻抬手去挡。
他的眼睛起初只是启了一条缝,待逐渐适应了外界的光线,才大胆地全然睁开,整个世界从模糊到清晰。
他听见有婉转温柔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她说。
“思鄞,欢迎回来。”
朦胧间,他看见她弯了弯唇,极尽温柔。
“谢谢。”他微微一笑,眉目间是医者独有的悲天悯人,是的,从前那个骄傲的陆思鄞,又回来了。
真好。
他又变回了在那个极致卑微的雪夜,朝她伸出手来的陆思鄞。
缓和了两日,不需闻宛白开口,陆思鄞便率先来找她。
“你集齐这五个人的泪水后,便来药谷寻我,做成药汤,一日三剂,服三日。”
他在古书中见到过这样的说法,所以自然胸有成竹。这泪水不需多,便只是一小瓷瓶,每一次滴入药汤几滴,便也足够。
闻宛白轻轻一愣,这件事,原来他也是知道的。事实上,越少人知道越好。因为难辨对方是敌是友,是友还好,否则,她只会举步维艰。一如苏晔之,已足够令她烦恼。他不再是从前一个普普通通的弟子,而是当今皇城的六皇子,身份尊贵,招惹不得。
要怪就怪,她认识的这几个人,都太过聪明,是她糊涂,当时未及早收好信纸。
可惜,现在一滴也未收集到。念及此处,她不禁有几分失落地摇了摇头。“我如今,举步维艰。”
陆思鄞一愣,试探性地问:“何出此言?”
闻宛白无奈地说:“苏晔之。”
这下,陆思鄞倒是生生一僵,他唇畔的笑意有几分不自然。
闻宛白见状,不禁问:“你知道些什么?”
“前阵子听说,南鸣山庄最得意的弟子犯了弑师的过失,又因做了水月宫宫主的禁脔,夜夜承欢,遭了众人的排挤,被逐出师门了。”
“我若未记错,晔之是南鸣山庄的弟子。”
他字斟句酌,每一个字都细细考虑才敢吐露。
闻宛白久久未语。
他确实曾是她的男宠,但这件事,知道的人并不多,又怎会传到他的师门呢?更像是有心之人查到了此事,故意泄露出来的。
至于弑师,她隐隐觉得,是另有隐情。
所以,在重新相遇后,他的种种反常迹象,都是因为,他以为消息是她散播的,是么?
可她看起来,就像这么卑鄙的人么?
闻宛白轻轻叹了一口气。
“那还真是可怜见儿了。”
陆思鄞挑眉,话锋一转:“小聋子,听说你也弑了师。”
闻宛白勾了勾唇,“不仅如此,我还踩着他的尸骨登上了水月宫至高无上的宫主之位。”
“你信么?”
她的模样很认真很认真,似乎是真的在等他的回复,可他的神色却愈发不自然。
陆思鄞低了眸,话锋一转:“药引可有线索?”
闻宛白皱眉,心中的弦一下子紧绷了起来。她轻轻摇了摇头,有几分无奈。
陆思鄞拍了拍她的肩。
“好事多磨。”
他分明是笑的,可却偏偏显示出几分病态的苍白,让人只是看一眼,心便揪了起来。
“晔之曾是南鸣山庄的人,小聋子可有想过,他亦是人选之一。”
闻宛白这些时日又反复想过许多人,偏偏遗漏了苏晔之,此时陆思鄞提醒,她的头脑立刻清明了大半。“言之有理。”
陆思鄞微微一笑,一个字一个字砸在闻宛白心头,颇是无情:“晔之看起来可不像会哭的人。”
闻宛白有几分丧气。
“我原本接近皇帝,苏晔之却告诉我,这第一滴泪是宋玉裴的,可宋玉裴天生便不会流泪。”
天生不会流泪。
陆思鄞轻轻呢喃这六个字,良久,轻轻一笑,这个简单。
他摸了摸闻宛白柔顺的发丝。
“小聋子,你好像忘了,这天下人,是唤我神医的。治病救人,只有想与不想,没有能与不能的神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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