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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云想想也是这道理,就是要往竹子里灌酒,也要选一个隐秘之处,不可能就在路边,除非他的脑袋被门压扁了。
“伙计们,来干杯。你们可要感激本少爷了,如果不是我把水罐里的水倒掉,你们就喝不到这样的琼浆了……”
晃动着脑袋,司马二叶洋洋自得,忘记了他脸上还有四个洗不掉的字。伙计们都笑了,不务正业这四个字用在司马二叶的身上太合适了。
拿起皮鞭,司马清儿指着伙计:“对,你们不但要感激二哥,还要感激本小姐,让你们做了一次神仙,喝到了这样好的天然竹酒……”
兄妹俩抢功,伙计们开心,大家手舞足蹈,不知道喝了多少竹酒。没想到竹酒味道甘甜,后劲十足,大家的脸红得如公鸡。
赵云也醉了,看到山在晃,地在摇,伙计们纷纷醉倒。
公孙渊也快支撑不住了:“小云,我醉了,你看好茶叶和马匹了。”
赵云的脑袋就如八百斤重,使劲地点了点头:“请公孙掌柜放心,只要我在,茶叶和马匹肯定在。”
有了赵云这句话,公孙渊放心了,躺在松软的竹叶里,伸展四肢,舒舒服服地睡觉了。
天慢慢黑了,夜空里挂着一颗孤星。伙计们的打鼾声,彼此起伏,一阵阵困意向赵云袭来。
他伸手使劲地扳着眼睛,不能睡觉,紧紧地盯着茶叶和马匹,害怕出一点意外,就有负公孙渊的重托。
但是困意袭来,赵云实在支撑不住,又砍了一节竹酒,想要提神。结果适得其反,彻底醉倒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一阵刺耳的阳光,夹杂着一阵鸟儿的怪叫声,赵云突然醒来。
伙计们还躺在地下沉睡,茶叶和马匹都不见了。赵云知道坏事了,使劲地摇着公孙渊。咪着眼睛,公孙渊看了一下天空:“天色还早,我再睡一会儿。”
“公孙掌柜,出大事了,茶叶和马匹都不见了。”
公孙渊从地下蹦起来:“我不是让你看好茶叶和马匹吗?”
“竹酒后劲十足,我也醉倒了。”
公孙渊看了一下躺在地下的司马清儿和司马二叶,松了一口气:“只要这两个宝贝疙瘩没丢,事情就不算太坏,你把伙计们都叫起来,我去查看一下四周,看茶叶和马匹是怎么丢失的。”
“公孙掌柜,我们的茶马丢失,肯定和这竹酒有关,这里面肯定下毒了,我们才睡得不省人事。”
公孙渊摇头,他可是用毒高手,昨天用了银针,还仔细品过竹酒,绝对没有毒。
“起来,快点起来,茶叶和马匹都不见了。”
赵云声音洪亮,伙计们都爬了起来。司马二叶揉着眼睛,打着哈欠:“大清早的,你吼什么吼?”
“茶叶和马匹都不见了。”
“你这臭伙计,公孙掌柜不是让你看好茶叶和马匹,你是不是偷懒,也跑去睡了。”
虽然昨晚司马二叶醉得一塌糊涂,但他刚好听到了公孙渊的这句话,就朝赵云发火。
“喂,司马二叶,你吼什么吼,赵云是我看中的人,你可不要对他大呼小叫。”
司马清儿不关心茶叶和马匹丢失,就是不准司马二叶欺负赵云。
“小妹,这臭伙计晚上睡懒觉,害得茶叶和马匹丢失,难道我连骂他的权利都没有?”
“对,你就是不能骂他。”
兄妹俩吵闹起来,赵云趁机脱身,去看公孙掌柜,他的鼻子使劲地嗅着,往山顶而去。“公孙掌柜,你有什么发现了?”
“我嗅到茶叶的味道,你让伙计们都跟来。
赵云点头,招呼伙计们前行。大家到了山顶,公孙渊却不见了。赵云心里咯噔一声,刚丢了茶叶和马匹,千万别把公孙渊丢了。
抓起大刀,赵云警惕地看着四周,下山的小道上没有公孙渊的身影,只有灌木丛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有点不对劲。
“你们站着别动,我去看看。”
伙计们都拿出了武器,司马二叶钻到了司马清儿的身后,想寻求她的保护。
气得司马清儿推了他一把:“你到底是不是男人?”
“我肯定是男人,就来保护小妹了。”
“你要保护我,是站在前面,不是后面……”
兄妹俩又掐了起来,赵云飞身去了灌木丛,公孙渊趴在里面,抓起地下的泥土嗅了嗅,往前爬行。
“公孙掌柜,这里没有路,你趴在地下干什么?”
“山贼太可恶,这些灌木丛是活动的,他们牵着马匹走过后,又关上门。如果不是我的鼻子灵敏,根本找不到这条小路。
你让伙计们原地别动,让二少爷和三小姐别闹腾,你跟着我,咱们去看看茶叶到底被运往什么地方了。”
赵云点头答应,找了一个宽阔的地方,让司马二叶和司马清儿坐在中间,让伙计们把他们团团围住。
还一再交代赵五:“你一定要看好二少爷和三小姐,千万不要让他们乱跑。不然山贼把他们抓走,二少爷会被做成人肉包子,三小姐会做压寨夫人。”
最后这句话,是赵云故意吓唬司马清儿和司马二叶,以免他们乱跑。兄妹俩被吓住,趴在伙计中间不敢说话。
安排好一切,司马二叶跳过灌木丛,里面有一条羊肠小道,随着山脊前行。如果不是公孙渊鼻子灵敏,赵云站在外面,绝对看不到这条路。
小道在山脊上蜿蜒而下,进入一个小小的村庄。这里只有十多户人家,修建的都是竹楼,上面住人,下面喂着牲口。
村子里很安静,公孙渊吸着鼻子,往前行走,停在一座最大的竹搂面前。这座竹搂建在一个山梁下,背靠青山,前面有一条小溪缓缓流过,视野开阔,崇山峻岭,尽收眼前。
大院门外,栽满了奇花异草,在竹门上,挂着四个飘逸的大字,芦山别苑。一看主人就是读书人,充满了墨香味。
吸着鼻子,公孙渊在门口上闻来闻去,最后肯定地说,茶叶就在这个院子里。
从远处走来一个老妪,脸色红润,强壮得如一头牛,她牵着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看到公孙渊和赵云在门口窃窃私语,就嚷了起来。
“你们在我家门口干什么?”
说话的功夫,中年妇人已经甩开小男孩,双手叉腰,一副泼妇的样子。
公孙渊满脸陪笑:“大姐,这是胡秀才的家吗?”
“那来的胡秀才?这是王员外的家。”
“哦,尊敬的王夫人,对不起!那我是不是走错路了?胡秀才说他家在青山村,一个牧童给我指路,我就到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