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司马清儿故意说给赵云听的,可他假装没有听见,只是呼哧呼哧地喝着酥油茶,发出很大的声音。
“真是对牛弹琴。”
踢到地下的一个土罐,司马清儿走了出去。外面传来博桑热情的声音:“清儿姑娘,你吃好了吗?”
“没有,我气都气饱了。”
“这怪我,不该出来。走,我去给你做烤羊肉串,保证你喜欢。”
“我不和他们一起吃,你只能给我一个人做。”
“行,我给你一个人做,那边还有一个火塘……”
两人的声音越来越低,只到消失。
司马二叶跳了起来:“这傻丫头,该不会爱上博桑了吧?我去看看。”
曲南烟伸手拉住他:“青年男女相爱很正常,你可不要去打搅他们。”
“她说是演戏,该不会当真了。”
“二少爷,三小姐是故意气小云的,难道你没看出来?”
公孙渊从小看着司马清儿长大,就她那点小心思,早就看穿了。
“不行,我还是去看看。”
虽然司马清儿老是欺负司马二叶,可他还是不放心,害怕博桑占司马清儿的便宜。
司马二叶走了出去,看到有一个房间冒着烟,悄悄地走了过去。博桑拿起竹签,串着羊肉,放在火上,滋滋地冒油,一股香味往外冒。
拿起烤好的羊肉串,博桑火辣辣的眼睛,盯着司马清儿娇美的脸:“我最心爱的姑娘,这是我用爱给你烤的羊肉串,不管你走到什么地方,都不要忘记我对你的深情……”
别看博桑老实,还会说动人的情话。
接过羊肉串,司马清儿有点过意不去,她只不过是为了气气赵云,可这家伙就是没有追来,害得这一出好戏没人看。
“博桑,谢谢你!这羊肉串够吃了,咱们出去,准备出发了。”
司马清儿害怕被博桑的眼神融化,跑了出去,司马二叶赶快藏了起来。
博桑又烤了几串羊肉,追了出来,正好被司马二叶拦下:“妹夫,这是你孝敬我的了?”
“二哥,给你,我再去给清儿烤几串,不然她那么瘦,抵挡不住风寒。”
博桑把羊肉串递给司马二叶,又傻乎乎地钻进火塘,继续烤肉。
吃着羊肉串,司马二叶追上司马清儿:“你别说,妹夫这手艺还不错。”
“哼,死二叶,我说过是逢场做戏,你可别乱说。”
“哈哈,你的脸红了,心动了,我要告诉爹爹去。”
“你想吃鞭子了。”
甩动着皮鞭,司马清儿往司马二叶打去,可他早就防到这一招,转身就跑。
“出发了。”
公孙渊声音洪亮,大家都聚拢过来,牵着马儿,准备下山了。博桑跟在他们的身后,心事重重,沉默不语。
终于走完高山,前面出现了连绵起伏的草原。不知名的野花,一朵朵,一片片,把草原装扮成了美丽的花篮。
“赵五,快点把我的画架拿来。”
手心发痒,司马二叶要把这美景画下来。
赵五支起画架,拿出砚台,慢慢地磨着墨。司马二叶卷起袖子,脸上神采奕奕:“拿笔来。”
赵五在毛笔上蘸了浓墨,递给司马二叶。穿着红色披风的曲南烟,迫不及待地跳入草原。
她采摘野花,做成了美丽的花环,戴在头顶。露出花儿一般的笑容,不停地旋转:“清儿快来,这里太美了本来草原很美,再有美人如画,司马二叶更加来劲。只见毛笔在他的手里如有神力,几笔勾勒,草原就跃然纸上。再几笔勾勒,就出现了曲南烟曼妙的身姿,在花丛里飞舞。
“美,真美,画很美,美人更美,草原更加美。”
一连用了五个美字,不是公孙渊拍司马二叶的马匹,是他画出了草原的精髓,让他忍不住地赞扬。
“嘿嘿,公孙掌柜,你说爹爹看了我的画,会不会打我屁股,说是别人帮我画的呢?”
“有可能。”
如果不是公孙渊亲眼所见,他也不敢相信司马二叶有这样的才华。他以前拿回来的烟花女子,美艳如花,但就没有人相信是他画的。
“我要画很多画,吓一吓爹爹。”
以前在家的时候,司马焕经常打司马二叶,他巴不得离开家。现在离家越来越远,连司马焕打他的过程,都感觉亲切。
司马清儿在家骄横惯了,现在吃了这么多的苦,还是感觉家里温暖。
“我也一样。”
看着家的方向,兄妹俩陷入沉默中。赵云也想家了,虽然和爹娘在一起的时间不久,但是他们的爱,已经深入骨髓,让他挂念。
所有的人都看着远方,其实大家都想家了,只是没有说出来,现在亲情被司马二叶勾了出来,都是无尽的思念。
抬头看着天空,博桑打破沉默:“前面就要进入吐蕃的地界,我不能送你们,要回去给卓玛复命了。”
思家的情绪还没消退,离别的伤感,又爬上大家的脸。这几天得到了博桑的细心照顾,大家活得如神仙。要是他走了,前途漫漫,谁来带路呢?
赵云拱手:“多谢巴桑大哥一路热情款待,请你帮我感谢卓玛,我有负她的深情,来生再报。”
博桑从马背上扯下来一个小包,丢给赵云:“我一定把话带给卓玛。这是她给你扯的草药,你每天清洗伤口后敷上。”
博桑说完,看着司马清儿,厚厚的嘴唇动了动,有太多不舍,但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曲南烟嘻嘻笑着:“博桑,要不然你跟着我们去西域。”
“我还要回去喂牦牛和羊,要娶回我心爱的姑娘。”
火辣辣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司马清儿秀美的脸,害得她的脸颊发烫,扬起皮鞭:“博桑大哥,那你快点回去养羊,千万不要耽误了。”
咧开厚厚的嘴唇,博桑笑得很灿烂:“好勒,回家了,养羊了。”
跳上马背,博桑对大家挥手,转身离去。
离别的伤感,突然间爬上了司马清儿的心头,她盯着博桑高大的身影消失在草原,就是没有回头。
“出发了。”
公孙渊吆喝了一嗓子,商队缓缓前行。司马清儿不停地回头,总感觉博桑就在她身边,咧开厚厚的嘴唇,憨厚地笑着。
“小妹,你别看了,他就是一个木鱼脑袋。也许会用几十年的时间,去喂三万头羊,一万头牦牛。”
“我是看草原美景。”
眼眶已经湿润,司马清儿甩动皮鞭,抽着马屁股,马儿扬起四蹄,往前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