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倖,“确实是,其实女儿家,也很渴望外面的大千世界,也渴望进入到书声琅琅的学堂,渴望领略诗文学说的魅力,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渴望无用,长久被压制,也渐渐的把渴望埋在心底了,慢慢也就遗忘了。”
太后再次叹气。
她决定,明日向皇帝提一提,为了她自己也好,为了万千女子也好。
总之她是要说上一说的。
会试过后,考生们作答的试卷集中放置在了皇宫的某间书房内。
许多博士学者还有官员,纷纷去评判试卷。
柳遇卿当然也不例外在其中。
还有右丞相推荐的自家女婿,一博士名徐文。
会试结束后,一日柳遇卿去丞相府商议事情,临走时右丞相叫住了他。
“遇卿啊。”
柳遇卿突然一顿,丞相见他的名字?
从前没有过的。
那就一定是有什么事情。
“丞相。”
右丞相开口,“老夫有一事。”
“丞相大人请说。”
右丞相问,“你们会试的试卷,是不是过两日就要批改评判?”
“是,后日开始。”
右丞相,“那,老夫为你举荐一人,绝对是才华绝顶,能担此重任。”
柳遇卿问,“何人?”
右丞相,“一博士名徐文。”
“徐文?”
他觉得这个名字甚是耳熟。
“老夫的二女婿。”
柳遇卿,“……”
右丞相说,“我不是执意要给你塞人,是我这女婿,前些日子回去吊唁故乡叔父,本来回市里监考也是有他一位的,因他那叔父,多待了些日子,这不回来了,监考没了,在家里整日无所事事,所以我就想让他去做些事情。”
原来如此……
丞相大概,不会说假话吧。
柳遇卿也不敢一口答应,只说,“那属下去看看徐文的履历还有些之前所作的诗文一类,考量一番,明日下早朝后再给您答复。”
丞相笑笑,“好。”
等到柳遇卿回了府。让人去找来了关于徐文的一些东西。
翻看了一整个时辰。
倒不是东西多到看不完,实在是因为写的太好了。
柳遇卿无法自拔,一连看到了深夜。
彻底词穷了。
也惊叹了。
徐文……
关于他,纸上写着,名门望族家的儿子,富家大族。
有钱人家……
还生于富饶之地。
竟还能静下心,作出如此惊为天人的诗文。
这水准,这才学,去批改会试试卷,也是屈才了。
柳遇卿迫不及待要见一见这位右丞相的女婿。
第二日下了早朝,柳遇卿在门口等着右丞相。
见柳遇卿满面笑意,丞相也轻松笑笑。
他是就没紧张过。
自己想各位二女婿的才华,他这个做岳父的,可是出去亲家最了解的。
一丝一毫不用担心。
丞相笑着,“柳大人啊,怎么样,小婿的才华可能让你满意?”
柳遇卿也笑笑,“属下实在是惊了,去批改会试试卷,是当然没问题的。”
“嗯。”
柳遇卿,“不过……”
“不过什么?”
“我是想,见见这徐文。”
两个人一路走着,已经到了宫门了。
右丞相和柳遇卿都有马车在等着。
右丞相的马车上,却探出了一个头。
那人嘻嘻笑着。
柳遇卿一看,是林少则。
“爹。”
林少则跑出来。
“怎么,柳大人,你想见我二姐夫?”
柳遇卿,“是。”
“哎呀。”林少则把胳膊搭上了柳遇卿的肩,“他这个人可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你要见他,可是真不容易。”
柳遇卿脑子里写满了问号。
右丞相见自己儿子,肆无忌惮的直接上了胳膊,有点不悦。
哦不对,自己儿子的德行,他这个当爹的可是最清楚的。
不过,这两个人是什么时候这么熟的?
柳遇卿去自己家的时候,两个人也没见过两面啊。
难不成是早就认识?
右丞相的脑子里也写满了问号。
柳遇卿想,不是说,这徐文吊唁回来后,柳整日待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这林少则怎么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难不成还在家里躲躲藏藏?
林少则说,“我姐夫他在寻江楼呢。”
寻江楼。
是京城中最大最有名的酒楼,每天招待上千名外来过京城的富家子弟。
那种地方,也是寻花访柳的场所。
林少则继续暴露,“他之前还拒绝我的好意,半个月前,我带他去了一回,他可是开了眼了,后来就跟长在那里一样。”
右丞相,“……”
柳遇卿,“……”
这小子实在瞎说什么大实话?
右丞相的面子瞬间挂不住了。
他低下声音问,“你二姐姐呢?”
“家里啊。”
这……
原配妻子在家里好生守着,夫君却去那风月场所,还整日不归。
这成何体统?!
右丞相一张脸彻底黑了。
家丑不可外扬!
老丞相一只手扯着自己儿子就往马车里走。
“赶紧回去!”
柳遇卿,“……”
寻江楼?
柳遇卿又喊住林少则,“到时别忘了,引我去见徐文。”
林少则答应的痛快,“好的好的。”
右丞相气到即将吐血。
别说了可别说了。
车夫赶起了马车。
右丞相一怒,“怎么回事?”
林少则还在疑惑中,“什么怎么回事,柳遇卿要去见我姐夫,我就答应带着他去啊,这有什么问题么?”
右丞相恨不得一脚把他踢下去。
他怎么就会生出这种儿子?
“你二姐夫,你二姐在家里,他跑去寻江楼,寻花问柳,这成何体统?!”
寻花问柳?
他二姐夫哪里有寻花问柳。
他林少则可以以父亲人格做担保,自己的二姐夫去寻江楼,只是单纯为了放松一下身心,与一些性格各异的人探讨下诗文,在他们那个小场所,女人少见的很。
哎,再说了,谁说他二姐在家里独守空房的。
明明……
是两个人在一起。
人家小两口恩爱着呢,哪里轮得到这个年过半百多年的糟老头子指手画脚。
但是林少则不敢说出去。
不敢说二姐夫府上的二姐是她的婢女假扮的,不敢说二姐整天跟着二姐夫在抬头不着家。
那老爹不得把二姐揪回家腿打断。
他二姐从小好吃好穿的处处想着他,他林少则可不是个白眼狼。
不行不行,誓死不能说。
林少则强行笑笑,“爹啊,其实呢,我姐夫他在外面也是规规矩矩的,绝对没有乱来。”
在寻江楼那种三教九流聚集,鱼目混珠的地方,不乱来?
哪个脑子没毛病的人会相信这鬼话,反正他是不信。
“你见过?”
“见过。”
“他整天在那种地方,你一直跟着,寸步不离?”
林少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