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人,怎这般无礼?先前在城门那里,还有酒楼门口,现在还是如此!”
田畴这个时候,有些忍不住了,开口说道。
顿时,整个席间都陷入到了寂静之中。
“若非是看在李司马与裴小姐的面子上,定要将你逐出席间!”
田畴说完之后,转瞬间又是堆起了笑脸:
“李司马,裴小姐,抱歉,我田某人心直口快,有些话憋在心中不得不吐。”
“哈哈哈…无妨,田长史的这些话,我心里早都想说了,有些人仗着自己有几分能耐,恃才傲物,不过是区区大唐第一画师而已,真以为自己是什么人物了?”
李长生看着秦孝白,嘲讽拉满但是又让人找不出什么生气的地方。
秦孝白只能无能狂怒地看着李长生。
这一路上,秦孝白时不时地就对李长生进行讽刺,李长生自然不可能放过对方,两人每次言语上的相互攻击,都是以秦孝白落入下风而宣告结束。
毕竟要是真动起手来,秦孝白也不是对手。
所以此时的秦孝白,只能像是往常那样,生着闷气。
而一旁的廖信与田畴,则是心中震惊了起来。
从李长生的话语之中,他们纷纷听到了一个十分关键的词汇。
大唐第一画师?!!
这整个大唐之中,能够被誉为这样称呼的,只有一人!
“大人,酒来了,这是我们寒州本地独有的酒。”
这时候,小二将酒拿了上来。
秦孝白为自己倒上了一杯,喝着酒。
廖信急忙看向了一旁的田畴。
田畴自然也是明白廖信的意思,于是问道:
“李司马,方才一直都没有问过,你的这位朋友…他可是姓秦?”
还没有等李长生回答,秦孝白率先开口说道:
“秦孝白,不知道有何贵干?”
秦孝白!!!
听到了秦孝白亲口承认了自己的身份之后,廖信和田畴如遭雷击!
一时间呆立当场。
廖信手不自觉地抖了一下,田畴则是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张,似乎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
片刻的沉默之后廖信率先回过神来,急忙起身:
“原来是秦先生,在下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冒犯,还请先生海涵!”
作为一个经常去礼佛的人,没有人比他能够更懂秦孝白这三个字的含金量。
秦孝白每次为那些佛寺画壁,都会引发巨大的轰动。
男女老少,甚至是歌女舞姬都会前往寺庙之中观看。
廖信在长安的时候,曾去寺庙专门看过那些壁画。
惊为天人!
那个时候的他,几乎每天都要前往寺庙之中,观看那副壁画。
如今,他根本没有想到,眼前这个桀骜的男子,竟然就是他心神向往的秦孝白!
田畴也连忙起身,脸上的表情从震惊转为了惶恐:
“秦先生,刚才是我无知,多有得罪,还望大师海涵。”
秦孝白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两人,没有说什么。
廖信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激动的心情,说道:
“秦先生,我对您可是向往已久啊!您在菩提寺所创作的那副《净土变》几年前在长安的时候,我可是每日都前去观赏。意犹未尽啊!”
听到这里,秦孝白放下了酒杯,看向了廖信,说道:
“你倒是个向佛的。”
“我每三日都会去慧岸寺礼佛,那里据说有着摩什大师的半颗舌舍利,在那里礼佛,总能让人心神宁静。”
廖信也是笑着说道。
“舌舍利…”
“对的对的!不知道您来寒州有何事?若是有空,也可去往慧岸寺看看,若是能留下一些作品,就更好了。”
廖信笑着看向了秦孝白。
而秦孝白则是没有回应,继续喝酒。
“我来此,只是为了教授我这位弟子,对于别的事情没有兴趣。没事别来打扰我。”
摩什大师的舌舍利,他已经在金刚寺的遗址之中见过了。
“一定,一定。”
廖信松了一口气。
看样子,他之前对秦孝白的不尊敬,已经被秦孝白翻过去了。
田畴则是有些愁眉,刚才,他可是实实在在的说人家无礼。
比起廖信只是冷眼,他更直接开口得罪了人家。
如今知道了秦孝白的身份之后,心中更是惶恐:
“秦先生,我先前所言,实在是有眼无珠,还望您能大人不记小人过…”
“无妨,秦某不知礼数。”
“先生,是我的不对…”
“哼,喜君,看到了吧?先吃东西吧,许久没有尝到过美食了。”
秦孝白没有再追究下去,让田畴也是松了一口气:
“大家吃菜,吃菜!”
就在这时候,一名差役走了进来。
“大人!有急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