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风雪停了之后,几人也是从地下的遗迹之中走了出来。
太阳高挂在天空之上。
裴喜君看着太阳,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高兴。
没有想到,原本只是打算来一趟寒州,没有想到,竟然会遇到大唐第一画师秦孝白,并且还被对方看重收为弟子。
这样的事情,到现在想起来都像是做梦一样。
秦孝白从下面走出来,第一时间用手遮挡住了刺目的太阳。
因为几日一直都在地下的缘故,他已经有好几日没有见过阳光了。
一时间,还有些不适应。
“这太阳,怎这般刺目?”
秦孝白手挡在身前,眯着眼说道。
“师兄,撑着伞,适应一会儿就好了。”
阿祖急忙在一旁撑起了伞。
过了一会儿,适应了太阳之后,才将伞收起来。
“快些走吧,酒又没了,只能去路上随便买些了,要去寒州,还是早点出发,不然路都赶不上。”
秦孝白催促道,阿祖急忙跟上。
……
千重渡。
这里是官方渡口。
在这些大河两岸,一般都会有渡口,以官船同行,管理渡口和官船的人员,就叫做津令。
一行人来到千重渡。
秦孝白第一时间就去让阿祖买酒。
李长生等人则是询问何时能够出船。
渡口上,就看见一位老人正躺在椅子上,似乎是在那里歇息。
“老人家可是此地津令?”
“正是。”
“我等欲渡河。”
“正好,马上就要开船了,你们若是饿了,可以去先吃点东西,等候一会儿。”
老人从椅子上坐了起来,看向了三人说道。
“还有一点,马不可渡河。”
“哪有这样的规矩?不就是一条河吗?为什么偏偏马不能渡河?”
薛环不解地问道。
“若是不愿,那就去找附近的渔船,民船即可。官船渡人不渡马,你们要是想过去,需将马卖掉。那些渔船民船,若是出了什么事情,别后悔就好。”
老人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着薛环,带着一丝威胁地语气说道。
说完之后,看着极为宽阔的河面说道:
“前隋炀帝时,洪水肆虐。河面比六朝之时宽了至少三倍,深度更是莫测。尤其是那河心涡,附近村里的渔船,或是偷偷做摆渡生意的私家船,多葬身其中。”
“有你说的那么害怕吗?”
“不信?那就去找那些渔船吧。”
老人说着,不再理会,而是继续躺在椅子上。
“河心涡是什么?先生,我怎么从未听过?”
“一个位于河心的漩涡,有人说是水急风高所致,也有人说是河中有凶兽!总之,不怕死的话,尽管去尝试吧!”
还没有等李长生回答,那躺着的老人直接说道。
“河心涡,多半是因为河底的地势所致,所以那些较小的民船或者渔船无法抵抗这道漩涡。至于马不可渡河,老人家,恐怕这是你自己的私心吧?”
李长生一边解释着,一边看向了那老人。
老人冷哼了一声,不再开口。
“你这老津令如此无礼,你可知我家先生…”
“薛环!”
李长生制止了薛环的话。
不过,这会儿反倒是那老人睁开了双眼,原本坐在椅子上,却是站了起来,问道:
“敢问这位郎君是…”
“我家先生是信任寒州司马。”
“原来是司马大人当面,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司马见谅。不过…这官船,的确是不能渡马。因为这河中心,确有凶兽啊!若是只有人,那凶兽倒是不会来袭击,一旦船上有了马,凶兽,必会在河心涡!”
“这样啊,这千重渡,应该有车马行吧?”
“自然是有的,司马大人直接将马交给小老儿即可。不过距开船还有一段时间,司马大人先去歇息一会儿吧。”
将马匹交给了老津令之后,几人来到了酒肆寻找秦孝白。
“你这里分明有酒,为何不卖于我!我可是大唐第一画师你懂吗?你这小厮,着实无礼!”
三人来到酒肆外面,就能够听到秦孝白的声音。
裴喜君急忙走了进去。
“先生,小姐拜的这师,真的靠谱吗?”
薛环在后面小声问道。
这几日以来,他对秦孝白唯一的感觉就是酒鬼。
毕竟也没有教什么画画,每日大多时间就是在喝酒。
然后看看佛像。
说是什么这里没有东西,不好教,到了寒州再说。
来到这千重渡,第一时间也是去买酒,现在甚至跟酒肆里的伙计吵了起来。
这真是画道大家吗?
不纯纯一个酒鬼?
“凡是高人,多少都有点怪癖,这很正常。”
李长生解释道。
“可是我看先生你就没有什么怪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