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上午,我闲来无事,就在看守所里睡觉。
不曾想到,房门开启,郝依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我一阵讶然,这速度,也太快了吧。
郝依还向我笑了笑,走到我身边来,轻声问了一句,“你没事吧?”
我茫然答道,“没事。这里是警察局,他们只是例行公事调查案子,不会乱来的。你,怎么来了?”
郝依笑了笑,“我打你电话,可一直没人接听。然后,我到学校来找你,打听后才知道,你被带到警察局这里来了。我正准备来警察局这里找你,看你犯了什么事情。结果,警察同志知道我是郝依后,就也把带了进来。”
“他们都把事情告诉你了?”
我所说的事情,自然是指赵佳敏死亡的这件事情了。
郝依点头了,“都说了。据说是昨天晚上的事情。万万没有想到,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我一声叹息,仰头看了看这屋顶,“我在想,这件事情,可能是韩涛所为。”
“韩涛?你的室友?你为什么说是他,有证据吗?”
证据?又是证据?
我顿时哑口无言了。
我尴尬地摇了摇头。
郝依劝慰着我道,“没有证据的事情,最好少说。我刚才也和警察同志,简单的聊了一阵子。”
我迎上她的目光,她既然跟警察同志聊过小会儿,肯定有收获。
于是,我连忙追问道,“你和他们聊过之后,是什么想法?”
郝依道,“警察同志一早接到了报警,上前去将现场封锁了。而报警的第一个人,就是孙蓉。”
“孙蓉?看来今天凌晨的时候,她给我打电话后,就去后山找赵佳敏了。只是,那个时候的赵佳敏,已经遇害。当时,可能把她吓了一大跳吧。”
“那是自然的。听说,孙蓉现在还有点浑浑噩噩,也在看守所另外一间房屋里休息。事发突然,警局同志接连调查情况,但至今没人告诉我,赵佳敏到底是被他杀还是意外身亡。你怎么就能武断地说,跟韩涛有关呢?”
我一愣。
仔细一想,对呢。
包括刚才,我和何警官对话的过程中,他也没有说明,赵佳敏的死亡调查是什么结果。
是我一时紧张,先入为主地认为是韩涛伤害的赵佳敏。
这件事情,恐怕没有这样简单。
郝依见我沉默了,又低声追问道,“我听警察同志说,他们在距离案发现场不足百米的地方,发现了一只拖鞋。而经过核对,那一只拖鞋,是你的。是不是有这么一回事?”
我听见这话,顿时间,神情变得很紧张了。
看来,单凭拖鞋的事情,足以有理由,将我列为嫌疑对象。
我就这般回头看了一眼郝依,一个简单的眼神,足以道明了我的内心想法。
郝依当即明白了,她追问道,“你和赵佳敏是很好的朋友,虽然因为乌玲的死亡事件,让你们之间有些误会。但我相信,你绝对不可能去伤害她。那你的拖鞋出现在案发现场,难道,昨天晚上,你又发生过梦游?”
我惊恐地瞪大了眼睛,迎上她双眼的那一瞬间,我立马自我安慰:
算了吧,她是谁?
可是火眼晶晶地心理医生,我在她面前,能隐瞒内心想法吗?
我不得不点了点头,“我也怀疑,昨天晚上,我可能发生了夜游症。但是,这是我的秘密,我又不能告诉外人。你说这样的话,我是不是会被他们立案调查?”
郝依忽然笑了一笑,她这表情,倒让我显得有些意外。
只要她笑了,我就觉得,事情肯定没有我想的那样严重了。
我赶紧催问了一声,“你笑什么?我可是很紧张呢。”
郝依道,“单从证据链的角度而言,一只鞋子,根本不能说明任何问题。你也不用过度紧张,现在是法制社会,任何的断案,都需要有充分的证据。”
听她这么一说,我就放心多了。
嗯,单凭一只鞋子,警局也不能将我怎么样。
只是,我心里觉得这是一个麻烦。
郝依站了起来,为了打消我的顾虑,进一步解释道,“何警官其实是一个明白事理的人,他把你关在这里,只是作为调查的对象。当过了48小时,而没有任何调查结果后,他们就会释放我们的。只是,我心中担心另外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既然是郝依担心的事情,可想而知,有点棘手了。
“你知道,在附属医院里,那位名叫魏权的年轻人吧?”
“你说小赵的男朋友?”
我听到这里,心里也打了一个唐突。
的确,魏权与赵佳敏比较恩爱,他一旦听说赵佳敏死亡的事件,不知道会做何感想。
“对,就是你老乡的朋友。警局这边,他们顶多就关你48小时。但是,你一旦离开了警局,面对学校的同学。尤其是赵佳
敏的室友和男朋友,你要有心理准备。”
我点了点头,明白郝依的担心:
孙蓉、蒋琴和魏权他们,才不会因为我没有足够的证据链杀害赵佳敏而放过我。
在私人的恩怨中,私斗永远是解决心理障碍的第一办法。
我能安然走出警局,但是,我能防备魏权吗?
不,魏权这小子,家境殷实,他如果真要为难我,我是没有办法逃离的。
想到这里,我心中不免有些害怕起来了。
我抬头看向郝依,急切地问道,“那,郝医生,你说我应该怎么办?”
“好在魏权还在医院,你还有时间先做出应对之策。不过,至于他是否接受,那就不确定了。”
“什么应对之策?”
“你尽可能去解释,你一定拿出诚意。告诉他,小赵的死,跟你无关。而且,你也没有杀害小赵的理由。”
“只能这样了。可我担心,他万一不买账,那我该怎么办呢?”
“如果他不买账,你只能另想办法。”
“我还有什么办法呢?我不可能不和同学们交往吧。”
我一脸无奈,一声叹息,“唉,这最近,先是乌玲跟我分手,继而乌玲死亡。现在,乌玲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好,小赵也这样莫名其妙地死亡了。我怎么感觉,自己好像走到了世界末日的尽头?”
郝依靠近过来,拍了拍我的后背,安慰道,“你别怕。现在这个时候,你一定要振作,绝对不能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