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最懒了!”
红豆横了他一眼,但毕竟心软。
“倒也不用这么着急,都有时间找女人了,说不定那个姓林的在这里玩得开心,都不用我们管了。”
“哎呀,想知道他是什么情况,你也可以主动出击的嘛。”阿占突然说道。
红豆一愣,意外地看向他。
“这是什么意思?”
“你毕竟和他认识了好几天,也算是朋友了。”阿占没好气地解释道。
红豆就是太在意什么计划计划的,反而忽略了怎么正常地和人打交道。
当然,以他们的身份,也没什么机会和外人交朋友,过正常的生活。
在这方面显得生疏才正常。
也就阿占在一旁看着,才渐渐醒悟。
完全没必要这么功利啊!
“而他们人生路不熟,飞来巴黎,肯定是需要一个向导的,那你不就正合适了?我看林生人也不错,当朋友,总比当情人简单吧?”
要是对付色鬼,色诱当然就是最简单,也是最合适的计划了。
但林祥根本就没有表现出那种急色的状态,或者说,对红豆没有表现过。
再加上比质和比量,他们三个加在一起可能都比不过平日里向林祥献媚的俊男美女。
何必自讨苦吃?
但他们之前打过的交道又不是假的,那干脆转到另一条赛道嘛!
他们一边拿着东西走进房子,阿占一边给红豆解释,也出谋献策。
“你就带他旅游,在这边转一转,看看画展,只要他没明显表现出拒绝,当朋友还不容易?”
“当然,可能没那么亲密,但至少打探个消息肯定是没问题的,总比我们在这猜来猜去要好吧?”
红豆听得一愣一愣的。
都这么大个人了,她不是不懂,只是以前从来没往这方面想过而已。
“我……我也没怎么交过朋友。”
在臭男人身边打转倒是有,但那都是偶尔接触一下,触之即离,她游刃有余多了。
像这样,不说长期,但起码要十天半个月的接触,她就没什么经验了。
只是这话听得阿占和阿海一阵心酸。
他们东躲西藏,全世界各地乱跑,累死累活,结果连个朋友都没有!
“我决定了,我们现在就退隐,过普通人的生活!”
阿海猛地站住,回头一脸认真地看着他们两个。
红豆差点撞了上去,反应过来,更是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
“你发什么神经,计划都做好了,难道白白亏钱?”
阿海当即撅起嘴,耷拉着肩膀,嘴里发出委屈的呜咽,像是一条无家可归的小狗。
对他的搞怪见怪不怪了,红豆和阿占可不会惯着他,双双大步一跨,就越过他走进了房子里。
“交朋友有什么难的。”阿占小声指导。
“我看林生人还是挺nice的,你这么聪明,正常一点,别想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自然而然的就能混到一块去了,我看你在飞机上做得不是很好吗?”
“这样啊……”
红豆后知后觉地点了点头,“那我要不要像个导游那样,帮他们规划路线之类的?”
“千万别,有钱人一般都比较自我,在确定意见之前,千万别想着去安排给他什么计划。”
“我明白了,那我先回房间仔细想想。”
“好,今晚黑头黑脸的,也别忘了给林生发个短信解释一下。”阿占特意叮嘱。
红豆一脸黑线。
前不久你还说要帮我揍人的!
看着红豆蹬蹬蹬地走回房间,阿占这才低头,把包里的东西取了出来。
当然,还包括今晚偷到手的画。
“那些有钱人真有趣,自家的宝贝就这么拿出来四处展览,丢了都不知道。”
阿海看着画,心满意足。
“炒作而已。”
阿占头也不抬地回答,手头根本没停,将取下来的画放入新的画框。
别的不说,光是为了匹配这些画,他们就专门定做了一批画框,有的还是几十年的老货。
“看得人多了,这些画的知名度就越高,再安排个托买下,那画最后价值多少,还不是他们自己说了算?”
相比较于拍卖会,画展实际上在欧洲才是更频繁的买卖艺术品的方式。
尤其是那些一开始声名不显,价值不高的作品,在不同画展之间流窜,要不了几年,价值就能成倍成倍地暴涨、
比如,有些画看上去很抽象,甚至就只有极其简陋一张白纸和粗劣线条,比小孩涂鸦都比不上。
而且还是现代的作品,在远方的港岛根本没人听说过。
结果突然冒出来,就能卖出个天价。
其实大都是那些画廊、收藏家和艺术品投资人联手,炒作出来的结果。
这一套模式在欧洲已经很成熟了。
正常的抽象派作品放在其中都算是清流了,而莫迪利亚尼的作品会出现在这样的画展中,就是为了给其他的现代艺术品抬价。
当然,也给了他们动手的机会。
像现在,莫迪利亚尼的画已经很少在市面流通了。
一般无论是博物馆还是私人收藏家手里的,他们要偷,难度都不小。
相反,像这种画展,一般都是从熟络的收藏家里借画展览的,又有保险,反而不会保护得太严密。
至少偷这样的画,对于他们而言就非常简单了。
因此,欧洲这段时间画展上方便偷的莫迪利亚尼的作品,全都在他们的计划之中。
虽然会比较显眼,容易被警方顺着痕迹追踪,但要在短时间内偷到这么多画,也只能用这种办法了。
就这,还要确保画展上有莫迪利亚尼的作品出现。
好在欧洲这边画展够多,全年无休,这才方便了他们。
忙活了一阵,阿海和阿占顺便把墙上那幅假冒伪劣作品取下,换上真的。
两人这才满意地拍了拍手。
阿海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红豆的房间,房门紧闭,他赶紧用肩膀撞了撞阿占。
“喂,你真让红豆去给姓林的当导游?”
“交朋友而已。”阿占平静地说道,但随后又叹了口气。
“红豆从小跟着我们,要什么没什么,难道你不就想让她有个安定、正常的生活?”
“那和姓林的有什么关系?”
“至少不用跟着我们冒险咯,”阿占耸了耸肩,“这次接连偷这么多画……要是我们不小心出事,也就只有林祥能保得住她了,只要他愿意。”
阿海顿了顿。
虽然他们单次任务看上去简单了很多,但一连串下来,危险性绝对是层层叠加的。
保不准哪一次他们就不小心失手了。
红豆本来就打算退隐的,强行拉着她跟着自己冒险,这事他确实做不出来。
他当即同意地点了点头,“你心中有数就行。”
“切,当然是我,难道让你去考虑这些啊?”
“哇,没有我你去偷个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