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断武昨天蹲下双手，抱头自首时的画面历历在目。
那个此番港城重逢之后，意气风发的殷叔叔去哪里了？
他身上笔挺的西装被换成了条纹状的囚服。
殷断武站在透明玻璃后面的审讯室中，正微笑地看着自己。
楚子航没接触过老k，甚至原本方墨喊他过来起初的目的，就是为了和殷叔叔摊牌，想要在背地里去调查一下杀手组织在港城的脉络。
谁知道前天楚子航人刚下飞机。
方墨自己已经和殷叔叔明牌炸金花。
穿过走廊的时候，过来的路上‘芸’王简单的给楚子航介绍了一下情况。
眼瞅着自家老大站在玻璃隔离板跟前，一脸复杂。
楚子航都是忍不住猛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嚯！
打死他都没想到，老大和老k之间竟然还有这种渊源。
房间中几个人都安静了下来。
直到殷断武主动开口打破了寂静；
“开始吧，我愿意配合国安处理组织留下来的其他手尾。”
听到这话，几个人才怀着不同的心思坐在了审讯室的椅子上。
只有方墨是站着的。
见状，‘芸’王拽了他一把；
“行了，坐下吧，如果他表现良好立大功的话，你以后也不是没机会经常过来探望他。”
听到这话，方墨咬着牙强忍着不让眼眶中打转的泪水流下来。
以后来探望殷断武？
殷叔叔时日不多了。
我真的还有机会来探望他吗？
殷断武的生命都步入了倒计时。
两人之间可以说是见一面少一次见面的机会。
他实在不忍心接触这样子狼狈的殷断武。
说白了，方墨本质上就是一个十分感性的人，在绝大多数大是大非的面前，方墨能够做到理性的判断。
但是往往事情一旦涉及自己身边的人，他就很难再保持中立了。
赫然亦如当时李浩文出事，方墨连夜从京城杀回来一样。
那时候他做事完全不顾及任何规则和法律，他想的就是为李浩文申冤讨回公道。
说他是少年意气也好，说他是不知天高地厚也罢。
起码宁月澜看重的也正是方墨骨子里这份真性情。
“想要对付j很简单……”
方墨原本打算出去透透气。
谁知道审讯室内被关押在另一边的殷断武，突然幽幽的开口道。
这话一出，众人视线全部都落在了他身上。
注意到方墨身形一僵，殷断武满意的笑了笑。
知子莫如父，方墨是殷断武带大的，殷叔叔当然清楚用什么话题作为切入点能够很快帮方墨调整好状态。
他是个感性的人，自然睚眦必报。
老j害得他们夫妻差点天人永隔，要说方墨不想报复j是骗人的。
方墨骨子里那份冲劲都是继承自殷断武，他比谁都了解该用什么话来勾起方墨的兴趣。
下一刻，殷断武抬了抬下巴，双目如炬；
“国安里一定是有组织内鬼的，而且不止一个，之前的黑桃4是这样，其他代号为黑桃的人也都跟他是同样的职责。”
“梅花，方片，红桃，黑桃。”
“红桃和梅花代号的人，全部都是负责执行暗杀和各种渗透任务的，至于黑桃则是对应了你们国安的龙组，作为高科技尖端技术人才被组织安排在了各个国企以及机关单位当中。”
“方片，则是全部隶属于j，负责执行上层领导的任务。”
殷断武缓缓开口，开始讲述组织的架构。
这东西也是方墨他们面对组织时最两眼一抹黑的点。
对于这个用扑克牌命名的杀手组织，国安一切都是未知的……
“算了，看你们几个一脸懵逼，想来你们国安跟组织打交道的时间并不长，其实你们大概对组织还没有太深入的了解。”
“我就简单给你们介绍一下鬼牌的情况吧。”
鬼牌！
方墨瞳孔一缩。
这就是组织的名字吗？
下一刻，殷断武顿了顿，缓缓开口道；
“鬼牌取自扑克牌五十四张扑克的寓意，不过jqk三个人像牌，却没有对应的红桃，黑桃，梅花，方片。”
“jqk只有三个人而并非十二人，距今为止，和你们接触最多的是身为q的柳幺幺，以及身为k的我。”
“j是谁？”
‘芸’王黛眉微簇，第一时间问出了心中最大的问题。
听到这话，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殷断武的反应却是摇了摇头；
“不知道。”
哗！
这话一出，包括原本自以为老k自投罗网，事情能够简单很多的刘尚华都是忍不住眉头一皱。
啪——
他猛地一拍桌子。
“k，你说清楚一点，什么叫不知道？”
“殷总，您如今自愿落网，主动投案自首，难道还不打算好好的配合我们吗？”
“组织给你的那些好处，应该还不足以让你对着我们睁着眼睛说瞎话吧？”
“你不会还以为自己有机会出去为自己效力吧？现在这些关键信息瞒着我们，有什么意义？”
刘尚华深吸了一口气，他想不明白殷断武来到国安之后，一直都是老老实实的样子。
怎么接受审讯的这一刻突然就不配合了？
话音刚落，旁边‘芸’王却是摆了摆手。
刘尚华质问这些切入点不对。
殷断武主动投案自首可不是震慑于国安的压迫，而是为了方墨。
在情感上，身为女人的‘芸’王看得更清晰一些。
所以她制止了刘尚华继续开口。
“k，上一次‘峥’会出事就是因为j，也是你自己跟我说的，主动想要和国安合作对付j，为方墨复仇讨回公道。”
“难道你想要眼睁睁地看着，方墨下一次再被躲在暗处的j算计不成吗？”
这话一出，殷断武神色变了变，但还是苦笑着叹了口气。
“你们误会我的意思了。”
“我并不是不打算合作，而是我真的不知道j在现实里的身份，究竟是谁。”
“jqk里面，老j是组织真正的核心，有时候甚至就连我和q都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这家伙神出鬼没，如果硬要比喻起来的话，他跟你们国安的‘苓’王有点类似，都是被上头的领导当做杀手锏的武器。”
“他的任务全部都是由上头直接颁布。”
“正常的时候绝大多数情况下，他甚至都不会跟我们接触，我们也压根不知道这货在干什么。”
上头的领导……
方墨瞳孔一紧，敏锐地捕捉到了这句话的关键信息。
jqk并不是组织的最高层，在他们上面竟然还有其他人？
扑克牌里面比人像牌还要更大的是……
两王，joker！
也被称之为小丑，或者老鬼。
他深吸一口气。
两王竟然是真实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