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千山》全本免费阅读
楼游正低头摸着手臂那道疤,桌上是早已凉透的茶,他轻舒一口气,看向窗外。
近日这些事情搅得他头疼,明秋水的死谁也没有提过,好似从未存在一样。
但那日情形犹在眼前。
七人阵一旦布下就必须要以一个人的死来作为终结,这是老阁主定下的规矩,这么多年没有一个人敢反驳,更何况他和明秋水本就没什么交情,死了一个明秋水对他来说是件无关痛痒的小事,只是没想到明秋水是个诱饵,真正的大鱼是简卓君。
东西被偷走后楼游没有怒斥他们是吃干饭的,东西都守不住。也没有让他们下去领罚,只说自己要一个人待会儿。
他和玄羽书本就是因利益而聚,如今玄羽书把气撒在他身上也是正常,只是接下来的事要难办的多。
正出神想着,耳边传来敲门声,楼游问:“有事吗?”
门外那人答话:“玄羽书非要吵着见你。”
楼游听了这话烦闷不已,玄羽书找他无非就是亲信那事,他一摆手,说:“你就说我俩命中相克,不适合见面。”
“这……”门外那人犯了难,信口胡诌的话若是真叫玄羽书听见怕不是要搅的方圆百里不得安宁,楼游倒是不受影响,苦的还是他们。
那人顿时泄了气,两边传话,不把他的命当命。
那人回到玄羽书这里却是这样说的:“我们阁主不在死士阁,他出去办了一些事。”
玄羽书后槽牙都快咬碎了,这楼游总是在紧要关头消失装死,真把他当傻子了?
玄羽书突然伸手指了指上面,问道:“你看见了吗?”
“看见什么?”那人抬头看去,上空飘着一朵云,还有烈日相伴,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没看见是对的,因为你看不到我的怨气,但你能感受到。”玄羽书突然转过身背对着他,不紧不慢的说,“告诉楼游,他要是今日不来见我,以后都别见了。”
楼游的声音悠悠传来:“你知道的,拿自己的命威胁别人是件没意义的事。玄羽书,咱们两个可没有任何关系,你死了我还可以找别人,毕竟我没必要在你这棵歪脖子树上吊死。”
那人听见声音目光呆滞,随后才反应过来,向四周张望。
“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玄羽书听到声音就知道楼游没来,他嗤笑一声,“你倒是高贵。”
话音落下,楼游没再说话,玄羽书走到那人面前,目光不善的盯着他,说道:“你不是说他不在吗?刚刚说话的那个是谁?死人吗?”
那人吓得往后退一步,后背贴着柱子。
玄羽书刚走出来就被两个人左右拦住,他笑笑,回了屋子。
楼游还真是舍得在他这里浪费时间,挑了这么多人守着,生怕他逃出去。
其实有时候各退一步是最好的抉择,可坏就坏在谁都不愿退后,以至于事情闹得太难看,没有丝毫挽回之机。
玄羽书的退路不只有楼游,但只有楼游有足够的本事助他东山再起,毕竟他手里握着的是连皇帝都为之忌惮的死士阁。
皇帝不除是害怕楼游把以前那些肮脏事全部抖落出来,到那时百姓又会如何想?
民心不稳,动荡不安是玄絮影最担忧的事。
玄羽书想到这里决定寻个好时机,等他们俩个都把这口气咽下自然而然就会把事情说开。
而江宴绪这里却来到了一处岸边,这里是哪江宴绪不知,他和几人始终保持着一些距离。
水岸四周树木丛生,徐风袭来,如镜的水面荡起涟漪,在太阳的照射下显得波光嶙峋。
吹过水面的清风拂面而来,让人觉得十分惬意。
几人停在这里许久,江宴绪看着他们怡然自得的模样,心里暗暗想着这些人真的是玄羽书的人吗,为何一点都不担忧自家主子?难不成玄羽书对他们不好?
种种猜测在脑海里挥之不去,对苏宁舟的担忧和对眼前人的警惕让他无法正常思考。人一旦有了软肋就很容易被人威胁,不过苏宁舟不止是他的软肋,还是他能往前走的信念,他们之间没有配不配一说,身份悬殊再大在天枢阁也做到了人人平等。
穿的是一样的,吃的也是一样的,得到的银两也是一样的,江宴绪深知他人所得到的非自己失去的,如今的他只想好好活着。
“小兄弟,你想什么呢?”
江宴绪看过去,他们几人都换了身衣裳,各有各的特点,就面前这人而言,他的特别之处就是眼角有一颗泪痣。
几人年纪相仿,话却不多。
江宴绪蹲下身拨弄着湖里的水,说道:“想你们在等谁。”
“我们要等的人还得有些时候能到,在此之前我有些话想问。”那人说这话时给身侧的人递了个眼神,那人立刻会意,站起身走了。
江宴绪也不回头,听着那人远去的脚步声,打了个哈欠。
休息不好是真的无心做任何事,江宴绪昨夜不敢歇着,生怕闭上眼睛就再也睁不开了。
那人听到声音勾唇浅笑,他就是要让江宴绪睡不好。
江宴绪的手伸向较凉的湖水里,感受到了冰凉能够让他清醒一些。
那人走到江宴绪身边,问道:“小兄弟,等得不耐烦了吧?”
江宴绪拿起帕子擦手,摇头说道:“没有。”
那人看着面前的湖水,问道:“想不想欣赏湖景?”
江宴绪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这人不会要把他推下去吧?
心里想到这,江宴绪立刻站起身往后退了好几步,摇着头拒绝的很明显:“不想。”
“哈哈哈哈。”那人张了张口,无声说着,“胆小。”
不管这人出于何种心理,江宴绪都决定不再理会。
刺激他也好,与他攀谈也罢。
那人见江宴绪不理他后悻悻的耸了耸肩,接着问道:“你叫什么呀?”
“时衡。”江宴绪一本正经的回答,总之借兄长身份一用应当没什么,他就不信这些人会把他的底细查个遍。
“我叫流光。”
“流光?”江宴绪反复咀嚼着这几个字,问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