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五楼是医院管理层人员的办公室,这是他们在地图上看到的。
一楼大厅反光的地板上印着医院的布局图,但是只有已经彻底暗下来的夜晚,开灯后才能看到的东西。
想要知道这个医院的故事,从管理医院的人下手是最快捷的方式。但怕撞一块彻底暴露自己的身份,所以他们刻意等了许久才离开病房上五楼查看,不过所有人都没料到,他们都想到一起去了。
江鹿云看着一群人神色复杂:“行,让我想想,你们现在是要直接暴露好人和精神病人身份,来一次群架,简单粗暴的把对方暴揍致死?”
尤其是在看到牧扬时,她的表情温和到可怕:“你们的脑子集体被医院消毒水涮过了吗?”
牧扬是她们的人中唯一一个拿好人牌的,如果利用得当,说不定能抢到最先手情报。
最重要的是,如果院长真的在这里,他们这一群人搁那躲都没地方躲,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到,都不够人家一盘菜的功夫。
“那个,爹啊,事情都已经这样了,不如咱们另选法子?”牧扬讷讷道。
在场玩家大部分是自己人,他们的目的本也不是自相残杀,精神病人可以夜晚行动,好人叠加了安全buff,所以就和罗莱商量着一起上五楼,苏禾和张妍两个普通病人留在病房应付查房。
他们出来时也没见着人,以为没事,谁知是前面的冲锋衣跑得太快他俩没见着影,后面的两个又来的慢,更没意识到有人,这才造成如此尴尬的局面。
江鹿云转回身,但依旧坐在护栏上,她
浅浅打了个哈欠:“你说。”
她这会儿上五楼,并不是要来查什么,或者说恰恰相反,她要查的是楼下,而这群人之所以在五楼碰到的自己,这大概只能解释为——
江鹿云面无表情瞄了眼楼下:“……”
五楼的风儿甚是喧嚣呢,跳下去能一脚踩爆巡逻的医护人员的头。
但眼下,楼下那位的头大概率保住了。
牧扬看着神色恹恹的江鹿云,搓了搓手上前低声道:“要这样,不如都合作呗,游戏规则上也没说不能两边合作,而且我们这儿大部分是自己人,那俩看牢了,应该也没问题。”
江鹿云对此提议没有反驳,但是她依旧耷拉着眼皮,很明显的不感兴趣,淡淡斜了牧扬一眼,而后再次转身,专心等着楼下的医护人员在此走出,心中计算着什么时候跳下去能命中。
牧扬看着她不愿意理人的后脑勺,后回头看向那边等着的一群人。
冲锋衣倒是想自己先去探查,但看出他们关系不一般,不敢乱动。叶轻雪和罗莱向来只伸援手不打嘴炮,主打一个实干派,所以也没吱声。
至于最后一个人……
牧扬直接略过余确,继续眼巴巴地望着江鹿云,但那人心硬如铁,甚至隐隐有扔下他们跳下的趋势。
眼见着江鹿云真的要撒手不管,他一个猛扑,抱住江鹿云身旁的护栏柱子,哀求道:“爹,你不能不管啊,你不在谁压制得住余确啊,那咱们不得团灭,到时候谁也讨不着好,爹你看看儿子吧,要是儿子没了,你和秦爹就少了一个吃苦耐劳的免费好大儿。”
“你就甘心眼睁睁看着余确在头上蹦迪吗?”如果不是场景不合适,牧扬早就声泪俱下,情势所逼,他只能使出激将法,见江鹿云似有动容,忙又道,“爹我有一个好玩的,玩不玩?”
江鹿云被这么一打岔,眼睁睁看着刚走出来的医护人员又走了回去,值得回头看向牧扬,眼神中大有说不出来你就死的意味。
牧扬连忙清咳一声,悄悄道:“院长不是想看我们狗咬狗吗?那咱们就凑一块倒回去揍他丫的,规则指出,一方胜利,另一方会得到什么好处,可没规定必须要这么做,干死他,咱们踢了这精神病院,大大方方走出去。”
说完,他狗腿地笑道:“怎么样?”
江鹿云眼珠一转,在牧扬期许的目光下,咧嘴一笑,露出两颗尖牙,牧扬吓得一激灵,忙爬起来毕恭毕敬扶着江鹿云跳下护栏。
而后,他又小跑回去,让他们按着好人和精神病人的身份站成了两列。
江鹿云悠悠看去,突然目光一顿,看着余确的脸,匪夷所思:“副本瞎了?给你好人卡?”
余确分身被杀,本体也受了些影响,但依旧身姿挺拔不落下风,他一只手掌平摊,反唇讥讽:“你倒是无法从外表辨别。”
意思就是,江鹿云皮是白的,心是黑的。
江鹿云冷笑一声,不搭理他:“人数太多目标太大,很容易被发现,来个人跟我去二楼,在另派两个去四楼。”
话音落下,她的余光突然看到什么,眯了眯眼,突然改了人头分配:“来个人和我留在五楼,二楼和四楼你们自己看着办。”
众人一愣,叶轻雪随即上前道:“我和你一起。”
江鹿云却拒绝了,出乎所有人意料的看向了余确:“留下?”
在场除了从头懵到尾的冲锋衣男人,都知道余确有多危险,再有邓棠的死,这俩如果东西真格来,能把对方都搞得掉层皮,江鹿云度过懵懂期没多久,实力未回到巅峰时期,难保不吃亏。
而且余确对江鹿云的态度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不对劲。
牧扬心里想着自家秦爹要是知道自己放任这俩一起,那自己就得自挂东南枝了。
综合考虑,他正要阻止,突然被叶轻雪拦下,带着其他几人径直下楼。
待所有人走后,余确才洞了,他迎着江鹿云眼中的算计,一步步走上前,没有丝毫停顿,直到来到她面面,脸上满是满足,他轻笑:“阿拉贝拉的邀请,没有人会拒绝。”
“别说得这么恶心,如果此时我在你面前露了破绽,你会毫不犹豫杀了我。”江鹿云轻柔道,她倚着栏杆笑得花枝乱颤,眼底却划过杀意。
她没动,也没看余确,而是盯着斜对面的一扇门。
那扇门从表面看平平无奇,但只有江鹿云知道,它在几分钟前打开过一个缝隙,在缝隙后,有一双眼睛。
余确也在她身旁倚着,顺着她的视线看向那扇门,心下了然,问:“不进去看看?”
“你去。”江鹿云又打了个哈欠。
余确挑眉,他此刻身上是难得的平静,没有像之前那样要和江鹿云来个你死我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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