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澈伸手把她怀里的被子拿走,祁琬卿回神,看了看玄澈,突然就转过身子躺下。
她背对着他,伸手拉起被子,又把自己藏在被子里。
玄澈懵了,他探过身子:“怎么了?”
说着,伸出手去摸她额头:“是不是又哪里不舒服了?”
“没有。”
声音小小的,还有些哑。
“那是怎么了?”
玄澈一边说着一边吹了烛火,翻身躺在她外面,然后伸手连人带被子拉进了怀里:“是有什么心事吗?有什么心事不能与我说?”
没有了光亮,祁琬卿胆子大了些。
“没心事。”
“没心事?你觉得我会信?”
祁琬卿动了动身子,蹭进玄澈怀里:“就是刚刚在汤泉池,太、太丢人了。”
“嗯?什么丢人?”
祁琬卿不说话,只在玄澈怀里窝着。
半晌,玄澈似是反应过来祁琬卿说的“丢人”指的是什么了。
他低下头逗她:“琬儿说的可是方才在汤泉池里……”
“快别说了。”
祁琬卿抬手去捂玄澈的嘴,玄澈笑着伸手握住:“害羞了?”
祁琬卿鼓了鼓腮帮子,没回应。
“羞什么,从前在军帐里,后来在朔城,我们……”
“还说?”
眼看着祁琬卿急了,玄澈轻笑,然后又紧了紧抱着祁琬卿的双臂:“琬儿……好久不见。”
祁琬卿眨巴着大眼睛,声音有些委屈:“我一直都有见你,只是殿下……忘了我好多次。”
“是我的错,我以后一定好好补偿琬儿好不好?”
玄澈一手揽着她肩膀,一手悄悄探进她的衣襟。
玄澈如今恢复了所有的记忆,从上一世开始到现在,两个人一直也没有机会好好在一起,如今终于有了机会,玄澈怎么能放过呢。
温热的手掌在祁琬卿脊背上轻抚:“乖,别想那么多,要是累了就赶紧睡。”
话落,玄澈搭在祁琬卿背上的那只手突然一顿。
察觉到他的异样,祁琬卿抬头看他:“怎么了?”
玄澈手指沿着某处又来回摸了摸。
突然,他起身下床去燃了烛火。
祁琬卿坐起身:“殿下要做什么?”
玄澈坐到床边拉过祁琬卿:“把衣裳脱了。”
“啊?”
“乖,把衣裳脱了,让我看看你的背。”
祁琬卿心头一颤:“背、背?背有什么好看的?”
“琬儿!”
玄澈面色有些严肃,语气也重了些。
祁琬卿垂了垂眸子,磨磨蹭蹭地抬手将外面的外衫褪了去。
里面是大红色的肚兜,可玄澈却没有兴致去看。
他拉过祁琬卿,将人按到怀里,然后仔细去看她的后背。
借着昏黄的烛火,隐隐地看到她背上一道道不太明显的痕迹。
玄澈眸子一暗:“这?这是怎么弄的?”
玄澈手指抚着她的背,看样子已经有段时间了,那伤痕恢复的很好,若不仔细摸根本感觉不出来。
“琬儿你说话,这是怎么弄的?”
祁琬卿从他怀里起了身,穿上外衫:“不是什么严重的事,都已经过去了。”
“什么不是严重的事?什么时候受的伤?怎就受了这么重的伤?”
祁琬卿抿了抿唇:“是……在缥缈峰清毒的时候要放血,手臂上也有,一次一次试验,这个伤口没好的时候就要再重新划一道伤口。”
玄澈的心狠狠一颤:“这是……划了多少口子?”
“好了,没有很严重,师祖给我配制了最好的药,除了背上有些痕迹之外,其他地方都看不出来了。”
祁琬卿说的轻松,玄澈却已经红了眼。
察觉到他的情绪,祁琬卿握住他的手:“都已经过去了,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在殿下面前吗?”
祁琬卿话音刚落,突然就被玄澈拥进了怀里:“所以说,当你一身伤痕的回来时,我却已经忘记了你?”
“我……真的好想好想恒哥哥,得知你已经解毒我便放心,但还是私心作祟,还想再看恒哥哥一眼。”
玄澈心里被狠狠揪着,喉间好似有什么东西被堵着一样,难受至极。
“琬儿身上所受的伤,本殿都会一点一滴讨回来。”
玄澈说的咬牙切齿,祁琬卿却突然从他怀里退出来:“殿下要做什么?”
“我身上的毒不是一般的毒,朔城的人我已经控制起来,但是林蓉蓉还没有处理掉。”
祁琬卿看着玄澈,如今他全都想起来了,眼神也变了,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
祁琬卿乖巧地窝在玄澈怀里不说话,直到现在她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玄澈想起来了,是她的玄澈,完完整整的玄澈回来了。
“琬儿。”
“嗯?”
“这件事情背后是朝堂,但朝堂上势力牵扯甚深,以后……我们一起去面对好不好?”
祁琬卿扬起小脸看着玄澈,眨巴眨巴眼睛,然后突然就笑了起来。
“琬儿笑什么?”
“我笑,殿下终究是回来了,心中谋略所想都与从前不同了。”
“哦?那琬儿喜欢哪个我?”
“我都喜欢。”
祁琬卿仰着头看玄澈笑,结果她这一仰头,胸前衣襟散了大半。
玄澈垂眸,目光一下子落到祁琬卿的衣襟深处:“琬儿,我想……”
祁琬卿一愣:“嗯?想什么?”
玄澈猛地一俯身,直接将人压在身下:“想要你。”
翌日,众人正围在桌边吃早饭,薛燃从外面进来给玄澈递了一封密函。
玄澈看了一眼,然后就递给了祁琬卿。
祁琬卿展开密函,脸色一瞬间震惊:“璟王?”
玄澈点头:“他母妃病了,回来侍疾。”
祁琬卿眉心微蹙,玄澈继续开口:“他母妃刚晋封了瑾妃。”
“身份不高,能一路坐上妃位也是不简单。”
白浣一边吃饭一边摇了摇头:“后宫的女人真是可怜。”
玄澈一脸淡然地吃着东西,片刻他抬头:“琬儿,我们明日就启程回去。”
祁琬卿没有疑问,这瑾妃虽说平时身子就不算太好,但在眼下这个节骨眼上突然病重到需要人侍疾的程度,这也太凑巧了一些。
祁琬卿点了点头:“好,明日回去。”
“回去之后我要去一趟相府。”
“去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