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在门口他也只瞧了个大概,只觉祁琬卿身段极好,这会扯了面纱方才看清这可真是个实打实的美人。
祁琬卿被扯了面纱,脸上怒意顿生,然而那人却仍旧嬉皮笑脸:“小美人,告诉爷你是哪家的,爷喜欢你,让爷疼疼你好不好?”
祁琬卿勾唇一笑:“公子贵姓?”
只这四个字,却叫那人浑身一阵酥麻:“东街口吴家,小美人若是不知可以随爷一道去瞧瞧。”
说着,那人伸手就要去拉祁琬卿的手,祁琬卿瞄准了位置,一把钳住那人手腕,紧接着往身前一拉抬腿就是一脚。
“呃!”
那人小腹处生生受了祁琬卿这一脚,当即便疼的直不起腰来。
“二爷!”
那人的手下瞬间涌过来把祁琬卿主仆围在里面:“好大的胆子,胆敢对二爷动手?”
“把、把这小贱人给爷抓起来。”
众人闻言就上前,结果雪汐刚要动手,就见祁琬卿一抬手,自袖口瞬间打出数枚银针。
“啊……啊……”
惨叫声此起彼伏,众人乱成一团。
祁琬卿脸色淡漠,抬手掏出一瓶药扔到人堆里:“留你们一命,以后别让我再看到你们这种畜生行为!”
祁琬卿说完抬步就走,脸上仍旧波澜不惊。
“小姐,刚刚您不该动手的,奴婢出手就行了,您动了手怕是不好收拾。”
“有什么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您可知道那位是谁?”
“谁?”
雪汐靠近祁琬卿耳侧:“是夫人的娘家侄子。”
祁琬卿怔了怔:“吴家的?”
“是。”
祁琬卿这才反应过来刚刚那人口口声声提到了东巷口吴家。
“小姐,听说前几日这吴家小姐入了宫,深得……陛下宠爱。”
祁琬卿了然:“难怪这么嚣张。”
祁琬卿说着就要往马车上去,余光一闪,她好像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脚步下意识顿住。
“小姐看什么?”
祁琬卿再仔细看去时,却什么都看不到了。
她摇了摇头:“没什么,走吧。”
祁琬卿满腹心事地回到国公府,自打重生以来,一切都还在她的掌握中,可唯独玄澈,他与上一世仿佛换了人一般。
天色已经晚了,祁琬卿直接回到静云斋,可刚一进门就发现屋子里坐着一个人。
静云斋里晚上没有下人伺候,祁琬卿进门时被吓了一跳:“殿下?”
玄澈抬眸看她,祁琬卿把云浅和雪汐遣出去,然后给玄澈行礼:“殿下深夜造访不知是何事?”
“你今日去哪了?”
开门见山。
祁琬卿怔了怔:“臣女……去街上转转。”
“还有吗?”
祁琬卿心中打鼓:“没、没有了。”
“祁琬卿,本殿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到底去哪了?”
祁琬卿咬了咬牙根:“回殿下,臣女当真是……”
“云来银庄。”
祁琬卿猛地抬头。
然而不待她说什么,玄澈起身来到祁琬卿身边,一双眼睛阴沉地看着她,祁琬卿被他看得心里发毛:“殿下,臣女,呃……”
祁琬卿一声闷哼,竟是被玄澈直接掐了脖子。
“本殿最讨厌耍心思动心眼的女人,你以为你用莫家小姐的名字本殿就不知道是你了?”
“臣女不……不知殿下什么意思?”
玄澈手上用力,祁琬卿当真是有些喘不过气,一张俏脸由白转红,她双手拍打着玄澈的手臂:“放!手!”
“你不是会用暗器吗?不是会踢人吗?不是在别人面前都跟只炸了毛的小野猫一样吗?怎么?这会又装成小可怜了?”
祁琬卿大脑缺氧,已经没有能力去思考玄澈的话了。
蓦地,玄澈突然松手,祁琬卿身子一歪直接摔在地上。
“咳咳……”
“你听着,不要以为有了那纸婚约就可以为所欲为,本殿是不会承认那婚约的。”
“我没有……”
祁琬卿喉咙火辣辣地疼,这会发出的声音也有些嘶哑。
玄澈垂眸看她:“你今日在银庄存的银子本殿已经给你转到了鸿盛银庄,息钱加了三倍,以后……莫要再做出这等让人厌恶的事情。”
说完,玄澈抬步就要离开。
“国公爷留步,小姐正在里面给先夫人上香不能打扰!”
雪汐的声音从外面传来,玄澈和祁琬卿皆是心头一颤。
祁琬卿赶忙爬起身子去拉玄澈:“去屏风后面。”
祁琬卿刚把玄澈推到屏风后,房门便“哐”地一声被人踢开。
玄澈眉心紧拧,这个祁延,似乎对莫锦云没有一点尊重。
祁琬卿从屏风后绕出来:“父亲。”
“啪!”
一声清脆的耳光,祁琬卿没防备,被打了个正着。
身子撞到莫锦云的香案上,供奉的水果酒菜洒了一地。
玄澈步子一动想要出去,可现在是晚上,他出现在这已是百口莫辩。
他从缝隙看去,只见祁琬卿这一下似是摔的狠了,半天才爬起身子,她转过身,半边脸肿着,唇角也见了血。
玄澈眼神一暗,心头莫名升腾起一丝怜悯。
然而祁琬卿却是抬起手,左手指腹按住唇角狠狠一抹,鲜血擦过下唇,竟是添了一股妖艳之气。
“父亲这是做什么?女儿又有什么地方没让父亲满意?”
她语气轻蔑,丝毫没把祁延放在眼里。
“我且问你,你今日在街上是不是伤了人?”
祁琬卿唇角微翘:“人?不记得了,畜生倒是伤了几个,怎么?父亲和这几个畜生熟识?”
“你?你个不孝的东西,你可知这人是谁?”
祁琬卿转身去收拾地上的碗盘,语气幽幽:“不知。”
“那是你母亲的侄子,是正受恩宠的吴美人的亲弟弟。”
祁琬卿神色一凛:“我再说一遍,我母亲只有莫锦云一个,那个吴氏,她只是你的继室,不是我母亲!”
祁延被气的脸色发青:“我只问你,今日在街上你是不是伤了那吴家公子?”
“是,伤了,如何?”
“去给你母亲道歉!明日再与你母亲一道去吴府登门致歉!”
“凭什么?”
祁琬卿转身看着祁延:“我倒是忘了,父亲一贯胆小,想来……是不敢得罪吴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