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城,说着容易,实际上实行起来却格外困难。
根本原因在于克尔宁人已经废了,他们为了这么个废人大动干戈,如果最后能赢,那就还好,但要是输了,那对他们而言就是得不偿失。
所以克尔宁手下的人周旋半天,最后都没能如愿,王上那边就只允许派出使臣去跟对方交涉。
王上的意思很明显,若是能交涉成功,克尔宁就可以平安归来,若是交涉失败,那克尔宁就是一枚弃子。
皇家亲情,就是如此淡薄。
等他们选出去交涉的使臣之时,傅沉的暗卫已经秘密将克尔宁送回了小村,并绑在了一棵枯木下。
傅沉冷着脸摆手,“将人弄醒!”
“是!”枭应声,迅速就将早准备好的冷水悉数泼在了克尔宁的身上。
兜头泼下来的冷水,就是克尔宁不想醒过来不想面对现实都不行,只能被迫醒过来,微眯着双眼,目光阴狠地看着近在咫尺的傅沉。
“多年不见,你还是依旧的好能耐!”
“好说,多年不见,你也还是如当初那般愚蠢!”傅沉说罢实在是手痒,便忍不住直接抬手握拳,狠狠地给了克尔宁的腹部一拳。
克尔宁没想到傅沉招呼都不打一声就动手,一瞬间疼得脸色扭曲,看着傅沉的目光里阴狠更盛了几分。
“本殿下怎么会愚蠢呢?要知道,你媳妇儿现在就躺在里头,生死不明呢,那都是本殿下的功劳!”
傅沉冷着脸,再度给了克尔宁一拳,“既然你非要惹怒本王,那本王就成全你。”
“来人,把给他准备的‘好东西’拿上来,给他喝下去!”
“是!”云非眼睛亮了亮,忙不迭地便将他们早前就准备好的一碗尿端了上来。
这可是那些染上了时疫后的百姓们撒出来的,换言之,这一碗下去,克尔宁就是不想染上时疫,那都是不可能的。
离得近了,那股尿骚味就能闻得很清楚了。
克尔宁意识到现在正向他靠近的是什么东西,脸色登时变得更加难看了几分,“傅沉!你要做什么?本殿下警告你,快让他把这东西拿走!”
“那不行,这可是专门为你准备的。”傅沉不为所动,甚至恨不能自己亲自动手,要不是因为他实在是嫌弃脏的话。
云非冷哼了一声,当即就一手捏住克尔宁的下巴,一手将碗里的东西给克尔宁灌了下去。
“咳咳咳!”克尔宁一经被松开,立刻想把被迫喝下去的东西给吐出来,可惜,这都已经灌下去了的东西,想要吐出来,哪有那么容易?
最后,他咳得肺都要出来了,仍旧还是将东西喝下去了。
“你,你,傅沉!”克尔宁气急攻心,剩下的话还未能说出口,便直接给气晕了过去。
见状,傅沉也没有就这么放过他,而是让人再次将他弄醒,“克尔宁,本王会让你后悔对本王的媳妇儿动手的!”
“把人好好看着,别让他睡过去。”
“是!”众人应声便将目光落在了克尔宁的身上,他们想让一个人永远别睡过去的法子多的是,绝对能完成王爷的交代。
当然,为了防止克尔宁受不住直接咬舌自尽,他们索性将克尔宁的下巴给卸了,如此一来,克尔宁就是想死,那也办不到了。
克尔宁黑着脸,问就是后悔,他不该心存侥幸,应该在发现自己是被傅沉的人掳来的之后,就立刻选择咬舌自尽。
这样,他就不必再受那么多的折磨,结果最后还是要丢掉自己的性命了!
可惜,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他下巴被卸,就是想骂人都做不到,还能做什么呢?
克尔宁只能在心中不断地诅咒虞知知赶紧死,只要虞知知人没了,那傅沉也绝对会大受打击,届时让傅沉再染上时疫,伤心之下直接要了傅沉的小命也不是没有可能。
“我看他这一头长发不大顺眼,你呢?”虎啸军众人虽是不知道克尔宁此刻心里在想什么,但他们能感觉出来克尔宁身上那浓郁到极致的恶意。
既然对方身上有这么大的恶意,那他们要是不做什么,岂不是对不起他身上的那些恶意了?
“我也是,正好我给人剃过头发,就是不知道现在手艺生疏了没有。”虎啸军说着,上手就直接将克尔宁的头发给剃了。
他说自己曾经给人剃过头,那是真的,只不过现在是给克尔宁剃头,自然就不需要太多的技巧,至于剃头过程中会不会把人给伤了,那就更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了。
克尔宁一开始还会反抗,到后来,他知道自己越是反抗,吃的苦头越多,便也就不再挣扎了。
反正他落入他们之手,小命最后都不一定能保住,现在被剃头折磨算什么?
虽然克尔宁安分下来不挣扎了,挺让他们觉得没意思的,但王爷交代过,不能让克尔宁的日子太好过,所以他们纵然兴趣缺缺,可也还是时不时就来折磨一下克尔宁。
只要不让克尔宁轻易死去,随便他们怎么折磨都行。
不过短短一日的功夫,克尔宁就被折磨得不像是一个人了。
谢景特意去瞧了,瞧完回来就在心中决定以后都不招惹傅沉,省得被傅沉命人玩死了,自己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虽然他俩的交情不比旁人,但傅沉那个性子,谁知道真惹了他,他能做出什么事儿来呢?
保命要紧,最好是少招惹傅沉。
虞知知再醒来,距离房子失火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两天,一醒来,她就感觉到了饥饿感。
不等她叫人送吃的,傅沉便已经将吃的送了过来,并伸手将她小心地从床上扶起来,“这是我让人熬得粥,吃点儿?”
“……好。”虞知知想问傅沉怎么来了,可傅沉手里的勺子已经怼到了她的唇边,她没办法,只好是先把东西吃了,吃完了再问。
她向来不是很喜欢汤汤水水的东西,不过她现在受伤,没得选择,便也就只能顺从地吃。
一碗粥喝完大概花了一刻多钟的时间,虞知知在傅沉转手放碗的时候,终于找到了机会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