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富不愧是首富,一下子就抓住了商机。
然而池奚宁却摇了摇头:“不,我要自己做。”
谢怀孜闻言皱了皱眉:“为何?凭着你自己,不知何时才能将这香皂推广到整个大齐,你什么都不用做,每年就有两成的红利,不好么?”
不好,一点都不好!
她当初投给醉仙居十万两银子,现如今等于打了水漂。
所谓吃一堑长一智,她再也不想将生意寄托在旁人身上,干等着分红了。
因为这样一来,她无法真正的独立,不过是从依附一个人换成依附另一个人罢了。
池奚宁摇了摇头,态度很是坚决:“我只想要自己做,最起码是暂时自己做,而且我也没打算一开始就推广,我只用在我的美容馆里,等我真的要推广了,再跟你合作。”
谢怀孜有些舍不得:“三成,不能再多了!”
池奚宁:“不卖!”
“简直暴殄天物!”谢怀孜轻哼了一声:“随你吧!”
池奚宁朝他嘿嘿一笑,又给了他一块香皂:“这是妹妹我孝敬哥哥的。”
谢怀孜撇了撇嘴:“就一块香皂,也好意思说孝顺。”
话虽这么说着,他还是命人将香皂收好,连带着之前的那一块。
“你打算要我怎么做?”谢怀孜看着她道:“将你引荐给江南各家夫人?用什么身份?谢宁的身份,你不是不要么?”
这也是池奚宁苦恼的地方,谢宁的身份她不想用,义妹的身份,她又有些怕暴露了自己没死的事情。
谢怀孜瞧着她苦恼的模样,想了想道:“要不,我的爱妾?”
池奚宁闻言顿时朝他翻了个白眼:“我怕不是有什么大病,谢宁我都不想当,跑过来给你当爱妾?”
谢怀孜轻哼了一声:“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总不能要我娶你吧?”
池奚宁忍不住又朝他翻了个白眼:“我们不是已经结拜了么?!我们现在是兄妹!你正经点行不行?!”
谢怀孜确实也只是说笑而已,闻言轻咳了一声正色道:“那就什么也不说,只介绍你是池老板娘。”
“这个好!”池奚宁当即点头道:“我先去寻合适的铺子,你帮我找十多个皮肤身段姣好的丫鬟,我要对她们进行培训!”
这些对谢怀孜来说都是小事,当即点头同意了,顺便说一句:“你想要什么样子的铺子同我说,我手里的产业很多。”
池奚宁自然知道他的产业遍布江南,但这个美容馆她打算亲力亲为,便对他道:“我先自己找一找,搞不定了再寻你帮忙。”
谢怀孜闻言嗯了一声,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道:“有几件事情,我本来打算过些时候去镇江同你说,既然你来了,便告知你一声。”
池奚宁现在满脑子都是美容馆的事情,闻言不甚在意的道:“嗯,你说。”
谢怀孜看着她面上的神色,犹豫了一会儿,缓缓开口道:“齐澈前些日子,命人连送了两封信过来,第一封是代表齐家同我道歉,第二封是想问我到底要什么。”
池奚宁闻言皱了皱眉:“这同我有什么关系?你需要我的意见?”
“不需要,只是想同你说一声。”
谢怀孜开口道:“第二件事,是你那两个丫鬟,到现在还没有离开金陵,似乎也没有离开的打算,她们仍住在原来的地方,你要不要考虑见一见?”
池奚宁闻言沉默了好一会儿:“我也不知道,等我好好想想。”
谢怀孜嗯了一声:“第三件事,齐澈纳了池奚宁入宫,如今池奚宁是宁妃。”
听得这话,池奚宁人傻了:“什么?!宁妃?!”
谢怀孜点了点头,瞧着她那不可置信的模样,解释道:“当初你来江南的时候,在宫中发现了你丫鬟的尸体,池家便开始找你,齐澈为了帮你掩藏身份,就将‘池奚宁’接到了宫中小住。”
“后来,你假死离开,齐澈却因为坏了你的名节,被朝臣逼迫要给你一个交代,他迫不得已,就将‘池奚宁’纳入宫中,成了如今的宁妃。”
额……
池奚宁忽然有些内疚。
齐澈这个人,现在想起来还挺好的,她当初不该那么打他的。
她叹了口气道:“宁妃就宁妃吧,跟我也没什么关系了,后宫那么大,多个人也没什么,他若是真觉得烦了,完全可以让宁妃暴毙而亡。这也不算什么大事。”
谢怀孜嗯了一声,看着她有些欲言又止。
池奚宁眨了眨眼:“怎么?还有事儿?”
“有。”谢怀孜面上有了几分犹豫之色,过了好一会儿,才看着她道:“齐皓娶了你的牌位为妻。”
池奚宁闻言愣住了,脑中一片空白。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谢怀孜又抛出了一个炸弹:“萧瑾川娶了他的外室,那外室名为迎春。”
池奚宁愣愣的道:“也是牌位么?”
“那倒不是。”谢怀孜看着她道:“但是大婚当日,并没有新娘。只有他一个人,穿着喜服拜了天地。”
池奚宁忽然心有些沉,她垂了眼眸看着脚下的石砖,脑中一片空白。
耳边一直在回荡着两句话,“齐皓娶了你的牌位为妻”“他一人穿着喜服拜了天地。”
瞧着她的模样,谢怀孜沉默了一会儿道:“你……或许可以朝好的方面想,他们之所以会这么做,是真的以为你死了,而且据我探子回报,他们没有任何寻找你的举动。”
池奚宁闻言低低嗯了一声:“我知道了。”
谢怀孜露出一个笑容来,尝试着活跃气氛:“这样不是挺好?你真的自由了,这不就是你心心念念的?你如今造出了香皂,又有了要开那美容馆的想法,京城的那些,都与你无关,你以后就是池老板了。”
听得这话,池奚宁朝他挤出一个笑容来:“是啊,我自由了,以后就是池老板,我会赚很多很多的银子,京城……京城的人和事,都与我无关了!”
这是好事,为何,她的心会那般沉痛呢?
宁妃、牌位、独自拜堂……
每一桩每一件,都在宣告着她欠下的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