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手里,怕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发现了,随意丢弃,又怕被人顺藤摸瓜,思来想去还是找个无人的地方,埋了的好。
她四处转了转,发现了一处宅子,那宅子后院有一处荒芜之地,一瞧就是常年没人经过的。
池奚宁当即便决定,就将匕首埋在那院中。
她纵身跳进了宅子,四下看了看,确认无人之后这才挑了快地儿,开始动手。
刨刨刨、挖挖挖、我刨、我挖!
“迎夏姑娘?!”
一道略带惊喜的声音传来,池奚宁顿时一惊,她寻声抬头望去,只见萧瑾川与他贴身护卫莫衡,正站在廊桥拐角处,看着她。
夜色正浓,他们二人皆是一身墨衣,若不是萧瑾川那张如同白玉一般无暇的脸,在月光下泛着光,她几乎都要以为,那里只是个阴暗处罢了。
池奚宁顿时僵住了,头皮一阵发麻。
完了!她好不容易才搞下线的花魁迎夏,居然只过了十二个时辰又上线了!
她没事埋什么匕首?直接找个湖丢了不好么?!
简直要被自己蠢哭了啊!
莫衡瞧见池奚宁倒是很高兴,他朝她笑了笑道:“迎夏姑娘怎的会在此处?是特意来见主子的么?”
呵!我没躲着他走就不错了,还特意来寻他?
池奚宁僵硬的扯了扯唇角:“是……是啊。”
这话一出,莫衡脸上的笑容顿时更大了,萧瑾川的面色却又暗了几分。
他朝她手中的匕首看了一眼,皱了皱眉:“你挖坑做什么?”
池奚宁看了看面前的坑,又看了看手里的匕首,额间青筋顿时一跳,她连忙站起身来,将匕首藏于身后,干笑了两声道:“那个……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算起来,我也有整整一日不曾见到你了。”
“所……所以,我特意来看看你,至于这个……这个坑,是因为我等的太无聊,闲来无事,挖着玩的。”
听得这话,萧瑾川顿时冷笑了一声,看着她面上僵硬的笑容,淡淡道:“是么?”
“是的是的是的!”池奚宁连连点头:“那个……我、我已经看过了,就、就不耽误你办正事儿了,告辞!”
说完这话,她不等萧瑾川开口,连忙纵身离去。
萧瑾川皱眉看着她的背影,冷声对一旁莫衡道:“跟上她,看看她背后之人到底是谁!”
莫衡闻言应了一声,当即便追了出去。
没过多久,他便又回来了,略带惭愧的道:“属下将人给跟丢了。”
对于这个结果,萧瑾川并没有感到意外,只是皱眉道:“轻功虽不是你擅长之处,但能胜过你的,也不多见。她小小年纪便有如此高的轻功,必然是有人培养自幼习武。”
莫衡闻言道:“爷的意思是,有人故意派了迎夏姑娘来接近爷?”
当真不是迎夏姑娘她爱慕爷,所以故意来帮爷的么?
萧瑾川没有回答,而是来到池奚宁之前所在的地方,看了看那被她挖的坑,皱眉不语。
过了一会儿,他忽然道:“速去将莫谓他们唤回来,所谓的前朝余孽集结,极有可能是个陷阱。”
听得这话,莫衡顿时心头一紧,立刻领命而去。
大半个时辰之后,莫衡回来了,与他一道回来的,还有几个黑衣人。
他们衣衫手持长剑,衣衫破损,身上还有着一股血腥之气。
莫衡一见到萧瑾川,当即便道:“爷果真料事如神,那里果然并非前朝余孽集结之地,而是一个陷阱,幸得爷让属下去的及时,这才没让那些贼人的奸计得逞!”
听得这话,萧瑾川面色顿时浮现了一抹复杂之色,他看了看脚下的坑,没有出声。
莫衡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顿时恍然大悟:“属下知道了!迎夏姑娘,半夜三更特意来此挖个坑,是在提醒爷有陷阱,让爷小心!”
他一脸的感动,甚至还劝萧瑾川道:“爷往后见到迎夏姑娘,可不能再这般冷漠了,迎夏姑娘会伤心的。”
萧瑾川闻言俊脸略略黑了几分,莫衡却浑然不觉,仍在那兀自感动道:“她对爷,可真的是情深义重,付出不求回报!”
莫谓看了看萧瑾川的脸色,用胳膊拱了下莫衡,轻咳一声道:“此处乃是爷临时定下的议事之所,迎夏姑娘怎会知晓,还特意来提醒爷?再者,前朝余孽集结之事,爷也是不久前才知晓,她又怎的会知晓爷的部署。”
听得这话,莫衡顿时一愣。
是啊,无论是部署追杀前朝余孽,还是在此议事,都是极其私密之事,迎夏姑娘是如何得知的?
他皱了皱眉,迟疑着道:“莫不是,有泄密者?”
萧瑾川拧了眉,冷声吐出一个字来:“查!”
莫衡和莫谓闻言顿时抱拳领命:“是!”
萧瑾川抬脚往回走去,行至半路忽然停了脚步,淡淡开口道:“将那坑填了,莫要让人瞧出踪迹来。”
莫衡和莫谓应声领命,目送着他离开。
待到他的背影消失不见,莫衡这才叹了口气,失望道:“爷当真是个铁石心肠,迎夏姑娘那般为他,他也依旧不为所动。”
莫谓听得这话,笑了笑:“爷怎么没动?他不是让咱们将这坑填了么?”
莫衡白了他一眼:“我说的动是这个动么?!”
莫谓笑了笑,主子有没有动他不知道,但他知道,主子其实已经信了莫衡的话,相信迎夏姑娘来几番相助,是背主而为。
故而才会让他们填坑,还特意吩咐莫要让人瞧出踪迹,避免迎夏姑娘的举动,被她主子知晓,而遭受责罚。
他收回思绪看向莫衡道:“别想那么多,干活吧。”
池奚宁完全不知,在她走后竟然发生了那般多的事情。
她在离开之后,本想寻个湖将匕首给扔了,却发现有人在跟踪她。
好在她是暗卫,自幼学的就是隐藏踪迹的本事,可尽管如此,她也费了好大的劲,才将人给甩开。
一看时辰,又过了换职的时候,再也顾不得什么匕首,她连忙赶回了宁王府。
然而,一踏进府,她就知道不好了。
齐皓黑着一张脸站在府门内,冷冷的看着她:“舍得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