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奚宁闻言面上一喜,抱着齐皓的腿抬眸,两眼亮晶晶的看着他:“真的么?爷真的会揍陛下一顿,为我出出气么?”
看着她那期待又欢喜的模样,齐皓点了下头:“本王一向言必信,行必果。”
听得这话,池奚宁心头一时也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难过,她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来道:“我就知道,爷最好了!”
齐皓以手掩唇,有些不大自在的轻咳了一声:“本王一直都很好。”
池奚宁闻言笑着道:“是是是,爷是这天底下最好的人。”
齐皓没有答话,而是垂眸看她:“那你现在心情好了没?”
“好了!”池奚宁又将脸靠在了他的腿上:“爷这么宠我,再不好的心情也好了。”
齐皓嗯了一声:“好了就起来吧,老是坐在地上像什么样?”
池奚宁闻言嘟了嘟嘴:“可是我就想抱着嘛。”
齐皓闻言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道:“这都是什么坏毛病。”
话虽这么说着,却也没再提让她起来的话,转而说起了江南之行。
依着今日他与齐澈,还有萧瑾川三人商议的结果,十日之后他与萧瑾川将前往江南,萧瑾川在明,齐皓在暗,两人一前一后,一个明着调查官商勾结私盐贩卖一事,一个调查淮帮水路运盐一案。
齐皓看向池奚宁道:“你也准备准备,此次我们化名前往,也不甚赶时间,顺道带你去江南游玩,了却了你的心愿。”
池奚宁嗯了一声,抬眸看着他道:“那咱们衣衫什么的,是不是也该另做?毕竟贡品绸缎,不是谁都能用的。”
齐皓闻言点了点头:“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江南之行才在十日之后,正好也将朝事安排一番。明早,你早些起身,会有宫中绣娘来为你量体,做些衣衫鞋袜等物。”
上次的衣衫是宫中仓促赶制,只能说大差不差,却不是真正贴合池奚宁的身材。
池奚宁点头应下。
这时小海子来禀告,说是饭菜已经备好,询问要在何处用饭。
齐皓想了想道:“就布在此处吧。”
屋内摆上了小方桌,池奚宁坐在齐皓的右手边与他一道用饭,原主对齐皓情根深种,他的喜好池奚宁多少都知道一些。
用饭的时候池奚宁给他夹了两箸,齐皓看了看碗里的菜,转眸朝池奚宁看了过去。
池奚宁放下公筷,看着他问道:“爷不喜欢么?”
喜欢这两个字,齐皓是说不出口的,他只是傲娇的轻咳了一声,而后道:“有点少了。”
池奚宁闻言顿时就笑了,又拿起公筷,将记忆中有点印象的都给夹给了一些。
齐皓的嘴角扬了扬,又很快被他压下,一脸正色的道:“好了好了,用饭的规矩都忘了。”
这顿饭用的比早间轻松了许多,用完饭后齐皓开始处理公务,池奚宁主动让小海子搬了桌椅来,取了一份他以往练过的字帖在一旁练字。
屋内寂静无声,只有偶尔的研墨声,以及纸张翻动的声响。
齐皓在一旁处理公务,偶尔抬头朝下首看去,眸色温柔。
池奚宁乖乖在一旁练字,待到亥时,她这才打了个哈欠,放下笔朝齐皓道:“爷,我累了,手好酸。明儿个再来练行不行?”
齐皓闻言轻嗤了一声:“这才多大会儿就累了?以往你刚开始练字习武,整日整日的练,也不曾见你说过一个累字。”
池奚宁闻言笑了笑:“今时不同往日嘛,我如今可是被爷娇养着的人。”
听得这话,齐皓耳根微微泛红,故意板了脸道:“娇气!下去吧,明日再练。”
池奚宁闻言连忙起了身,朝他笑着道:“我就知道爷最好了!那我先回去了。”
齐皓应了一声,看着她开开心心的出了门,他正要低头继续处理事务,却见她忽然又回过身来,朝他笑着道:“爷也早点休息,别太累了。”
说完这话,也不等他回应,又开开心心的走了,消失在视野之中。
齐皓这才收回目光,唇边噙笑,垂眸继续处理事务。
离开书房没多远,池奚宁面上的笑就消失无踪,她回到屋子沉默的坐了片刻,纵身出了宁王府。
萧瑾川没有想到她会来,面上难得露了几分讶异:“我还以为,你最少得明日才会来见我。”
池奚宁朝他得意的挑了挑眉:“你没想到的事情可多了。”
说着,她来到他身边,双手覆上他的肩,一边不轻不重的替他揉捏着,一边道:“我只是一时有些郁闷而已,想开了也就没事了。”
萧瑾川回眸看了她一眼,见她整个人当真再没有白日里的颓色,这才放了心开口道:“你想开了就好,做好决定了么?”
池奚宁嗯了一声,手指覆上了他的眼眶,替他放松眼睛。
萧瑾川被迫闭上了眼,开口道:“我能问问,你的决定是什么么?”
池奚宁闻言缓缓道:“听你的,长痛不如短痛。”
听得这话,萧瑾川顿时就要睁眼回眸看她,却被她一巴掌给按了下来:“别动!我都不好按了!”
萧瑾川只得乖乖坐好一动不动:“十日之后,我便要前往江南,你既然想好了,在走之前得将池国公府嫡女的身份给处理好。”
池奚宁垂眸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不必处理,如今我已认了干爹干娘,直接借着小住的名义搬出来便是,若是现在处理了嫡女的身份,齐澈必定会起疑的,倒不如等你从江南回来之后,再帮我处理。”
萧瑾川闻言想了想道:“也好,毕竟池国公府嫡女现在是陛下的意中人,若是此刻失踪或是身亡,或许会影响到宁王江南之行。”
池奚宁嗯了一声又道:“对了,还得请你帮我个忙,替我先将我的丫鬟给送过去,将她安顿好等着我。”
听得这话,萧瑾川皱了皱眉:“非得带着那个丫鬟么?彩衣会在江南等你,你无须担心无人伺候。”
“不是因为这个。”池奚宁看着他道:“你也知道我是什么出身,怎的会是个需要人伺候的。只是因为,我答应过她,会允她一辈子跟在我身边。”
说到这个,池奚宁顿时又想起了齐皓那句:你及笄时所求之事,本王允了。